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廁所還沒找。 聽到這聲音回頭,祁飛星就見解頤不知道什么時候跟了上來,上前提出建議。 打架當然會找空曠人少的地方,好施展,但單方面施暴就是廁所了! 祁飛星恍然,伸手在解頤肩頭錘了一下:可以啊你。 說完他沒再繼續多嘴,扭頭就朝距離籃球場最近的教學樓走,每一層都有廁所。 不知道該說祁飛星幸運,還是該說十七班那幾個雜種膽子大,兩人剛到一樓的男廁所門口,就聽到了里邊囂張的叫喊。 嘖,誰他媽給你廢話,錢呢? 大哥這兩天手頭緊,你掏倆錢給我花花不說話是吧? 我沒錢,我沒錢! 里邊林深像是被壓迫久了,一時膽子大語氣逆反,音調也就高了幾分,祁飛星在門口聽得清清楚楚。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廁所里邊響,那雜碎隱約呸了兩聲,咬牙切齒道:你沒錢誰信啊,你媽死的時候司機不是賠了好幾十萬嗎,擱這兒跟你大爺裝窮,我噗咳咳咳咳! 小混混話沒說完,忽然半空中一根拖布帶著臟水,掄圓了當臉砸過來,他一時不察整個人倒仰過去栽倒在地上。 呸呸他媽的是哪個雜種偷襲老子! 小混混臉上傳來劇痛,滿頭滿臉都是散發著惡臭的臟水,身上也都是被甩上的泥點子,校服白色部分又臟又臭,他吐出一嘴的臭水,眼睛被泥糊住沒法睜開,怒上心頭咆哮出聲。 但這一次,他那幾個小弟卻在一旁戰戰兢兢,沒有一個敢說話。 祁飛星面無表情地站在廁所入口,手中拄著拖把,下邊拖把頭在地上流出一灘散發著味道的水,他逆著光,身后站著一身校服干凈整潔的解頤。 混混在小弟們的攙扶下艱難站起來,袖子一擦,終于能睜眼。 但他還沒來得及看清罪魁禍首,下一秒,祁飛星咧嘴開口:老子是你祖宗! 哐當! 少年扔掉拖把,雙手揣兜往前兩步,輕描淡寫似的抬腿一踹── 鞋跟擦過混混耳邊,帶起一陣凜冽的風,直接揣上他身后的瓷磚。 剛睜眼的混混直面這一腳,三魂立刻去了七魄,差點嚇得肝膽俱裂。 祁、祁飛星! 看清是祁飛星后,學校里那些他跟社會人士打架進局子的消息,立刻在腦子里浮現,混混頓時覺得腦子一懵,手和腿都開始抖。 我我我我沒惹到你吧? 你是沒惹我,祁飛星撂下半句話,轉眼看到那邊林深半低著頭,一側臉頰上清晰的掌紋印,于是頭也不抬,抬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 但你惹的人,是我同學。 他可比這渣渣狠多了,清脆的一巴掌直接讓對方腦袋慣性一歪,當即頭暈眼花站不住又摔倒下去,這回可沒人再敢來扶他。 祁飛星瞇瞇眼睛,收腿蹲下,還騰出手揉了下因為用力過猛,而有些震痛的手腕。 墻上被他踢松的磚,沒了著力點支撐,立刻帶了一陣灰落在地上摔成兩半,位置正好在混混屁股邊上,嚇得他又是一縮。 就你這膽子,還學人搞校園霸凌? 祁飛星用鞋尖踢了踢他,混混臉上被扇的地方火辣辣得痛,一時間敢怒不敢言,整張臉通紅,也不知道是羞愧的還是氣的,半邊臉上清晰的掌印逐漸腫大。 祁飛星抽空轉頭看了一眼林深,對比之下,他扇的這巴掌印手指修長,又紅又辣,瞬間滿意。 一時間空氣有些窒息,小混混們不敢說話,祁飛星也沒必要趕盡殺絕挨個揍過去,于是他索性退開兩步到解頤身邊,垂眼摳摳手。 滾吧。 邊上傳來連滾帶爬逃走的聲音,幾個小混混推推搡搡著迅速消失,祁飛星去洗手池里洗完手,扭頭說話。 林深你他瞇眼看著空空蕩蕩的廁所,皺眉問解頤:林深人呢? 你轉身的時候,悄悄走了。 干,白眼狼么這不是。祁飛星揉揉頭發,招呼:得了,回去打球。 走出男廁,解頤在手機上鼓搗了一會兒,隨后在祁飛星好奇看過來的時候剛好弄完,把手機熄屏揣進兜里。 不等好奇寶寶先問,解頤先開口:你之前打架都是這樣的? 對方有些費解,傻傻問:哪樣? 他淡淡道:恐嚇一通之后讓他們滾,第二天滿校風言風語,說你無緣無故打人,占理變成不占理,于是挨處分。 少年張張嘴:你打聽我了? 解頤收回視線:猜也能猜到。 祁飛星莫名覺得自己被鄙視了,于是喂了幾聲,替自己挽尊:你懂什么,這是主角必須要遭受的非議和陷害,我那是不屑解釋。 哦。 解頤說完就走,祁飛星撓頭跟上去,最后決定放棄這個話題,得空問他:你剛才在手機上弄什么呢? 證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