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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宋掌門來訪, 有失遠迎。元杉于門外慢慢走進,口中說著平淡的客套話。 是你......宋青脫口而出。 他這吃驚的模樣令江未霖有些不解,難不成宋師兄也有幾百年沒見過元杉了? 事實上,只有二人知道,宋青是在說江未霖脖子上的痕跡。 元杉淡淡笑了一下,算是應了。 一時間, 宋青只覺得悵然若失。 這幾百年來, 哪怕最初不知元杉的心思,但時間久了, 自然也就知道了。 那時,他還曾后悔過, 后悔沒有跟江未霖說些什么, 后悔自己的畏首畏尾,他以為未霖不會喜歡男人更不會喜歡他, 所以最初知道元杉與江未霖有過一段后,曾深深的不甘。 可再有不甘和后悔又有何用?江未霖已經不見了。 而后一百年、兩百年...... 長久的等待中他也逐漸平息了自己起初熾熱的情感,可如今再見故人時,依然情不自禁涌現當初的情感,仿佛再次回到了百年。 面對忽而發覺的喜歡,束手無策的模樣。 宋青閉了閉眼,深深看了眼江未霖。 但如今他再也不是初出茅廬的金丹修士,他是掌握整個玄靈宗命脈的掌門,是代表正道與魔尊溝通之人。 他的一言一行已不代表著自己。 他早已與江未霖無緣。 宋師兄,怎么了?江未霖見他沉默良久沒有反應,不免擔憂問道。 清晰的割離感涌上心頭,宋青心中逐漸釋然。 其實在見到江未霖的那一刻,這些年的執念也逐漸化去了。 就這樣吧,元杉很適合江未霖,大概無人能如對方一樣,數百年來依舊保持著曾經熾熱的愛意。 無事。 宋青神情自然道,他輕嘆一聲,不過是太久未見你,有些震驚罷了,你倒與從前比一點都沒變。 宋師兄也是,我離開的卻是有些久了,令大家擔心,不知師兄近來如何?江未霖見他回應,高興地搭話道。 宋青深深地看了他脖子上的印記一眼,笑了笑,無奈輕嘆。 隨后徹底釋然。 他指了指一旁的座椅,我們去那兒坐著好好聊聊吧,對了,元尊,你們魔宗可有什么新點心? 他看著元杉道。 自然,我讓人去端些過來,宋掌門少有來做客,若是想的話,再加些小酒吧。元杉靜靜地看著他,平靜道。 好。宋青聞言笑了下。 太多年沒見,所見所聞便是幾個時辰都說不完,江未霖跟宋青聊了許久,感嘆著時間的遷移。 現在無論是誰,都變化非凡啊。 說到后來,江未霖也沒甚說的,就是看著這兩人默默拼起酒來,忽然道:你們少喝些。 雖然對渡劫修士說這種話很多余,但是這兩人都完全沒用靈氣將酒精驅逐啊。 兩人聽此都很客氣的應下,隨后繼續不動聲色地拼。 江未霖:...... 完全沒在聽啊,這兩人。 不過這場景......總覺得似曾相識。 連續不斷的喝了整個一個半時辰后,兩人終于喝趴了,全部一身酒氣的趴在桌子上,而在他們的腳下甚至整個大廳全部堆滿了密密麻麻的酒罐子。 江未霖站起身深吸一口氣,艱難地在酒罐子中穿行。 他走出了門,但因為罐子實在太多,腳跨出去時還帶出了好幾個酒罐子,劈里啪啦碎了一地。 江未霖去門口找了個人回來,他先將宋青扶上那個魔修的背上,在將要松手時,忽然被緊緊拽住了手。 未霖.......宋青幾不可聞的聲音傳來,他低垂著頭,極為模糊道:我對你,我對你...... 江未霖一怔,手指有些許僵硬,頓時緊張地盯著對方。 然而好半響后,再也沒了后半句。 魔修將宋青搬去了客房,江未霖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許久后慢慢將手收了回來,轉身將元杉扶起來。 有些東西,不太需要知道。 若是沒有緣分,也就如此罷,知道的太清楚與任何人而言都不是好事。 想到此,江未霖忽而轉頭看了眼硬生生把自己喝暈過去的元杉,那一身極度的酒氣實在難聞。 真是奇怪,這東西在壇子里香,在人身上卻不好聞了。 江未霖安靜看了一會兒,然后湊過去在元杉臉上輕輕吻了吻。 說來,他總算知道這場面為什么熟悉了。 倒是跟當初元杉從內門偷溜出來找他,卻在他房間里看到宋青后,拿出神仙倒跟對方干了一晚上的場景幾乎一模一樣。 ...... 那帶著宋青離開的魔修,走到一半時,身上的人忽然動了動,隨后抓著他的肩膀自己下來了。 宋掌門,您沒事了?魔修驚道。 宋青臉上滿是不正常的潮紅,顯然是酒水所至,但他的目光卻帶著難以言喻的復雜。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著剛才所抓的觸感,深深吐出一口氣。 他終究還是不愿意打破那份安寧。 就這樣罷,既然與未霖無緣,就莫要再打擾對方了。 宋青無奈地輕笑一身,給魔修扔了幾顆上品魔石后便道,不需送了,我還有要事先回宗門,幫我給你們尊主帶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