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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早就響了,老師實在拖不下去,只說了有不懂的下課問她。 筆記也都跟著記下來了,但前都懂后也懂,中間有一步卻怎么都想不通,心里有些憋屈得難受。 陸修突然靠我更近了些:哪里不懂,這嗎? 他用筆尖移開了我的筆尖,碰了碰那圈我標記重點的步驟,開始一步步講給我聽。 大概就是那個時候,我清楚地明白了我對陸修的喜歡似乎不再僅限于那陣若隱若現的情愫了。 5 分科后和陸修一起看書看試卷的次數也不在少數。 這時候基本上就是我記我這邊的筆記,他記他那邊的筆記,一張卷子上就有兩種字跡。 有的時候回到家會偷偷拿出來看,重點是看陸修的字。 說起來有些羞恥,但是在自己房間里看到屬于陸修的東西,有一種隱蔽而雀躍的幸福感。 我把這種試卷都單獨留了出來,連高考后賣書都沒舍得扔。 一直覺得自己這種心理似乎有些不太健康,直到我在陸修高中時候書房的抽屜里看到了我的字跡。 第10章 暗戀 1 在人群中很容易發現自己的同類。 我自以為瞞得很好,行的端坐的直,卻在高三的時候被另一個男生表白了。 當時剛考完期末考試,大家難得懶散,老師也難得不管,我慢悠悠收好桌子,教室里已經不剩幾個人了,陸修大概在講臺上玩掃把。 然后門口有人喊,說有人找我,是那個男生。 姑且稱為小A。 我其實挺佩服小A的,他和我不一樣,我在裝成一個正常人,而他則大大方方昭告天下。 說是昭告也不太準確,畢竟大部分是各個班傳來傳去的緣故。 理科班的男生對這種事大多當成笑話講,但小A在文科班,大概要好過一些。 因為參加競賽培訓的時候聽到文科班的女生們痛斥我們班調侃的男生,記憶猶新。 他把我喊出去,到走廊盡頭的拐角,天色已經暗,窗外是中學時特有的晚霞。 小A說他喜歡我。 我第一次被男生表白,如果是女生倒是能很順口地拒絕。 但是我第一次在現實里遇到和我一樣,喜歡男生的人。 我愣了一會兒,腦中思索著怎么委婉地拒絕。 小A也不回避,只是認真地看著我。 謝謝你能夠喜歡我,我被他的目光感染了,心情平靜下來,但是很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也是個男生。 小A似乎也是沒想到我會這么說,也愣了,半天突然靦腆地笑了:原來是這樣,那我能問你個問題嗎,你是哪一方呀? 我沒聽懂,疑問了一聲。 小A靠近了些,悄聲說:我是0。 反應過來了,臉上爆紅,之前沒想過那么深,但是從一開始好像就沒給自己做過第二個假設。 說出來又實在太害羞了,我當時腦子又堪比漿糊,第一次說這些,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把這些說給別人聽,只捂著臉,任聲音從指縫里細微地露出:我好像也是 再抬頭,看到小A一副任重道遠的樣子:你應該沒和別人說過這些吧?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我點點頭,才反應過來自己說得太多了,道了謝,臉上還是燒得不行。 你別擔心,小A說,我們現在已經是革命統一戰線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又聽他補充:我以前只是饞你的臉和身子,現在突然對你升起一股母愛。 雖然不必但小A確實是個好人。 2 回教室的時候人更少了,也沒人問我小A找我干什么。 陸修還沒走,書包已經收拾好了,坐在座位上,有些無所事事地拿著一張紙看。 我想問他怎么還沒回家,又回想起剛剛和小A的一翻對話,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對陸修,走過去把書包背好:我走了拜拜。 但是書包帶被陸修拉住了:我和你一起。 說是一起,不過是從教室到車庫再到校門外一段距離。 剛剛小A找你干什么呢?去那么久。陸修問。 自然是不能告訴他。 就問了些學習上的事。 你倆之前認識? 不認識,來問英語作業的。 我們兩個班英語老師是一個老師,我當時又是英語課代表。 陸修沒說話,總覺得他表情有點怪,氣氛也有點冷。 你怎么了?我問他。 這時候已經走出校門口騎上車了,我和他家是反方向,一般都是到第一個路口就分開了。 但是他卻走了我的方向。 我在想,交流英語作業,你臉紅什么。 他沒看我,聲音在風中也聽不太真切。 這么有歧義的一句話,他是不是知道了? 我這么想著,心弦擰巴在一起,車頭都不由自主歪了一瞬,但沒回答他。 他也沒繼續說。 我想告訴他,想知道他的看法,又忐忑,只能放空著自己,任由本能朝前騎著車。 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