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夫人變了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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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指一指身邊陪同的中年婦人和兒子,解釋道:“您瞧我也不敢叫閨女出來。這幾日少莊主住在莊子上,委實不是好相與的人?!?/br> 少莊主?莫不是那惡賊? 念及此,林清見問道:“可是殿前都指揮使家的公子?” 老伯蹙眉點頭:“正是,我們這莊子,是傅家的私產。十多年前,傅老太爺在的時候,待我們這些佃戶極好,租子少,逢年過節還有賞錢,十里八村的哪個不羨慕我們祁山莊??勺源蚋道咸珷斶^身后,這祁山莊就變了天,租子比外頭的都重,我們每年交完租子,也就只剩下些糊口的錢,毫無積蓄。到了如今更是……” 說著,老伯似是想起什么,渾濁的眼里,漫過一絲對命運深切的無力,搖頭嘆道:“傅家當真一代不如一代啊……” 林清見文聞言深深蹙眉,這話的意思是,傅家不僅罔顧法度,且還加重收租。傅家又是那般權勢滔天,連皇帝都要忌憚三分,有這么一把不知隨時會落下的刀懸在頭頂,那這祁山莊的老百姓,如今過的得是什么日子? 這傅家,儼然就是當初她在孔雀寨時,最恨的那類貪官蠹役,林清見心上火一陣陣的往上竄。 她深吸一口氣,對那老伯笑道:“多謝老伯提醒,我心里有數?!?/br> 說罷,林清見持劍沖那老伯抱拳一行禮,拉轉馬頭,往莊子里走去。 按照老伯的指路,林清見很快就到了那條路上。怎知堪堪拐彎,便見路盡頭那戶人家門口,站著六七個青壯年男子,格外的顯眼,他們衣著相同,顯然是京中誰家的小廝。 又往前走了幾步,林清見便清晰的聽到有一個婦人的哭嚎聲入耳,夾雜著無法抑制的悲憤,聲音之凄厲撕心,足叫人聞之欲淚。 林清見下馬,拉著馬繞到一戶人家背后,找了個棵樹將馬拴好,轉身爬上屋頂,一路潛至余家附近,爬在余家鄰居的草棚上,踩著草棚木架,只露出一雙眼睛,朝余家院中看去。 但見一口黑漆的棺材,就停在院中,門口有小廝持刀守著,有一對中年夫婦,就在棺材邊,但二人顯然已是哭得脫了力。 余家大伯跪在地上,扶著同樣匍匐在地的妻子,臉上盡顯悲傷與憤怒。 那余家大娘子,指著門口的持刀小廝,凄聲質問道:“我女兒已死,我們自知斗不過你們,可為何你們連讓她入土為安都不許??!她人都已經不在了,難道連死后都不能得一份安寧嗎?畜生??!你們為何不讓她下葬,為何???” 余家大娘子嗓子已然破了音,臉上已被淚水洗劫,她一拳拳重錘著心口,仿佛要將承受不住的心痛從心間錘出去。 余大伯拉住自家娘子,勸道:“哭也哭了,求也求了,他們就是不讓宜蘭下葬,為的是什么我們還不知道嗎?他們就是想逼死我們……” 余大伯憤恨的眼瞪向門外的人,眼里滿是怒意:“他們就是想逼死我們,好讓我們永遠閉嘴,他們做下的惡便再也無人知曉!” 女兒第一次出事后,他進城找到主家,本想求主家約束兒子,怎知主家咬死說他攀咬,他挨了一頓打不說,便是想去報官也被他們攔在路上。 本以為,他們一家吃下這啞巴虧,日后也能安穩的過日子。怎知傅硯名那畜生不做人,第二日晚上便帶著小廝再次闖入他家,竟是當著他們的面,那般的欺辱宜蘭啊…… 眼前守在門外的這幾個小廝,每一張臉他都記得!他們每一個都有參與! 只可恨他出身低微,護不住女兒,也報不了仇! 林清見在草棚上聽著,手愈攥愈緊,牙關咬得咯吱作響,他們怎么能這么欺負人?怎么能惡毒到這種地步,毫無同理心可言! 他們不讓已故的姑娘的下葬,可是怕自己的罪行昭然若揭?眼下這般逼迫,顯然是想讓余家這對夫婦也活不成,他們跟著死后,便再也無人喊冤,無人報案,他們傅家的罪行,將永遠埋藏于地下。 而就在這時,但見那余大伯看向離他最近的那名小廝,眼里逐漸流出殺意:“既然我奈不了你們傅家如何,那咱們就到閻王殿里,到閻羅爺跟前算這筆賬吧!” 說著,余大伯忽然起身,一聲嘶吼,雙手朝離他最近那小廝的脖頸掐去。 一切發生的極快,林清見見那小廝提刀朝余大伯砍去,快于余大伯。 來不及思考,林清見已從草棚上一躍而下。 只聽“匡當”一聲脆響,林清見手中出鞘的劍,已是穩穩接住那小廝砍下的刀。 忽然從天而降一個貌美小姐,在場所有人齊齊愣住。 林清見哪管他們的疑惑,用力將劍一推,將那小廝推出去幾步遠,隨后伸手扶住余大伯的手臂,對他道:“該死的不是你?!?/br> 林清見腰背挺直,手中劍鋒指向地面,聲音清冷沉著。 她那雙隱有劍影蕭殺的眸,冷冷掃過外面那些小廝的臉,轉身示意抬棺者準備起棺,沉聲對那些小廝道:“讓開!” 傅家的小廝們還是一臉的困惑,這女子到底是誰,衣著看著不俗,生的也如此貌美,可為何氣勢如此逼人,若忽視她的打扮,更像一個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將軍。 看似為首的那小廝道:“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嗎?讓我們讓開,你誰???” 林清見道:“知道,一群蠹蟲罷了。我叫你們讓開!” 隨后林清見提劍,劍身左右一甩,便將最前的兩人打開,讓出一條路來。 那些人見林清見動手,立馬提刀上前。 然后幾個府里養出來的蠹蟲,根本不是林清見的對手,三兩下就全被打到在地,呻.吟不止。 余家夫婦這時似乎才反應過來,這位姑娘,竟是在幫他們?這京中,竟是有敢得罪傅家的人! 為首那小廝半撐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對旁邊一人道:“去請公子?!?/br> 聽令那人艱難從地上爬起,捂著被林清見踢傷的肋骨,朝遠處跑去。 林清見見那人逃跑,想也知道他是去叫人,正好,她也想會會那位傅公子,便沒有阻止。 林清見轉身將跪坐在地上的余娘子扶起來,對她道:“別怕,我會為你們討回公道!” 夫妻二人一時老淚縱橫,齊齊跪地,磕頭道謝。 林清見只好再次彎腰相扶,待他們起來,林清見簡單問了些情況,和她知道的大差不差。她又讓余氏夫婦指出那晚參與強.jian的小廝,挨個記住了他們的臉。 不多時,林清見便聽見院外傳來馬蹄聲,她轉頭看去,便見幾個騎馬而來的人在門口停下。 為首的那人,一身錦衣華服,簪冠高聳,二十出頭的年紀,看打扮便知是林清見要找的正主,傅硯名。 傅硯名握著馬鞭進來,林清見微微瞇眼,長得倒是五官端正,只可惜彎腰駝背,眼下烏青,神色猥瑣,眉宇間戾氣橫生。 傅硯名一進院,余氏夫婦臉上,便是森然的恨意。 傅硯名看了眼被打怕的府中小廝,隨后那雙不正經的眼睛,便在林清見身上逡巡,半晌后,他在林清見面前站定,調侃道:“如此貌美一小娘子,何必蹚這趟渾水?得罪傅家,你有幾條命來賠?不值當……” 傅硯名話雖狠,但語氣卻滿是輕浮,顯然很喜歡林清見的樣貌。 林清見冷嗤一聲,懶得跟這種蠹蟲廢話,直接提劍指向他,冷聲道:“不想死的話,便自去官府投案!” 傅硯名微微一愣,隨后便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好笑的笑話般,朗聲大笑起來,對林清見道:“投案?美人你怎這般天真?” 居然讓他投案,這美人怎天真的如此可愛? 傅硯名對林清見愈發感興趣,絲毫不懼林清見的劍,復又上前一步,道:“美人,你小臉這般冷冰冰的做什么?你這模樣,當真愈發討人喜歡。我不可能投案,但若是你讓我做些別的什么,我興許可以考慮?!?/br> 林清見冷聲道:“你必須投案!不僅要投案,還得在宜蘭棺前叩三個響頭謝罪!再安排好余家夫妻日后的生活?!?/br> “哈哈哈……”傅硯名大笑不止,他笑得氣喘,對林清見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大伯是參知政事傅相公,我爹是殿前副指揮使,我即便去投案,官府敢抓嗎?這世上沒人管得了我!還想讓我叩頭謝罪,那小賤人命賤,怕是受不住小爺我金貴的三個響頭?!?/br> 林清見目光一直追在傅硯名面上,從他眼中覓不到一絲一毫的愧疚,林清見的心漸漸發寒:“你便是如此心腸歹毒?半點不認為自己有錯?” 傅硯名笑累了,看著林清見的眼睛,對她道:“我何錯之有?我有權有勢,我就是可以為所欲為。美人我告訴你,你幫得了他們一時,幫不了他們一世。今日你能救他們,明日你還能救嗎?那小妮子我爽過了,他們不乖乖侍奉我,竟是鬧到京里去,如此聒噪!我不可能讓他們離開這個門?!?/br> 林清見看著囂張的傅硯名,眸光一點點凝結成冰:“再給你一次機會,按我說的做!” 傅硯名笑道:“哎喲喲,小美人這般兇,不過我喜歡。但沒人不必給我機會,再給一次機會,那小妮子我照睡不誤。等我收拾完余家這些小蝦,再請美人回府上坐坐?!?/br> 說著,傅硯名抬手,所有小廝都鉆進了院中,持刀將他們團團圍住。 傅硯名唇便勾著笑意,一直看著林清見,好好一個姑娘,不在家呆著,跑出來出這個頭?就憑她,嬌嬌弱弱一個小姐,會點兒三腳貓功夫,以為就能懲惡揚善了嗎?天真!等把她帶回府,讓她好好嘗嘗當出頭鳥的滋味。 余大伯噗通一聲跪在林清見面前:“夫家權勢滔天,姑娘你斗不過他們的,你抓緊走吧!我們不能連累你?!?/br> 親眼目睹傅硯名如何囂張,林清見復又想起陳嬤嬤的話,即便是皇帝,也要忌憚傅家三分。誠如傅硯名所言,這世上,還真沒有人能管得了他! 但像這樣的人,配活在這個世上嗎? 他生性歹毒,家中又權勢滔天,這樣的人,多活一天,便會多做一天惡,就會有更多的宜蘭和余家! 她這次來,本想了解下余家的情況,再做打算??梢粊?,就遇上傅硯名不讓那個可憐的姑娘下葬。其目的更是歹毒,竟是要逼死余氏夫婦!今日她若不來,這樁事豈非又會添上兩條無辜又可憐的人命? 她本想威脅傅硯名投案,可此人毫無悔過之心!官府都拿他沒辦法,今日她走后,誠如他所言,余氏夫婦還是性命不保。 林清見很快分析清楚所有后果,并以最快的速度做出選擇。 她知道她該怎么做了! 林清見看向傅硯名的眼中,漫上殺意。近乎殺意起的瞬間,劍鳴聲同時而起。 但見林清見長裙在院中宛如蝶舞般飛舞,她的身手干脆又利落,手中劍快的只剩下一道寒光,在臨近晌午的陽光中熠熠生輝。 院中但凡參與過欺辱宜蘭的小廝,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全部被林清見劃破了脖子,大股的鮮血,染紅了余家的院子,也染紅了林清見的衣衫。 她握劍的手仿佛在血水中浸泡過,全然刺目的血色,臉頰和脖頸上,亦被漸上無數的血點子,若非她還穿著一身曲裾,根本與地獄里出來的鬼將軍無異。 院中給所有人都看傻了,傅硯名、還活著的兩名小廝、包括余氏夫婦。他們誰也沒想到,林清見會這么果斷的下殺手,絲毫不拖泥帶水。 林清見看向那兩個還活著小廝,見他們即便舉刀,但腳微微后退,全身顫抖的樣子,林清見冷冷道:“你們兩個,未參與殘害宜蘭姑娘一事,我不殺你們。滾!” 她明白,放跑這兩個人,她今日所作所為很快就會暴露。但她恩怨分明,該殺的一個不留,不該殺的,也絕不會為了保全自己而斬草除根。 那兩名小廝早就嚇傻了,聽林清見說不殺,早就顧不上再去考慮他們公子,當即丟下刀就跑了出去,畢竟保命要緊。 院中只剩下一地尸體,余氏夫婦,還有傅硯名。 林清見轉頭看向傅硯名,握著帶血的劍,緩緩朝他走去。 傅硯名驚呆了,他一直沒將這女子放在眼里,卻不知這女子的實力竟這般強? 傅硯名后退,厲聲道:“你別過來!你不能殺我!我可是殿前都指揮使的兒子!我大伯是傅相公!你要是敢傷我,我叫你全家吃不了兜著走!” 傅硯名展開鞭子,用力朝林清見抽去。 林清見抬手,一把便將鞭子死死握住,隨后用力往前一拽,傅硯名便幾個趔趄向前,磕倒在地上。 林清見上前,順勢一腳踩住了傅硯名的側臉。 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傅硯名摔跪下的位置,正好對著宜蘭的棺材。 傅硯名眼睜睜看著尚在滴血的劍到了自己眼前,他連忙道:“我錯了我錯了!只要你放過我,你說的我全部照做!” 剛才說了那么多,他都未曾悔過,眼下又怎么會悔過? 林清見冷嗤一聲,對他道:“多虧你點醒我!你大伯是傅相公,你父親是殿前都指揮使!哪個官府敢抓你?你那么厲害,你讓我拿什么相信你會悔過?怕是從這兒一出去,你就得想著如何報復吧?” 傅硯名死也沒想到,自己剛才放的那些狠話,現在轉過頭居然堵了自己的嘴。但他不信林清見真的敢殺他! 他忙接著談判:“當真!我沒撒謊,只要你放開我,你讓我干什么都行?” 干什么都行?林清見握緊了手里的劍,一字一句,沉聲道:“我要你,償——命——” 說罷,再不等傅硯名廢話半句,一劍捅穿了他的脖子。紅刃被□□的瞬間,一股鮮血直接噴濺到林清見臉上,她嫌惡的側頭,但還是被噴了一臉,連發上簪花都染上了血。 林清見站直身子,持劍而立。 傅硯名拚命捂著脖子,但鮮血還是大股的涌出,他雙眸中滿是震驚的盯著林清見,不敢相信她會真的動手。 “噗通”一聲重響,傅硯名歪到在地,身子抽搐幾下,徹底沒了動靜。他眼睛依舊瞪的極大,盯著林清見的方向。 看著傅硯名,還有那些欺辱他們的女兒的小廝,無一例外都死在院中,余氏夫婦這才反應過來,起身上前,噗通一聲跪在林清見面前,連連磕頭,哭嚎聲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