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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樓,尚裕森說你醒了。元始沙啞的聲音隔著門傳了過來。 聽著音色相似的嗓音,林樓恍惚間像是又被拉回了那個夢里,他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穩住聲音后,才回答:我在上廁所。 站在元始旁邊的尚裕森馬上接話:元始,王醫生不是讓你少說話嗎?你別理林樓了,我都說了他在拉屎,一早開始臉就臭得要命,他肯定是便秘,你別管他了,拉完他就會下樓,你快來陪我打游戲,我上周新買的,二缺一啊! 好吧,那林樓你慢慢拉,我們等你。元始貼心地叮囑完,便被尚裕森著急地拖走了。 聽著兩人離開的腳步聲,林樓深深松了口氣,他放開門把手,現在的他根本沒辦法心平氣和地面對元始。 就連隔著一扇門,聽到元始的聲音,他都覺得心跳加速,耳鳴陣陣。 那雙斷腿的殘畫仿佛已經嵌入他的腦海中,越是刻意遺忘越是清晰浮現,恨不得將人折磨死。 林樓的腦子痛得快要炸裂了,他雙手抓住自己的頭發,無力地蹲在浴缸邊上。 如果真如他所猜想的那樣,昨晚的夢跟自己的預知夢是同根同源的,那么夢里的人是過去的元始嗎? 既然他都有預知的夢了,那也一定有可以產生蝴蝶效應的過去的夢吧? 如果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 為什么那個元始的雙腿會是殘缺的? 那個監牢一樣的房間是怎么回事? 現在的元始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能夠得到這雙完整的雙腿? 抑或是那并非過去的夢,而是另外一個種類的關于心靈創傷的夢? 因為元始內心有創傷,所以即便他的身體完整,但夢里出現的仍是代表著心靈創傷的殘缺身體? 到底是什么啊 頭疼林樓捂住頭,逃避似的徑直墜入放滿水的浴缸里。 第50章 忘【喜】【枝枝】 等到林樓收拾好自己走下樓的時候,客廳里的三人正遇訁.對著超大SIZE的液晶顯示屏熱火朝天地打游戲。 其中尚裕森的嗓門最大,當然也只有他一人在一枝獨秀。 林樓的雙腳還沒踩到地毯上,便聽到他在撒潑耍賴:元始,你也太強了吧?你明明月考才排666名,怎么可能那么快通關?你真的是第一次玩嗎?我不信,接著玩! 林樓吃完半個三明治后,便放輕腳步,如一只想使壞的貓偷偷地踱過去。 渾然不覺的元始正靠在廖銘的身旁,聚精會神地按著游戲手柄,他絲毫不為尚裕森的精神攻擊所動,只蹙著眉頭專注地闖下一個關卡。 林樓的腳步停在距離元始大約一臂遠的地方,他安靜地觀察著元始的側臉,忽然發現,細看之下,現在的元始其實并沒有什么變化,只不過五官長開了,鼻子變得更精致,眉宇間褪去稚嫩,嘴唇邊上失去嬰兒肥的擠壓,上揚的貓唇角更尖些,顯得冷艷,與濕漉漉的天真雙眼形成強烈對比。 接連屈居第三的尚裕森扔掉游戲手柄,撲倒在沙發上,開始發小脾氣:班長,你的心里就只有元始,你剛剛絕對偷偷告訴元始答案了,對不對?我的天,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是第三名! 絲毫不清楚發生了什么的元始望著屏幕上大大的WIN字樣,用微弱的氣聲問:廖銘,我贏了嗎? 廖銘靠在他耳邊回答:嗯,你的分數最高,是第一名。 元始看著委委屈屈的尚裕森,默默地朝他舉起手指比出一個:耶 感到自己被嘲諷了的尚裕森假哭得更大聲,他朝元始的側后方喊:林樓哥哥,你要為你的森森報仇啊! 后知后覺發現林樓存在的元始連忙轉過身,朝他露出一個無邪的笑容,小聲問:林樓,你吃早飯了嗎?要不要一起玩? 即便心里閃過無數個念頭,但已經做好心理建設的林樓表面仍是毫無破綻的春風笑容。 他走到元始的身邊坐下來:我吃過了。今天脖子怎么樣,還疼嗎?這個怎么玩? 贏得莫名其妙的元始尷尬地抓了下耳后的卷發,老實地說:已經不疼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怎么玩,尚裕森,你來教林樓怎么玩吧? 尚裕森立即狗腿地變換臉色,開口解釋:這一共有五大關卡,每個大關卡有三個小關卡,第一大關是填方塊,第二大關是數獨,第三大關是連數字,第四大關是摩天樓,第五大關是像素拼圖,玩家按照通關速度來排名的,我先給你注冊一個新賬號,嘿嘿只要你玩了,我就一定不會是最后一名了。 林樓心不在焉地聽完,他走到元始的身旁坐下,接過尚裕森丟來的游戲手柄。 元始注視著林樓,他發現,林樓好像心情不太好,雖然臉是笑著的,但眼神黯淡,正在漸漸失去高光的樣子。 他還記得系統小五昨晚的叮囑,陳穎林現在已經不存在多少威脅,如今最重要的是讓主角開展美好人生,他們只能靠主角來完成任務進度條最后剩下的20%。 本著愛護任務主角的想法,元始敬業地靠近林樓,用兩只手掌做遮擋,在他耳邊悄聲說:林樓,如果你不會,你就問我,我偷偷告訴你答案,這樣你就不會當最后一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