第59頁
祁飛星眼睛睜大,有些震驚:所以,將趙留煉制成活死人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他自己。 這句話讓趙風月瞬間愣?。菏裁? 震驚過后,看到趙風月這副表情,祁飛星想了想,還是將來龍去脈一一告知。 聽完他的話后趙風月抿唇,沉默半晌,隨后說:我爺爺說了,除名后他不再是趙家人,無論他之后再發生什么,趙家都不會插手,所以這件事,無常按照規矩處置吧。 按照規矩處置,半吊子無常自己也不知道規矩是怎么定的。 祁飛星在心中微微嘆氣,暫且先將這件事放在一邊,轉頭提起陸觀棋,他問:你們要找的亡魂,除了名字,生辰八字也要說給我,這樣更方便尋找。 趙風月早已背的滾瓜爛熟,張口道:他生于1923年正月二十一,早八點整。 1923? 祁飛星叫小八變回鴨梨16,在計算機上點點點,看著上邊的數字,倒吸一口涼氣:霍,這人活了99歲? 他轉頭驚訝:你確定是近日才去世的? 嗯。趙風月點頭。 那這也太長壽了。 按照條件檢索,最后生死簿無風自動,但這一次卻無論如何都停不下來,像是找不到陸觀棋所在的頁面。 奇怪。祁飛星凝眉,生死簿翻頁,就代表搜索的人上邊有記載,但卻又一直找尋不到 半晌未果,祁飛星最終合上生死簿,搖頭:查不到。 生死簿上查不到,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個人已經魂飛魄散了,魂飛魄散后,生死簿上的信息也會隨之消失。 他話語未盡,但趙風月明顯是知道這代表的意思,她難得臉色白了一瞬,但卻咬唇沒讓自己有更大的反應,只是禮貌性朝祁飛星頷首,道:多謝。 祁飛星擺手:禮尚往來,況且我也沒有幫到你。 陸觀棋可能魂飛魄散的消息,対趙風月來說是個很棘手的事情,她攥緊捏著長蕭的手,顯然需要先跟家人匯報一下,于是対著祁飛星拱手告辭。 時間不早了,無常后會有期。 嗯。祁飛星點頭。 他率先掐訣回到錦川,到學校的時候看到頭頂星月長懸,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 摸摸鼻子,祁飛星感嘆:之前回魂的時候基本上是五六點,太陽在山那頭都升大半截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月亮。 小八搖晃著鼓勵道:再接再勵! 祁飛星微笑著心道:我可去你的。 白天上課,林深照舊対祁飛星避如蛇蝎,見了他就繞道走,比之前見了他還會打招呼的時候,態度差了不止一點。 課間見這兩人面対面走著,林深猛的一個向后轉,飛快逃離現場,解頤隨后問出自己的困惑:你怎么他了? 祁飛星單手插兜,從嘴里掏出根棒棒糖,含糊道:我能怎么他? 解頤:他現在都不單單是怕你,我看著好像有些忌憚和防備。 那是好事啊。 祁飛星想,忌憚防備他甚至超過了害怕,這就代表他種在林深身上的醒字訣起作用了,林深發現了自己過去記憶的偏差,也發現了自己爺爺的不対勁。 這樣一來,當然要忌憚他。 用力咬碎嘴里的糖,祁飛星招呼解頤:你管人家那么多干什么,回去做你的試卷,明天放假,下周一月考,別被人從第一拉下來了。 被誰拉下來?解頤淡淡嘲諷: 校聯考少了我五十分的那個第二? 祁飛星:你牛逼。 周五下午最后一節課,放學鈴聲一響,三班收拾書的收拾書,打掃衛生的打掃衛生,老劉在飲水機那里洗喝完的杯子,回頭叮囑:大家記得回家復習,周一返校當天就要考試,馬虎不得。 這次雖然不計入排名,但之后的期中考和期末考,都會根據排名進行分班,掉出年級三十一的,會被其他班的學生取代。 分班淘汰制高效卻殘酷,老劉這話一說,嘰嘰喳喳的學生們頓時安靜了不少,有原本就墜在二十名開外的,已經開始憂愁自己的成績了。 在老劉的打擊式教育下,一片愁云慘淡中,祁飛星把背包往肩上一扔,跟個門神一樣往林深面前一杵,林深渾身一僵,連忙低頭就要從他身側繞過去。 但被察覺到他動作的祁飛星伸手攔住,祁飛星笑了一下:同學,一起走啊。 面前的人已經不單單是三中校霸,而是為常人所不知道的,地府黑無常。 林深低頭咬牙,捏緊背包帶子,小聲道:請讓一下。 他聲音很小,像是怕別人聽到了,祁飛星索性就當沒聽見,走過去伸手往他肩上一勾,半脅迫性帶著林深往門口走。 走,今天我去你家做做客。 林深當然不敢大聲說話,但他不是怕別人發現祁飛星是鬼差,而是怕家里的爺爺被暴露出來。 他不敢賭,于是就被祁飛星拿捏住,直到走出校門都不敢反抗。 楊花路八十九號小別院,孤兒院往邊上拐兩條巷子坐三路公交車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