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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怪不得米輅說要讓他死個痛快,這個真相對他來說的確是殘酷又血腥。他那個始終治愈不了的黑暗童年,錯位的和丟失的親情,原來都是因為一個出生日期。 何意越想越覺得荒唐,他幾乎想要大笑。但他卻又笑不出來,表情反而充滿了疲憊。 還有嗎?何意道,我對米忠軍的事情不感興趣,你就為了說這個? 我是為了警告你,有點自知之明。米輅見他神色沉重,愈發痛快,接著道,你以后少來我們圈里晃悠,知道嗎? 何意突然一笑:圈?不如這樣,你把你要圈的地方撒泡尿劃個地盤出來,我以后肯定繞道走。 你 我沒有時間跟你廢話。何意看他,你有事說事,沒事我可就說了。 米輅想直接說賀晏臻的事情,但又不甘心,猶豫了一下,在一旁找了個位置坐下,順手按在旁邊的設備上,何意,之前我沒拆穿你是給你留臉。你天天炫耀張君是你男朋友是吧?笑死,張君這樣的人能看上你?他堂弟這會兒就在外面呢,人家親口說的,張君跟女朋友都私下訂婚了,就等博士畢業后團聚呢,你算哪棵蔥? 何意眼皮一跳。 你自己親口跟王越說的,你接近賀晏臻就是為了利用他,既能討好我爸爸以后好分點財產,還能故意給我使絆子?,F在你又傍上張君,可惜人家是個直的。你今晚真好意思來,笑死,你在這個圈里的名聲都臭了,誰都知道你又拜金又虛偽。 是嗎?何意面無表情地盯著他,既然這樣,你就更不用跟蹤我了吧? 米輅的笑容一頓,隨后輕嗤一聲:我是防備你還有saocao作。 何意看著他,點了點頭:你怎么想的我不管。我今天過來就是告訴你,你找人跟蹤我的事情,我已經報警了。雖然單純的跟蹤行為算不上違法,但我以后只要磕著碰著,又或者丟了東西,你和你的人都脫不了干系。 他說完,見米輅神色沒什么變化,又接著到,如果你把我惹煩了,我就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天天跟在你后面,去你公司堵你,去你家蹲你。你以后跟賀晏臻約會,我肯定會陰魂不散地跟著。你怎么sao擾我,我就怎么sao擾你們。不想我好過是吧?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陪你折騰。 你以為我怕你!米輅臉色變了變。 你當然不怕我,你只是怕賀晏臻,怕他被我勾引走。何意知道米輅的死xue,溫和道,米輅,別以為我干不出這種事來。你要再去sao擾我就試試。我能把他勾引走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你信不信? 米輅惡狠狠地盯著他,何意正要再說什么,就見休息室的門被人猛地推開。 羅以誠臉色十分難看,低聲問:你們在這干什么? 何意覺得奇怪,然而下一秒,大廳之中嗡嗡響起一陣被擴大的質問你們在這干什么? 廳堂里的所有人都朝這邊看著,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何意突然明白過來,霍然看向休息室內的設備。與此同時,羅以誠大步走進去,在一臺機器上推了兩個按鈕上去。 他cao作完,看向休息室外。 賀晏臻跟先前的兩個年輕人正一起朝這邊走過來,他臉色的倦色更重,眉間蹙起一個小疙瘩。 何意尚未反應過來,米輅已經飛奔出去,立刻抓住了賀晏臻的胳膊,又跟另兩個人打招呼:張哥,梁哥。隨后轉過臉,朝何意露出一點惡作劇的微笑。 何意深吸一口氣,低聲問羅以誠:大家聽到多少? 該聽的都聽到了。你跟張君是假男友那。羅以誠道,我在樓上待客,越聽越不對勁。你倆來設備間干什么? 他說完不等何意回答,已經走了出去,跟迎面過來的兩個年輕人打招呼。 何意看羅以誠的態度,便知道那倆人有些來歷。再看姓張的眉眼間跟張君有些像,不難猜到這就是爆出真相的張君的堂弟。所以在自己來之前,大家早都知道了。 看客們紛紛朝這邊看著。 何意仍在休息室里站著,兩步之外,是被燈光切割出一條淺淺的明暗分界線。明明抬腳便能邁過去,他卻很難聚起那點力氣。 米輅終于在何意臉上看到了那種屈辱悲哀的神色,他今晚斥巨資支持羅以誠的慈善會,已經篤定了羅以誠不會跟自己計較。 如今計劃達成,所有人都知道了何意的丑惡面目,且是何意自己親口承認的,米輅便有了痛打落水狗的舒坦感。 賀晏臻剛剛和梁家表哥以及張君的堂弟在一起,在這么多人面前,親耳聽到了何意承認利用自己,這種事是個男人都不會忍下去的。 想到這,米輅立刻道:何意,你剛剛說什么?現在大家都在,賀晏臻也在,你敢當著大家的面再說一次嗎? 何意沉默。 羅以誠見狀,嘖道:說什么,一會兒跟我上去說。拍賣會還有十分鐘就開始了。 不行!讓他出來!當著大家的面說清楚!米輅喊,何意,你還要耽誤大家多少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