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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瞇了下眼,等葉然放下手機,才小聲問:誰啊? 葉然同樣非常小聲的回答:沈時,問我們在哪。 小胖腦袋有點亂。 沈時,好像也有點戀愛腦。 他晃晃腦袋,不再去想這些瑣事,把精力投入到復習之中。 一上午過去的飛快。 中午,兩個人十一點準時離開圖書館,去食堂吃飯。 他們來的太早,食堂里所有窗口都只有零星幾個人,這次吃完飯,小胖正滿足的擦嘴時,又發現葉然的手機亮了。 葉然在隔壁窗口買熱飲,手機自動鎖屏還沒暗下,他于是一眼便看見了是誰發現來的消息。 沈時:[我結束了,一起吃飯嗎?] 小胖: 沒完沒了了還。 一天下來,無論何時、無論何處,沈時的信息總能在兩人地點剛變換的不久發來。 小胖心累不已,在離開圖書館,看見等在門口的沈時后,他一時間竟產生了一種這狗東西怎么陰魂不散的感覺。 天黑沉沉的,寒風料峭。 三人裹緊了衣服,一塊回寢室。 到了寢室,樹哥還在泡腳,葉然第一個洗了澡,洗完澡便爬上床,沒一會兒,沈時便站在他床下,低聲問他今天干了什么。 寢室明亮的燈光照在他們身上,兩個人一個冷峻,一個柔軟,看起來分外合拍。 小胖不屑撇嘴,葉然今天干了什么,你能不知道? 他莫名又有點酸,要知道就在不遠的過去,葉然和他玩的最好,飯一起吃、課一起上,就連追綜藝,也是兩個人一起追 但現在就連兄弟間一起泡個腳,聯絡下感情,都得等沈時不在的時候偷偷計劃。 才幾天啊,沈時居然彎道超越,用談戀愛的方式,徹底和葉然黏到了一塊。 他憤憤的洗了澡,躺在床上心酸。 寢室很安靜,漸漸的,他有了些困意,過往的一幕幕也如電影版緩慢重播。 剛開學時,他就對寢室剩余三人做了初步判斷。 沈時是個絕對自我的獨行俠,冷漠英俊,寡言少語,不好接近; 樹哥是個有點二逼屬性的文青,神神叨叨,嘴毒犀利,性格隨和; 其中最讓他喜歡的還是葉然,氣質溫和,愛干凈,沒有任何陋習,又細心可靠,除了不像他一樣喜歡社交,幾乎就是按照他幻想中的好兄弟存在的。 所以開學前兩個月,他和葉然的關系最好,兩個人除了上課時間,幾乎形影不離,在寢室時他也經常和葉然聊天,不論說什么,葉然都會認真記住。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和葉然漸漸疏遠的? 好像就是那次葉然半夜生病,沈時陪他去了醫院,接著,就是報選社團、一起上下課、出去玩。 他隱約有些察覺,所以一直想讓葉然跟他一塊再報個遠足社,葉然本來都要被他磨同意了,之所以沒報,似乎也是因為沈時說了一句話 那是個陰天下午,寢室沒開燈,四人全部在寢室休息。 他和葉然擠在一塊,問葉然愿不愿意一塊去遠足社,葉然即將松口的剎那,不知怎么聽見他們說話的沈時便起身看過來,眸色又黑又沉,在那黯淡的光線下越顯薄涼。 報兩個社團,明明是已經模糊的畫面,但他此刻,還能想起沈時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時間應該會沖突。 葉然是個守時、認真的人,聽到這話他就知道要遭,果然,葉然很快歉疚地和他道歉,表示自己只想參加一個社團。 他失落的回了自己的位置,耳邊聽到了沈時不疾不徐的接水聲。 夢境緩慢前進。 他又夢到了軍訓結束后的某個場景。 那會兒他被曬傷,臉上被曬蛻了皮,蛻皮的地方又痛又癢,葉然每天都會幫他上藥,突然某一天,葉然給他上藥的場景被沈時撞了個正著。 沈時看了他們一會兒,在某個葉然不在的下午,很隨意的對他說:這種曬傷,最好去校醫室找校醫處理,不容易留疤。 他雖然一直知道自己不帥,但這種不帥絕對不包括臉上有疤。 第二天開始,他便風雨無阻的去校醫室找醫生給自己上藥,葉然脾氣很好,并不覺得他的做法有什么不對,甚至還會時不時和他說一下蛻皮地方的變化。 素來寡言的沈時也會附和兩句,更加增添了他找校醫的決心。 那段時間,即使校醫每天不待見他的到來,但他依舊不動如山,寧愿在校醫室等一上午,也要等到醫生給自己抹藥。 小胖忽然一個激靈,從半夢半醒的狀態驚醒。 幾秒后,他痛心疾首的重重砸床。 瑪德,他終于反應過來了! 沈時你個狗東西! 你演的我好慘! 所以沈時這貨到底是多久之前就彎了?處心積慮這么久了嗎? 死也要死個明白,小胖咬牙切齒的掏出手機,懊悔不迭地在某度搜索【如何判斷一個直男彎沒彎?】 無數條詞條同時涌出,最先浮現的是一個名叫兩性百科的公眾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