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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人了!七只鬼紛紛指責,那鬼頓時急了,他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轉,最后為了證明自己清白,硬著頭皮湊近祁飛星,想要看看是不是真死人了。 等等!察覺不對勁,男鬼喜上眉梢:他在說話他沒死! 七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問:說的什么? 男鬼立馬湊近細聽,一秒過后鬼臉凝固。 說的是什么什么能量,變身? 你無常大爺說的是讓你們拿命來!祁飛星惱羞成怒。 話音一落,以香案為中心,一股龐大的陰氣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鋪天蓋地地沖進整個停尸房,八只鬼頓時像被千軍萬馬來回踩上了上萬遍,整只鬼直接被陰氣甩著倒飛出去! 嗷── 一時間鬼哭狼嚎。 等他們從地上爬起來,還沒來得及痛呼,隨后八雙鬼眼頓時呆滯。 只見香案上的青年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他身穿黑袍,頭戴高帽,煞白的臉襯得紅發紅眼十分凌厲可怖,而擊飛他們的那股陰氣,此刻正乖巧馴服地呆在對方周身。 就跟對方腰間的虎頭無常令一樣,像是蟄伏的猛虎。 黑無常!有鬼尖叫。 尖叫完,就被缺心眼的打斷:可黑無常帽子上寫的,不應該是正在捉你嗎? 他們從沒遇到過寫天下太平的。 另外的鬼崩潰大叫:你們是傻逼嗎,他有無常令! 有無常令,就是地府鬼差。 反應過來,誰也不甘心站在原地被捉,于是有鬼一聲大叫:分開跑! 隨后八道鬼影四散逃開,停尸房內陰風陣陣,溫度急速下降,遮光的簾子被掀起胡亂飛舞。 這個方法確實機靈,但凡今天站在這里的是其他鬼差,這八只鬼都會一個不差被逮住,然而他是祁飛星。 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半吊子無常。 空有一身唬人的可怕陰氣,實際上不會cao控,就跟懷抱金玉的小兒無異。 在八只鬼眼中,那個突然出現的黑無常冷靜得可怕,即使他們逃散在四個方向,對方也沒有絲毫動搖。 實際上,祁飛星只是在用裝逼,來掩蓋自己的尷尬。 這怎么抓?馬失前蹄,鬼倒是逮了個現行,但是祁飛星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么抓。 總不能上前去,說一聲跟我走吧? 那也太傻了。 小八十分沉穩:勾魂索。 祁飛星靈魂發問:哪里有勾魂索? 一句話,讓小八一秒破功,哭唧唧道:我、我再去寫一封投訴信 等一下。 這時候,祁飛星腦子里忽然閃過什么,那念頭被他及時抓住,于是之前解頤說的話浮現眼前── 他的胎記,像一截鎖鏈。 永遠是手比心快,腦子還沒理清關系,祁飛星就已經先把手放在了眉尾,指腹接觸到胎記的那一瞬間,沒想到紅痕驟然guntang! 手指在那一瞬間掐出數個復雜的訣,陰氣滾滾而來,隨著法訣成型,劍指往下一壓,太陽xue處鮮紅的印記頓時像是玻璃一般破碎開。 手中仿佛有東西被緊握,祁飛星心念一動,五指凌空一抓,整個停尸間忽然有烏云遍布,閃電劃破黑暗,下一秒尖銳的鎖鏈聲不斷碰撞── 萬鬼齊喑聲中,陰氣繚繞的鎖鏈當空而出! 勾魂索。祁飛星怔了一下,沒想到那個胎記還真是 勾魂索渾身漆黑,沒有一絲反光,仿佛忘川地下陰氣沖刷的石頭制成,上有尖嘯的鬼哭聲,即使安靜停在半空中,也散發著令鬼怪膽寒的氣息。 就像是人間兵器沾染過太多的血,即使擦干凈了,也有一股子肅殺的味道。 來不及多想,看到勾魂索出現的八只鬼,已經開始千方百計想要離開停尸間,奈何尸身在此,他們最多只能離開百米。 仰頭看向停在半空的鎖鏈,祁飛星正想著該怎么cao控,卻沒想到只是一個念頭,勾魂索立刻仿佛活過來了一般,迅速疾風,在鏈條碰撞聲中朝小鬼飛去! 那速度快到空氣都發出了被擠壓到爆破聲,噼里啪啦。 瞬息之間纏繞住一只鬼后,勾魂索調轉方向如法炮制,只用一秒,八只鬼就一個不落的被捆成串。 隨后勾魂索拖著八只鬼,慢悠悠又回到祁飛星身邊,用一端小心翼翼地在祁飛星臉上蹭了蹭。 溫溫熱熱,像玉一樣瑩潤,觸感不像陰間產物。 它分明比祁飛星的手腕還粗,剛才抓鬼的樣子也兇厲得可怕,但此刻就是莫名像一只走散多年,終于找到家的狗狗。 祁飛星忍不住摸了摸勾魂索,于是對方立刻打蛇上棍,乖巧順著手腕纏上來貼貼。 這個角度正好,祁飛星抬手后才發現,勾魂索稱之為頭的那一端,有個活靈活現的虎頭印記。 幾只鬼的哀嚎打斷祁飛星的思索,他轉頭看過去,見他們被捆著無法動彈,隨后揚眉。 老實點,你們本來早就該去投胎了,再鬧再跑的話,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