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夫人變了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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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晏君復便大步回了自己房,沐浴睡覺。 第二日一早,晏君復還是早早起來,直奔皇宮。 宮里晏君復來的熟,進宮便直接去勤政殿外等著,門口伺候的太監知道豫章帝和晏君復感情極好,他一去,便給他搬了椅子,讓他坐著等。 約莫兩個時辰后,豫章帝下朝回來,晏君復遠遠看見便起身相迎。 豫章帝朝服未換,一襲上玄下朱的龍袍,頭戴十二毓平天冠,襯得年紀二十四歲的年輕帝王,氣度愈發非凡。 晏君復上前行禮:“臣晏君復,拜見陛下?!?/br> 豫章帝看見晏君復就心情好,只有和這個弟弟在一起,他不用端著帝王威嚴,盡可活潑些。 豫章帝展顏一笑,親自俯身將他從地上拉起來,問道:“沒去學堂嗎?今日怎么進宮來瞧朕,進去說?!?/br> 晏君復跟著豫章帝走進勤政殿,笑著道:“皇兄您別生氣,不是來瞧您,我是有事求皇嫂?!?/br> 豫章帝止步:“哦?找皇后?什么事,說來聽聽?!?/br> 晏君復道:“不是什么大事,不過就是紅鸞星動,看上一位姑娘,想叫皇嫂幫忙開個馬球會,讓我表現表現?!?/br> 馬球賽可以男女混打,不過一般都是女子跟著家里兄長,到時候和林清言說一聲,把他加進去便是。 皇后娘娘親自召開的馬球會,林清見便是上馬出場,他岳父也不能說什么,到時候再漂亮的贏幾場,他岳父的嘴不就堵住了嗎?林清見也能玩兒個暢快。 豫章帝微微瞇眼:“哦……原是想成親了?哪家姑娘?你若真的喜歡,朕幫你賜個婚也未嘗不可?” 晏君復眼前一亮,道:“賜婚好啊,但是先不著急,我剛和這位姑娘說好,會讓她心甘情愿嫁給我,等她點頭后,我就來找皇兄賜婚?!?/br> 豫章帝走進寢殿,邊讓太監給他更衣,邊問道:“你還沒說是哪家姑娘?” 晏君復哦了兩聲,解釋道:“林大學士的嫡女,就是前些日子臣從孔雀寨救出來那個?!?/br> 豫章帝聞言笑嘆:“林大學士好,清正純臣。既如此,馬球會你想什么時候辦?朕一會便叫皇后過來,吩咐下去?!?/br> 晏君復取過豫章帝的常服簪冠,討好般的遞上:“自是越快越好?!蓖祥L了,怕他夫人憋壞。 第32章 豫章帝無奈笑了笑,應下晏君復。 更衣過后,豫章帝遣人去喚皇后,自己則和晏君復去側殿下棋。 不多時,皇后過來,晏君復與其見禮,便將馬球賽的事告知,皇后欣然應下,最后將時間定在三日后。 并且晏君復還特意叮囑皇后,到時候宴會上,幫忙撐個腰,皇帝夫妻無奈笑應。 由皇后主持的馬球賽,廣發請帖,凡京中官員家眷,皆可參與,地點定在郊外皇家獵場。 而林清見,自是在別苑認真跟陳嬤嬤學著規矩。 陳嬤嬤是林時溫的奶娘,在下人中地位超然,如今已近耄耋之年,身子骨不大好,便一直在別苑將養身子,平日里主人不來,便是別苑最大的主。 來別苑已經三日,這三日里,上午陳嬤嬤給林清見講解貴族衣食住行的規矩,比如如何分辨旁人的身份,對待不同的人,該如何做。以及林家和朝中一些要員的關系,關系到日后去宴會上,什么人的示好能接,什么人的示好要不動聲色的拒絕。 下午,上半場則是教她看賬本,畢竟作為林府嫡女,日后必得執掌一個家族,本該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教,但是林清見只能現在惡補。 下半場則是教她貴族日常生活中必得會的技能,比如做茶,比如插花,以及識別一些物件,比如衣料的品質高地如何看,一些玉器、陶瓷的品質高地如何看等等,畢竟涉及日后收禮回禮的判斷。 在別苑的第三日下午,陳嬤嬤照例教林清見看賬本。 林清見學了三天,從陳嬤嬤的言語中,隱隱覺察到一點,她發覺無論是學什么,看賬本也好,識別器物也罷,似乎目的只有一個,便是日后嫁人后,能做好一個當家主母。 仿佛她這一輩子的價值,便是當好一個當家主母。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林清見心口有些悶的慌,她不由向陳嬤嬤問道:“嬤嬤,我學這些,除了嫁人后能管好家,還能做別的什么嗎?” 陳嬤嬤一時噎住,溫和的笑容僵在嘴角,她渾濁的眸似有些渺遠,半晌后,方才對林清見道:“我朝太.祖開國時,曾出過兩位女將軍,于太.祖麾下領兵,高宗時期,亦出過一位女將軍,駐守邊疆戎馬一生,在位期間,羌人未能踏入我朝土地半寸。但是姑娘,能有這般魄力和命運的女子,終歸是鳳毛麟角,咱們普通人,還是得按照普通人的法子活。女子這輩子必須奮斗和努力的事,便是嫁個好人家?!?/br> 林清見聞言眉心已隱見一條細縫,她接著問道:“嫁一個好人家,真的那么要緊嗎?” 陳嬤嬤道:“自是頂要緊,若是嫁的好,后半輩子順遂平安,若是嫁不好,后半輩子雞飛狗跳。嫁人與女子而言,便是第二次投胎。學好這些,若嫁的不如意,興許也能逆風翻盤,若學不好,或許好牌也能打成輸局?!?/br> 林清見聞言,指尖捏著手中賬本的紙張,陷入沉默。 半晌后,林清見復又問陳嬤嬤:“那清心meimei也是一樣嗎?” 陳嬤嬤點頭道:“清心姑娘是庶出,她要在婚事上做的盤算,許是比姑娘你更多。不止清心,京中所有姑娘都一樣?!?/br> 所有姑娘都一樣……成婚前學這么多東西,就是為了成親后做一個合格的當家主母?把一生都奉獻給夫家,那自己呢?自己想做的事呢? 若當真如此,豈非一生都要在憋悶中度過? 晏君復不是說,她回來后,還能繼續做一個義匪嗎?且回來后成為林府嫡小姐,地位更高,她能做的也會更多。怎么事實跟他說的不一樣? 騙子……林清見憤憤腹誹。 若她被迫嫁給高門貴族,取過那樣的生活,肯定會對人生絕望,最終變得跟木偶一樣。 既然事實與晏君復說的全然不同,林清見再次陷入了迷茫。且還生出一種,命運將她往她不喜歡的生活里按,她卻只能適應的悲涼感。 如今更是連馬都不能騎了,她喜歡爹娘,喜歡哥哥,喜歡清心meimei,可是她卻不想她的人生,所學所做的一切,僅僅只是為了做好當家主母。 雖然管好像林府這樣一個產業極多的大家族,也是一件很偉大的事,但是為什么,她會覺得這么窒息? 林清見深吸一口氣,對陳嬤嬤道:“嬤嬤,我有些悶,想出去走走?!?/br> 陳嬤嬤看出林清見心情不大好,這姑娘還不會藏斂自己神色,什么都寫在臉上,陳嬤嬤只好道:“姑娘去吧,別超過半個時辰?!?/br> “半個時辰夠了?!闭f著,林清見起身,行禮轉身走了出去。 林清見漫無目的的在花園中瞎逛,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出來,反正回去后,即便不樂意,但還是得接著學。但她就是窒息的很,想出來透透氣。 可透透氣又能有什么用?也不能改變眼前的現狀。 從前在孔雀寨的時候,即便羅剎女是騙她的,但是在她那些謊言中,她一直以為自己在做一件很有意義的事,在她的概念中,很多窮苦的人因為他們過上好日子,很多貪官污吏,被他們斬于劍下。 林清見在謊言中的那些年,當真覺得自己這條命很有存在的價值。 但是后來她查到了孔雀寨的真相,她不可能在欺騙自己,她為過去那些年孔雀寨的行逕自責不已,她甚至不知道日后她該怎么生活。 可就在她十幾年來的信念崩塌,不知道日后該怎么做的時候,晏君復卻告訴她,羅剎女教你的東西沒有錯,你還可以繼續做一個義匪,一個真正的義匪。 她以為,她回來后,能藉著更高的身份,做更多的事,但是萬沒想到,卻是要學會成為一個好妻子。 林清見一聲嗤笑。 林清見走到小池邊,看向池中的錦鯉,這些被禁錮在方寸之地魚,就像現在的她一樣。 林清見深吸一口氣,她不想她的人生就這樣沒意義的過去,她在學好爹娘所教的東西的同時,她還想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至于怎么才能兩者兼得,容她想想。 而就在這時,林清見忽然聽到墻后傳來說話聲。 一名聲線聽起來偏中年的女子道:“聽余娘子說,是她夫家大伯的姑娘沒了,她得回去幫襯下喪事,這幾日她廚房里的活,都咱們幫襯下?!?/br> 另一名聲線更粗的女子驚訝道:“怎么沒的???那姑娘我還見過一回,沒聽說有病有災的?” 最早那女子低聲道:“聽說是投了河?!?/br> “哎喲,有啥想不開的???哎……”那女子嘆了一聲道:“那咱倆幫她一起把活干了,這幾日大姑娘在別苑,不可怠慢?!?/br> “哎……抓緊些吧,我去井里打水,把這些菜洗了?!?/br> 隨后傳來腳步聲,林清見見月洞門外走過一個端著菜盆的身影。 小小一段插曲,林清見心間為那投河的女子可惜了下,沒做他想,又轉了轉,便回了房中。 剛回到房中,便見蘭桂嬤嬤正在和陳嬤嬤說話,一見林清見進來,蘭桂嬤嬤起身行禮,隨后道:“姑娘,皇后娘娘舉辦馬球賽,明日在皇家獵場舉行,夫人讓我過來接姑娘,等明日參加完馬球賽,再送姑娘回來?!?/br> 陳嬤嬤笑著道:“正好姑娘在我老婆子這里悶的緊,去散散心也好?!?/br> 林清見抿唇一笑,道:“嬤嬤教的很好,我悶不是因為嬤嬤?!?/br> 蘭桂嬤嬤和陳嬤嬤聞言笑,尋常姑娘這會兒肯定要說一句不悶云云的話,但是沒想到林清見承認了悶,這實話反倒是叫人聽著更舒心。 蘭桂嬤嬤對林清見道:“不用收拾東西,府里什么都有,咱們這就走吧?!?/br> 林清見和陳嬤嬤道了別,便跟著蘭桂嬤嬤回府。 回去后,便去爹娘院里一起吃晚飯,林時溫問了些林清見這幾日的情況,晚上肖氏想念女兒想念的緊,便拉著林清見歇在自己房里,林時溫去了書房休息。 第二日一早,一家人一同出門往獵場而去。 林清見還是和林清心、林清語做一輛馬車。 起得早,林清語一上車便靠著車壁補覺,林清心則和林清見聊了起來:“jiejie,這幾日在別苑可還好?” 林清見點頭:“甚好,就是你和哥哥都不在,我有點兒無聊?!?/br> 林清心笑道:“學幾個月就回來了,到時候我親自下廚,給jiejie接風?!?/br> 林清見點頭:“那我可得好好訛你一頓?!?/br> 林清心抿唇笑道:“隨便訛。jiejie這幾日在別苑,可有發生什么有趣的事?” 林清見道:“什么有趣的事都沒有,清心,我有事問你?!?/br> 林清心面露疑惑:“jiejie但說無妨?!?/br> 林清見問道:“咱們學那些東西,除了嫁人做個合格的主母,還能做什么?”林清心在這個環境里長大,指不定知道別的出路。 林清心未曾想到林清見有此一問,還真給她問住了,她從未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擰眉想了半晌,道:“別的出路?好像沒有了……” 林清見將林清心的神色盡收眼底,不由再問:“meimei活著的奔頭,莫非也是嫁個好人家?” “不、不然呢?” 林清心徹底被林清見的問題給弄的有些發懵,女子活在世上,不就是為此努力嗎?她和她娘親盤算那么多,廢那么大功夫,不就是為了在爹爹心里爭取更多的在意,然后能嫁個更好的人家嗎?除此之外,還能有什么? 林清見聞言,深深嘆了口氣,對林清心道:“我以前在孔雀寨的時候,羅剎女一直哄騙我說,我們是義匪,做的是劫富濟貧,殺貪官污吏的好事。那時候我一直覺得我活的很有意義,本以為我回來后,成為身份更高的人,能做的會更多,但沒想到,卻只能囿于后宅,我實在……有些不甘心,所以想問問你,還有什么別的出路?” 聽著林清見這番話,林清心心底當真是止不住的嘲笑,只是這嘲笑,并非是更強的人在嘲笑更弱的人,而是在苦澀中滋生出的嘲笑。 她從小到大,太知道女子的無奈,女子想有別的出路?或許市井上家境貧苦的姑娘,還能自己做做生意,但他們這種生活在貴族后宅的姑娘,一生的軌跡,都掌握在父親和丈夫手里,何來別的出路?他們能做的,只有盡自己所能,嫁個好人家,靠嫁人揚眉吐氣。 進了這后宅,林清見竟是還想著別的出路? 林清心心中滿是嘲諷,但她卻不打算勸諫jiejie,jiejie有這個想法,她何不幫著推一把? 她的想法與現在生活的一切格格不入,但凡她按自己想法做些什么,在父親眼里必然會出格。這可是林清見自己要做的,與她沒有半點干系。 念及此,林清心對林清見道:“何來別的出路?沒有的。jiejie,meimei是庶出,這輩子能擺脫庶出的身份,日后做個正妻,便已是最大的心愿,meimei沒出息。但jiejie不同,jiejie是嫡出,日后注定比我好,jiejie,meimei祝你心想事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