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
今天吊上吊下得好一會兒,別吃太刺激的。 奚風:太刺激的?豆沙什么時候也是刺激口味了?我連塞三個豬豬豆沙包我說什么了嗎? 奚老師眼不見為凈,拍拍手去助理那拿水喝了。 鐘情這才不動聲色放緩狀態,看燕綏解決早餐。 不吃不行,吃多了、吃刺激了也不好,否則威壓和索降繩吊久了,胃里會太舒服 G市7月份的天氣熱得非同一般。 如果不下雨的話,往往早上八點就會熱起來。 八點一過,路上行人明顯多了不少。 超大吊車在馬路對面慢慢張開它夸張的臂長,在頂端的開放吊籠里,又有長達數米的大型搖臂攝像機朝外探頭。通過這一番艱難實現的視角「接力」,又經過了半空和地面長達二十分鐘的溝通調試,導演組終于確定,空中三臺搖臂的機位已經落到了預定點。 行人好奇極了:這是在干嘛? 哇!是對面XX大廈在拍什么紀錄片嗎? 這設備、這架勢,看起來有點牛逼啊 這會正是早高峰,路過的好奇歸好奇,但打工人并不會冒著扣全勤的風險去看熱鬧。 時間來到九點,各個部門通過衛星對講機即時通話,確定頂樓、地面和事故樓層的布置已經全部完成,只等導演一聲令下。 燕綏站在頂樓,看到一批一批的群演開始入場。 他身旁是面目沉靜表情嚴肅的鐘情,鐘老師戴著頭盔,下巴的固定扣還沒扣上,露出一些青色但不特別明顯的胡茬。 扣鎖都檢查過了? 燕綏點頭,嗯。 兩人一齊往下看,又一次確認急降的路線。 是不是比綠幕場里那個三層高多了? 燕綏再次點頭,但表情里只有躍躍欲試、沒有懼怕,之前我們還在特訓的時候,黃隊長帶我跳了他們警院的訓練樓。 鐘情笑不出來,滿心滿眼只有對這小子的擔憂。 可這是兩個訓練樓那么高。 燕綏扭了扭脖子,肩上的對講機固定地一晃不晃。 我還挺享受那種感覺的!鐘老師,將來有機會的話,我也許會去學跳傘,以后再考個證帶你一起跳怎么樣? 鐘言又止,側過來的臉上似乎有一絲笑意。 只是陽光太過刺目,他微微瞇著雙眼,上下睫毛交疊在一起,以至于燕綏無法確認對方眼神里的情緒到底是開心,還是別的什么 新一批隊員正式加入特警隊的第七個月,迎來了入隊以來第一起惡劣報社事件。 機組巡邏隊員在現場接到市民求救,當即就向大隊發送了信號,很快,大隊也接到上級指令,以最快的速度整合隊伍抵達事故現場。 已經跟隨大隊出過多次任務的李嵩也在其中。 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最初入隊時的喜怒形于色,陽光照在他胸前的配槍上,握住搶的右手再也沒有抖過一次。 經過快速的商議討論,李嵩被分配到索降組。 在快步跑進大樓之前,他神使鬼差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高處某個破開的窗口,落地玻璃窗呈放射破碎狀。有一群灰白的鴿子斜飛而過,陽光太過刺眼,它們齊齊振翅的時候就像一陣灰白的煙霧,如同鏡頭慢放般掠過李嵩的視線。 李嵩,看什么呢! 武岳回頭望了他一樣,招呼徒弟趕緊過來。 尚未停止運行的電梯里,索降組四人迅速而默契地分好了先后順序。 在頂樓就位后,對講機里傳來隊長的聲音:24樓有個違規改造的倉庫,里面有大量包含□□成分的違禁藥品,全程一定要禁火禁煙。 用面色凝重來形容四人此時的表情絕不為過。 經驗豐富的副隊率先翻過頂樓欄桿,他看了看三位信任的隊友便開始速降。經過了一分半鐘左右的時間,對講機里傳來副隊長喘氣未定的聲音: 我剛從24層滯留人員那得知,大廈物業前一天請清潔團隊清洗過外墻玻璃,比較滑,大家索降小心! 武岳遲疑了下,要不我先? 李嵩搖頭,沒關系,我可以。 平時的訓練也不是沒有過12層索降。 武岳光是看李嵩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最高只有12層的索降,和從30多層高的樓頂往下降12層能一樣嗎? 但關鍵時刻沒有行不行,只有上不上。 李嵩翻過身,他看了一眼武岳,道:我能行的。 視角朝外推,拔出地面超過160米的大廈頂端有一個身影正在快速下降。 他細心而謹慎,動作卻自信敏捷。 作戰靴底在有些滑的玻璃墻面勉強撐住,但合金結構的內嵌窗框實在過于光滑,并不能跟自己的手套產生很好的摩擦,所以,李嵩必須在快速下降時保持精神高度集中,用最快的速度穩住重心,然后找到下一個落腳點,如此反復 不知何時,樓下聚集了三三五五看熱鬧的人。 怎么了啊?特警都出動了? 我已經在本土XX論壇看到匿名發帖了,大概就是這棟樓一個人和人家合伙,結果虧了大錢不說還戴了綠帽,身上甚至背了好幾千萬的債。本來想跳樓,結果發現情敵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人。索性報復社會搞票大的,直接把情敵老婆一鍋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