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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他住在一起,顧讓稱得上十指不沾陽春水,所有家務,他碰都不許碰。 哥,我切了水果,你先吃點,外賣很快就到 餐桌上放著一個切好的果盤,裴銘細心的將小叉子備好。 睡得太久,顧讓不想再坐著,端著水果來到陽臺邊,一邊看著裴銘給衣服分類分顏色,一邊閑聊:今天我在圖書館門口遇到了鄒磊,他和我說,柳予安休學去國外了。 裴銘抓衣服的手臂僵了一下,但很很快恢復正常,輕聲應了句。 顧讓插起一塊芒果送到他嘴邊:吃一塊,啊。 裴銘張嘴將芒果接住,隨手把淺顏色的衣服放進滾筒里,打算先洗。 顧讓沒有離開,而是靠在陽臺的側墻上,目光一直留在他臉上:你不好奇原因嗎? 什么? 顧讓又重復了一遍:你不好奇柳予安為什么突然休學去國外嗎? 裴銘停下手里的動作,轉頭和他對視,表情出奇的平靜,甚至稱得上冷漠: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 哦。顧讓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顧讓安安靜靜地吃他的水果。 裴銘認真地洗他的衣服。 水果吃到一半,外賣送到。 裴銘將餐盒一一打開,擺在餐桌上,順帶把筷子也都擺好,才叫他:哥,吃飯。 顧讓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你不吃點嗎? 本打算走開的裴銘又退了回來,坐在他對面:我陪你。 這家餐廳的味道很不錯,很和顧讓的口味。 裴銘坐在他對面,默默地注視著他,好像有話要說。 但顧讓并沒有去問,而是一直在專心吃飯。 這種微妙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上床睡覺,顧讓腿上蓋著被子,捧著手機玩游戲。 裴銘洗漱完,掀開被子躺在了他身旁,時不時地看他一眼,又默默收回目光。 顧讓接連玩了兩局游戲,他還兀自糾結著。 終于等不了了,顧讓按熄手機屏幕,閉著眼睛靠在床頭: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睡覺了。 他清晰地感覺到裴銘僵了一下,隨即一只手輕輕試探著伸過來,攬在他腰上,連帶著整個身子也向自己靠過來。 說。顧讓撥了撥裴銘的耳垂,軟軟的,手感不錯,又捻指捏了捏。 裴銘將頭枕在他肚子上,半晌才開口:我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口。 裴銘的耳垂被他捻的泛紅,顧讓惡趣味地屈指輕輕彈了下:那讓我猜猜你想說什么。 你以為我因為柳予安的事和你生氣了? 裴銘皺著眉想了一會兒:是怕你生氣,也怕你多想。 他突然起身,倆手撐著床,翻身將顧讓禁錮在身下,黑泠泠的雙眼望著顧讓:柳予安的事,我不僅知道,還是我在背后推了一把。 葉明琛不僅拉攏了我,他和柳予安合作的更早,年前葉明琛住院那段時間,我給他送文件時,偶然知道他們倆聯手,用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想拉顧氏下水,所以我就反推了柳家一把,把他們那些見不得人的證據交給了公安。 顧讓伸手撥開他擋在額前的碎發:為什么覺得我會生氣? 聽到他問,裴銘眼中的凌厲被委屈取代:因為你追了他三年,我怕你不忍心。 我現在愛的人是你。顧讓回答的很堅定。 裴銘又望了他好久:哥,我這么對他,不是出于嫉妒。雖然想起你曾經那么喜歡他,我心里確實吃醋,但他安分地離開你,我不會去招惹他。 這次全是因為他想對你不利,我才這么做的,我只是想守著你,護著屬于你的一切,不是想占有你,更不會把控屬于你的東西,你不要多想,好么? 這樣的裴銘讓顧讓心疼,連對自己好,也要小心翼翼。 我沒有多想。顧讓勾住裴銘的脖頸,將他拉進自己,閉上眼睛吻住他柔軟的唇瓣。 感受到裴銘的不安與委屈被其他情緒取代,顧讓才離開他的唇瓣:我比你想象的更加信任你。 從那晚以后,柳予安這個人連帶著他的名字,沒再出現過顧讓的生活里。 時間過得不緊不慢,卻又閃神而逝。 轉眼已經到了盛夏,也到了顧讓畢業的日子。 畢業典禮結束,鄒磊一直等在校門口。 見到顧讓出來,笑呵呵地迎上去,搭住他肩膀:讓哥,終于畢業了!別人如何鄒磊不清楚,反正這四年,他過得不太自在,每次考試他都心驚膽戰。 顧讓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向校門。 滿打滿算,他在這里時間還不到一年,沒有鄒磊那么深的感概。 鄒磊捏了捏他的肩膀:走吧,他們在賞宴閣定了包廂。 其實大學同學們已經各奔東西,這頓飯既是重聚也是分離,過了今天,有些人可能真的這輩子都不會再見。 顧讓被鄒磊拉著上車,路上鄒磊一邊開車一邊絮叨:再過幾天就你生日,今年訂哪慶祝?禮物我都選好了,要通知誰你告訴我就成,我給他們打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