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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一天,又坐在舒適的車上,黎言歸不著痕跡打了個呵欠。 鳳蕪眼角余光瞥見,等紅綠燈時片頭看黎言歸,他已經閉上眼睡過去。 雙手環胸,姿勢端正坐著,就連睡覺時臉上也寫滿生人勿近的不爽。 是一個連脾氣都控制不好的人類。 啪嗒。 啪嗒。 斷斷續續的聲音接連傳入耳中,黎言歸睜開朦朧視線,腦袋有片刻混沌。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在鳳蕪車上睡著后,剛才還繾綣的睡意立馬消失不見,轉頭看見鳳蕪手中把玩著打火機,好整以暇坐在駕駛位,一會兒開一會兒關,剛才自己聽見的啪嗒聲就是從那兒傳來。 又一道啪嗒聲,燃著的那簇小火被徹底關上,鳳蕪隨手把打火機扔到中臺:醒了就下車。 黎言歸邊揉腦袋邊哦了一聲。 他用坐著的姿勢睡著,下車時候感覺骨頭都是硬的,動一下都在咔咔作響,下車后便迫不及待左右扭動脖子,視線隨之晃動。 不是回我家嗎?這不是我家小區。黎言歸摸著脖子,看著熟悉的街道有些不敢置信,我們要回咖啡店? 鳳蕪沒有和黎言歸廢話,徑自往里走,黎言歸猶豫了幾秒還是選擇跟上。 他落后鳳蕪一步,走在旁邊,默默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自己從上車到睡著整整過了一個小時,現在已經凌晨兩點過。 時間的流逝說明鳳蕪在到了的時候并沒有喊醒他,而是等他自己醒來。 想通這一點,黎言歸突然覺得有些大事不妙。 堂堂員工讓老板等自己睡醒,難怪鳳蕪不搭理自己,別是真要扣工資的節奏吧? 黎言歸好幾次想張口問一問工資的事兒,連被鳳蕪領到四樓都愣是沒問出口,倒是要出口的話硬生生轉了一圈,變成不懂的詢問:什么意思? 你的房間。鳳蕪打開門,今晚你睡這里。 黎言歸還沉浸在老板是不是要準備扣工資的真情實感中,傻不拉幾的問了句:是免費住的嗎? 鳳蕪眉梢微挑:你想給住宿費? 黎言歸:那倒也不是,謝謝老板,老板晚安。 他忙不迭竄進房間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吐出綿長的一口氣。 真險,要是再晚一步,他可能真的要交今晚的住宿費了。 黎言歸拍拍胸脯,借著月色找到開關,锃亮燈光瞬間將房間點亮,全是他喊不上名字看起來就很高級的家具,就算是住酒店,五星級也沒有這么豪華的吧? 興許是在車上睡了會兒的原因,黎言歸這會兒反倒睡不著了,洗了個澡出來之后更是清醒的不行。 房間中的恒溫空調一直調試在非常舒適的溫度,黎言歸推開窗,屋外夾雜著熱浪的晚風朝他撲面而來。 幾片桃花瓣混在風中砸在他臉上,輾轉黏上他發絲,轉瞬隱匿其中。 黎言歸埋頭扒拉了兩下,把它捻在指尖,散發著淡粉色光芒的花瓣像是小小螢火蟲,好看又夢幻。 好像住在這里也不錯的樣子。 黎言歸這么想著,又是一陣晚風吹來,指尖上的花瓣溜走,被風吹落的花瓣在夜色中高高飄揚,飛到看不見的方向,消失在濃厚夜色中。 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章 第25章 大概率知道自己所處地方很安全,所以黎言歸一整晚都睡的非常安穩,是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毫無戒備。 更甚至他還做了個夢,夢見天上飄落的桃花瓣全都是令他著迷的鈔票,他數的不亦樂乎,恨不得一頭栽進鈔票海洋從此都不要醒來。 夢之所以是美夢,就是自己幻想的東西成真。 黎言歸被愈見熱烈的陽光曬醒時,整個人都還處于美夢的氛圍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地,等他終于把惺忪的睡眼徹底睜開,赫然發現自己腦袋邊盤了條黑色小蛇,鱗片在陽光下仿佛在發光一般。 近在咫尺,就光是呼吸似乎都有拍打在它身上,讓小蛇舒服的不愿意睜開雙眼。 黎言歸是害怕軟體動物的,尤其是蛇,可他現在卻沒有一點害怕,相反還坐了起來,短暫兩秒的思考之后,拎住小蛇的尾巴,面無表情把它提起來丟出窗外。 與此同時,一道響亮又凄厲的尖叫劃破咖啡館寂靜上空。 黎言歸拍著手,警告推開門的林長風和蘇離月:不要試圖和一個有起床氣的人類講道理,或者你們也想試試被我扔出去的感覺。 起床氣真是可怕的東西。 林長風默默把眼罩拉下,擋住視線轉身離開,什么都沒說,蘇離月反而比較倔強,叉腰質問:你怎么可以這么對白素呢?她就是好心來給你暖床的。 這種福氣給你你要不要?黎言歸扯扯嘴角,皮笑rou不笑道,還是說你想代替她被我扔出去? 蘇離月: 他默默扒拉好腦袋上的睡帽,心中罵道有起床氣的人類真可怕的同時不忘關上門。 關門聲將黎言歸還有些混沌的腦袋來回拉扯,他難受的閉了閉眼睛,發現自己還有些困,就沒在意這個插曲,拉上窗簾之后繼續睡。 這一睡,再也沒有回到之前那個夢,也什么都沒有再夢見,一路睡到手機鬧鐘響起,他才摁滅鈴聲,抱著被子呆坐在床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