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夫人變了 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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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樹林茂密,月光透不下來,二人是暗訪,又不好點火把,只能深一腳淺一腳的艱難行走,在各自跌了幾回后。 晏君復曲臂遞給林清見:“扶著我手臂吧,這樣一旦被絆著,我倆相互借力,不會摔倒?!?/br> 林中太暗,林清見看不清晏君復神色,但在路難行,以及中元節的恐懼下,林清見微微抿唇,隨后伸手,扣住了晏君復的手臂。 昏暗的林中,晏君復不由笑開,手臂都搭了,再跌兩回,離牽手還會遠嗎? 第56章 二人穿的是輕甲,護腕與臂甲之間,有一段并無甲護著,林清見便是扣著他手臂的那一段,他臂上溫熱的體溫,透過夏日輕薄的衣衫傳到掌心中。 許是一晚上滿腦子胡思亂想,晏君復的體溫卻將她拉回現實中,莫名感到些許安心。 林清見不由轉頭,看向身側的晏君復,林中昏暗,她并不能看清晏君復的五官,只看得清他宛如剪影般的輪廓,線條流暢,處處完美,竟是那么好看。 林清見默不作聲的收回目光,不得不承認,晏君復的樣貌,當真是萬里挑一。 腦海中兀自浮現之前學堂中,林清心向他示好的畫面,她心間那股酸澀再次翻涌而來,不禁去想,他這般好的樣貌,又這般好的出身,想來她看不到的地方,想嫁他女子,會有很多。 念頭落,林清見手下意識的一松,松開了他的手臂,怎知未及她收回手臂,手忽地被晏君復反握住,他掌心一片溫熱將她的手團團包裹。 但聽晏君復問道:“松開做什么,不怕摔?” 在林中陣陣蟬鳴聲中,他的聲音渾雅好聽,林清見心莫名一緊,手被他握住的不適被沖散,她忙遮掩道:“想攬下耳邊碎發來著?!?/br> 說著,林清見抬起另一只手,繞到另一邊攬了下頭發。 晏君復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感覺她的動作,見她并未有抽回手的動作,不由輕輕佻了下眉,看來他夫人今晚是真的有些害怕,被他牽手都沒反抗。 如此一想,晏君復不由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拉著她走在林間。 林間的夜路當真不好走,才走出二十來步,林清見便又被不知是什么的東西給絆了下腳,整個人猛地一個趔趄,晏君復忙用力拽了下她的手臂,身子已下意識側沉,另一手拖住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穩?。骸靶⌒?!” 有那么一瞬間,他溫熱的呼吸從她面上錯落而過,晏君復的樣貌從她腦海中一晃而過,林清見心神有一瞬的恍惚。 她扶著晏君復的手臂站直身子,只覺臉頰guntang,下意識便想背過身去,怎知還未動,卻忽聽晏君復道:“我看不清,你腳崴到沒有?” 林清見這才意識到,這么黑,他看不清自己神色,不由松了口氣,幸好看不清,不然自己這模樣若是被他看見,她肯定再也沒法兒面對他。 林清見定了定神,甩了甩腳腕,回道:“有一點點疼,但不礙事,走幾步路想來就好了?!?/br> 晏君復點頭道:“那就好。這樣,你牽著我,走我身后,我在前面探路,你走我走過的路?!?/br> 其實她不用被他這么仔細的照顧,但不等她回絕,晏君復已牽著她的手,側身走去了她前面,牽著她手的手臂還往后撤,硬是將她護在了身后。 不知為何,林清見見此,一聲輕笑。 夜里靜,即便她笑得很輕,但晏君復還是聽到了,不由問道:“你笑什么?” 林清見自是不能說實話,故意打趣道:“我牽著你,你走我前頭,像極了當年孔雀寨里的大黃?!?/br> 晏君復:“……”這是把他當狗了嗎? 晏君復故意用力捏了她的手,嘆息道:“哎,反正自認識至今,你當我是敵人,當我是傻子,如今又被你當狗,總而言之,就是沒拿我當過可以相伴一生的人?!?/br> 林清見看了眼晏君復的后腦勺,不免想起之前賀既昌跟她表明心意的那晚,晏君復和她的談話。 她不得不承認,迄今為止,她遇見的所有人當中,晏君復是唯一一個真正了解她,并尊重她的人。 她也是自那天開始,對晏君復生了異樣的情愫。隨后他輔導功課的那十來天,他又讓她看到一個學識淵博,眼界開闊的晏君復,他樣貌生得又那么好,當真是想不對他動心都難。 可是這些貴人家族,那么多的規矩,那么多她未曾見過接觸過的東西,她就算嫁過去,也無法適應。但對于晏君復他們這些生長在這個環境中的人而言,她適應不了的東西,早已融入血脈里的習慣。他們即便成親,可時間一長,習慣的迥異總會暴露,最終只怕落得個勞燕分飛的結局。 思及至此,林清見看向被他握著的那只手,眸色間微有些眷戀,這樣單獨夜出的機會,恐怕只有這么一回,她這般放肆的不顧禮節和他牽手,恐怕是此生最親密的舉動了,記著此刻的感覺吧。 林清見好半晌沒吭聲,晏君復回頭看了她一眼,問道:“在想什么?怎么不理我?” 林清見訕訕笑笑,模仿著從前的口吻,說道:“沒什么,又聽你胡扯,懶得理你罷了?!?/br> 晏君復聞言,不易覺察的輕嘆了一聲。 上輩子林清見明明很喜歡他啊,為了他,在那么努力的做個賢妻良母,害怕自己的言行出差錯,那么謹小慎微的守著規矩,不敢有半分出格。 可是這輩子,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錯,怎么到現在連條縫都撬不開?他夫人為什么這輩子不喜歡他?問題到底出在了哪里? 晏君復百思不得其解,不成,他得找機會想法子試探試探,看看問題到底在哪兒,總這么停滯不前,他真怕夜長夢多,被別人截了胡。 二人又走了一陣,晏君復又絆了兩回后,終于走出了樹林,明亮的月色再次一灑而下。 林清見隱約聽見河水奔騰的聲音,還夾雜著幾聲狗吠,亦見不遠處沿河而建的村落,屋頂被月色染白。 晏君復看了看林清見,戀戀不舍的松開她的手,取出地圖看了下,對了下地形后,指著地圖上一處地名,對林清見道:“這應該是魯家莊?!?/br> 林清見點頭:“應該是,看來這個莊子在明面上,標記下吧?!?/br> “嗯?!标叹龔蛻?,取出炭筆,在魯家莊處做了個標記。 標記做好,晏君復將地圖收起來,對林清見道:“我們從莊子里穿過去?!?/br> 林清見點頭,二人一同往魯家莊而去,到了莊子外,果然見莊頭牌坊上,寫著魯家莊三個字,二人便確定了自己的看法。 夜已深,莊子里很靜,除了偶爾傳來的狗吠聲,基本鮮少聽見別的聲音,路上到處都是燒過紙錢香燭的痕跡。 林清見不由抿唇,這中元節,當真處處透著詭異。 林清見為了緩解心間那股子發毛的感覺,便找話跟晏君復說:“你說他們隱藏的人口,會不會不是莊子?如果是每個莊子里隱藏一部分呢?我們這樣,豈不是什么也查不出來?” 晏君復道:“有這種可能,但眼下災情在即,你哥哥總不能將時間都放在清查人口上,但不查人口,賑災糧款的發放,始終都會有問題,所以我們只能先以莊子為單位排查,兩三天功夫,若是這樣查不出來,我們就只能用清查人口的法子,會比較麻煩?!?/br> 林清見聞言了然,點了點頭,又找話問道:“那之前陛下讓我不用收著,若遇上看不順眼的事,就像收拾傅硯名一樣收拾。如果查出他們果真隱藏人口,賦稅作假,還害死施大人,我是不是可以就地正法?” 晏君復道:“按理來說是可以的,但中原派系網密,不能輕舉妄動。最好是等你哥哥以欽差之名頒布罪行后,你再動手,省得他們倒打一耙,說你濫殺無辜?!?/br> 聽罷此話,林清見深以為然:“有道理,我也是這么想的,如果能走正常途徑,按律判罰最好,實在不行我再動手。當初我本來也沒打算殺傅硯名,就想著先去查清楚情形,讓他自己去投案自首,怎知傅硯名毫無悔過之心,余家夫婦都快被逼死了,我才不得不殺?!?/br> 晏君復聽林清見絮絮叨叨說了幾大段話,不由看了她一眼,委實反常,平時跟他惜字如金。 晏君復目光黏在林清見面上,見她一雙眼睛又在四下亂看,不由笑了,問道:“清見,你怎么說這么多話?你不會是害怕吧?” “怎么可能?”林清見急忙反駁:“我怎么會怕?我可是陛下親奉的昭武校尉?!?/br> 晏君復正欲說話,目光卻忽地看向林清見身后,神色緊張道:“那是什么?” 林清見頭皮一下就麻了,蹭一下鉆到晏君復身后,用力扯住他腰際的衣服,把他整個人當墻躲,著急忙慌道:“什么東西?什么東西?” “哈……”晏君復笑道:“不是不怕嗎?” “好??!”林清見在他腰際用力一推,站直身子:“你騙我!” 晏君復被推的一個趔趄,隨后捂著腰轉身,再次打趣著問道:“你不是不怕嗎?躲什么呢?” 林清見深深白了他一眼,自顧自往前走,半個字也沒跟他講。 晏君復見此立馬追上,走到她身邊,見她板著一張小臉,眨眼問道:“生氣了?” 林清見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還是沒理。 晏君復抿唇一笑,想林清見問道:“咱們姑且就當鬼神之說是真的,今日七月十五,鬼門關大開,想來傅硯名也從地府出來了,他魂魄要是來找你算賬,你怕不怕?” 一代入傅硯名那張臉,林清見立時一肚子火氣,半分懼意都沒有了,擲地有聲道:“那我就殺他第二次!回京拉他出來鞭尸!” 晏君復聞言笑了:“所以說,好像也沒那么可怕,是不是?” 林清見微愣,啊這……好像是的,之前她心里發毛,毛得就是自己想像出來的那些畫面,但是晏君復這么一舉例子,鬼一變成傅硯名的臉,她還真不怕了! 林清見不由失笑,隨后又白了晏君復一眼,話里有話道:“多謝世子開解?!?/br> 晏君復佯裝不知她的嘲諷,自得的將感謝受了。 魯家莊五十來戶,二人很快就走了出去,怎知快到下一個莊子時,晏君復忽見不遠處的月色下,有幾個人影在動。 晏君復蹙眉道:“這么晚,那些是什么人?” 怎知話音剛落,未及繼續看清,小腿卻重重一疼,他忙下意識曲起一條腿抱住,轉頭看向林清見:“你踢我干什么?” 林清見沒好氣道:“嚇唬人上癮了你?” 晏君復一時話全噎在了嗓子眼里,得,“狼來了”的報應,他只得放下腿,對林清見道:“你自己看,這次是真的?!?/br> 第57章 晏君復怕被那邊的人發覺,也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音和動作,只得先拉著林清見躲到路邊一棵樹影下,拉轉她的身子,忙道:“你自己看?!?/br> 林清見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有幾個人影,來回走動,細看月色下的輪廓,似乎腰間還有佩刀? 林清見這才警惕起來,不由對晏君復道:“這么晚,為什么會有佩刀的人在此地?像是在巡邏,不似普通百姓?!?/br> 晏君復認同林清見的話,取出地圖,復又仔細看了看,對林清見道:“你看,咱們從魯家莊出來,穿過農田,按地圖上標示的距離,到下個莊子,需要七八里地,但是咱倆沒走那么久吧?” 林清見扯過地圖看了眼,隨后眸中一亮,看向晏君復,二人皆從彼此的眼里看出絲絲興奮。 晏君復笑道:“走,繞過那些人,咱倆悄悄進莊去驗證下,看到底地圖上有沒有?!?/br> “嗯!”林清見應下,跟著晏君復便小心繞開那些巡邏的人,從另一個方向潛過去。 許是有了要做的事,分散了林清見的注意力,她不在去想中元節鬼怪一類的事,那種發毛的感覺便徹底散去,滿腦子只想著抓緊查出真相來。 二人伸手輕便,順利避過那些巡邏的人,從小路進了莊子,一般來講,每個莊子都有牌坊,牌坊上寫著莊子名字,但二人轉了一大圈,都沒能在這個莊子里找到標示莊名的牌坊等物,愈發坐實林清言之前的揣測。 晏君復取出炭筆,在該位置上做了標記,隨后對林清見道:“走,我們去下個地方?!?/br> 林清見應下,二人又悄無聲息的離開莊子,去地圖上下一個地點。 林清見看了眼身后,不由向晏君復問道:“你說,莊子外頭那些巡邏的人,是不是賀郡守派來的?他們在這里具體是在守什么?” 晏君復搖搖頭,對林清見道:“不清楚,需得咱們查清,再由你哥哥想法子調查?!?/br> 林清見點了點,不再多想,專心趕路。 約莫兩炷香后,連個人見到下一個村落,晏君復取出地圖一看,這才是地圖上標記的魯山莊之后的那個山莊,那么由此可見,剛才遇上有人巡邏的那個山莊,確實是被隱瞞不報的山莊,林清言的揣測,是真的。 確定下來的那一刻,林清見和晏君復相視一眼,都從彼此眼里看出些許沉重,看來這穎川三郡的水,確實夠深。 花了一夜的功夫,二人找到三個被隱藏的莊子,基本每隔兩三個莊子,便能找到一個未在地圖上標識的,林清見不由感嘆,以這頻率,他們到底隱藏了多少人口,每年又從這些人口上昧下的賦稅,又得有多少? 見月西沉,二人沒再耽擱,緊著便原路返回。 重新溜回城里,翻回客棧中,林清見對晏君復道:“災情尚等治理,得抓緊告訴哥哥,想應對的法子,我現在去他房里叫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