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顧讓閉著眼睛趴在床上,想睡但后邊傷口疼。 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皺了皺眉,卻沒起來。 他不想見林放。 有搬東西的聲音,但是卻始終不見人說話,頂不住好奇,趴在門口向客廳看。 只有裴銘正在搬行李箱,林放沒來。 顧讓一直盯著裴銘的行李箱,對他搬過來這件事一時還有些接受無能。 說好的離他遠一點,現在可到好,住一起了。 裴銘意識到他的目光,望過來:哥,你怎么不去休息? 顧讓手指摳了摳門框,琢磨著說詞:那個你不是去接林放了嗎,人呢? 裴銘提著行李箱走到他跟前,語氣有點冷:你不是不想讓他來么,幫我搬完行李,他就回去了。 顧讓很驚異:?!?他還幫你搬了行李?卻沒進門,怎么做到的? 裴銘點點頭,提了提行李箱:哥,以后我們就是室友了,不,你是我房東才對。 顧讓看著他的行李箱,順手拉著往書房走:住著吧,不要你房租。 裴銘跟在他身后:嗯,我沒想給。 顧讓回頭掃了他一眼:貧呢。 他書房是臥房改造的,以前的衣柜還留著,只是把床搬走,換成了書柜和書桌。 裴銘默默跟在他身后也走進書房。 顧讓打開一側衣柜的門,看了看:待會出去買些 話還沒說完,腰就被扣住。 裴銘在身后抱著他,下巴墊在他肩頭,氣聲問:想我了嗎? 顧讓抓著衣柜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心突地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這祖宗說的是什么虎狼之詞?這抱抱貼貼的,他是心思單純沒多想,可苦了自己這個心思不純的老大哥。 顧讓嗓子發緊,拉不開栓,半天沒崩出一個字兒來。 裴銘歪頭看著他,又問了一遍:哥,你想我了嗎? 顧讓覺得自己必須得說點什么,讓他松手,不然心臟一直跳這么快,自己有點受不?。耗銊傠x開一會兒,想什么想。 箍在腰間的手沒松開,反而收緊了幾分,隔著一層布料,顧讓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體溫。 裴銘語氣帶著十成十的委屈:我想你。 顧讓拍開他的胳膊,轉身想走。 趁他轉身的瞬間,裴銘踏前一步,直接將他抵在衣柜上,怕他碰到后邊的傷口,左手護著他后腦勺,右手扣著他肩膀。 深深地望著:到昨天為止,我們四十六天沒見面。 這個距離,顧讓的角度看過去,裴銘的睫毛特別長,鼻梁又挺,嘴唇他直接略過去了,喉結隨著他吐出的語句,上下滑動。 顧讓跟著吞了下口水。 哥,這么久你沒想我嗎? 他的喉結又在動,顧讓特別想湊上去碰一碰,或者咬一口。 我還行。老子TM的天天天在糾結,天天在想你好嗎!你還有臉問! 得到他的答案,裴銘有些落寞,委屈地看著他:原來只有我想你,你都不想我。 顧讓立馬想起他和柳予安有說有笑的場景,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段時間一直和柳予安在一起吧,有時間想我嗎?話一出口,顧讓就后悔了。 自己這么問,好像在吃醋一樣。 又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你每天這么忙,都沒有時間想我。又品了品,似乎還是不對,自己好像在撒嬌。 再解釋:我是說,兩個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別每天把想來想去掛嘴邊。 話雖解釋明白了,顧讓卻不敢看他,眼神飄忽地看向別處。 哥,你看著我。裴銘松開他的肩膀,扳過他的下頜,特別認真望著他:我和他不過是合作完成一份企劃而已,什么都沒有。 我已經不在酒吧做兼職了,葉總承諾我,如果我的這企劃書能被應用,畢業就能獲得免實習直接入職的機會。 能成為葉明琛公司的正式員工,對于裴銘來說的確是個難得機會。 而原劇情中他的事業,就是在那里起步的。 顧讓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心里卻萬分復雜。 以后他會從普通職員一路做到了公司副總,然后借助公司的實力干掉顧氏,聯合柳予安吞并顧氏所有資產,成為商界呼風喚雨的人物。 想到此,顧讓胸口憋得慌。 長舒一口氣:你好好努力,我累了,想去歇會兒。 裴銘沒有松手,而是不解地看著他:哥,你為什么不開心?自己在努力變得優秀,他為什么不開心了? 為什么不開心? 因為你以后會讓我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病死街頭。 而我明知道和你沒結果,還每天對你想入非非。 這些能解釋嗎?能說嗎? 都不能。 顧讓甩開他的胳膊:別問了,煩不煩! 被甩開的裴銘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就那么看著他,眼中情緒萬千,臉上卻面無表情。 小動物在臨死前,會這樣,看著你,不說不動,明明恐懼驚慌,卻不言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