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夫人變了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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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的就想去找娘親,怎知從莊園中迎出來兩位和爹娘差不多年紀的夫婦,已上前和爹娘見禮:“哈哈,林大學士,快快,里邊請?!?/br> 林時溫回禮,笑贊道:“見過申國公,國公這莊園當真是錦天繡地之所?!?/br> “哈哈……”申國公朗聲笑:“去歲陛下賞的,那也是陛下眼光好?!?/br> 說話間,爹娘已被申國公夫婦迎進門去。 林清見呼吸不由一滯,林清心適時上前牽住了林清見的手,對她道:“jiejie,跟著我便是?!?/br> 林清見心定了不少,和林清心一同跟在爹娘身后,林清語走在一旁。 剛一進門,就見申國公引著爹往另一側走去,哥哥帶著弟弟們跟著爹去了,娘則和申國公夫人聊著,去了另一側。 林清見本來還想跟哥哥呆在一起,見哥哥走了,心間莫名有些煩躁,轉頭問林清心:“哥哥去哪兒了?” 林清心聽她這般問,松了口氣,她果然不知男女不同席。林清心隱去不談,只道:“有我陪著jiejie呢,jiejie別擔心?!?/br> 說著便拉了林清見跟上肖氏和申國公夫人。 林清語在一旁聽見了,微微瞇眼,唇邊劃過一絲嘲諷的笑意。 這莊園很大,以游樂景觀為主,供人居住的房屋較少,多為亭臺水榭,眼前顯得格外寬敞通達,入目皆是好景。 林清見一路跟著到了一處水榭旁,但見水中央有一艘畫舫,舫上有女子正在演樂,水榭圍水而建,環水一周,里面已經坐滿了人,貴女們有說有笑,打扇賞樂,品茶聊天。 這時,申國公夫人對肖氏道:“聽說你姑娘找了回來,不知是哪位?” 肖氏抿唇一笑,伸手拉過身后的林清見,提點道:“見過申國公夫人?!?/br> 林清見依言行禮:“見過申國公夫人?!?/br> 申國公夫人眸微睜,隨即伸手拉過林清見的手,贊道:“喲,生得竟這般可人?” 林清見回憶林清心這些日子教的,說道:“夫人謬贊?!?/br> 申國公夫人從懷中取出一枚玉鎖,放進林清見手里,說道:“前些日子便聽聞你找了回來,我家那蠢兒子,還在你們府上讀書,我與你娘相交數載,這玉鎖是我專門給你備下的,所為見面禮。好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br> 林清見驟然收到這么貴重的東西,一時惶恐,下意識的看向肖氏,肖氏笑著道:“既然是申國公夫人一片心意,你便收下?!?/br> 林清見再次行禮道謝:“多謝申夫人?!?/br> 申國公夫人一愣,肖氏忙扯了下林清見的衣袖,佯裝嗔道:“國公府姓賀,申乃封號,不可造次?!?/br> 林清見立時便明白自己又出了錯,縱然這些日子每天都在學,但是很多早已融進生活里的東西,卻不是一時半會能學會的,肖氏和林清心再周道,也有忽視的細枝末節,比如姓氏和封號的差別。 林清見生怕自己給家里丟臉,忙行禮道歉:“國公夫人抱歉,是我的不是?!?/br> 申國公夫人笑道:“無妨,你多年沒在爹娘身邊,不認得我們這些人,也是尋常?!?/br> 說著,申國公夫人拍了拍林清見的手,指一指一旁的水榭,說道:“你們姐妹在這玩,你娘我就帶走了,我們幾個老姐妹說說話去?!?/br> 肖氏小聲叮囑林清見:“別怕,在水榭里呆著便好,多看多學?!?/br> 說罷,肖氏便先跟著申國公夫人離去。 林清心將林清見拉進水榭中,自責道:“是我的不是,忘記給jiejie解釋封號?!?/br> 林清見微有些泄氣,但還是沖她抿唇一笑,寬慰道:“你已經很用心教我了,這種細枝末節的東西,忽略很正常?!?/br> “jiejie別怕,這種宴會,多參加幾次,慢慢就都懂了?!?/br> 林清語已在水榭中的椅子上坐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挖苦道:“清心jiejie真是個好人啊?!?/br> 林清見并不知道林清語和林清心之間的齟齬,沒聽出她陰陽怪氣,只道:“清心meimei確實很好?!?/br> 林清心拉了林清見坐下,自喝起了茶。 林清見坐在椅子上,觀察著周圍,目光落在她正好能看清全貌的斜對角的一名貴女身上。 但見她坐姿正是清心所教的那種,手持團扇,輕輕打著,唇含淺笑,神態間滿是怡然自得的悠閑。 林清見腦海中忽地冒出一個詞——優雅。她真的優雅,仿佛清心教的那些規矩,早就融成她行止坐臥的習慣,根本不需要像她一樣刻意注意。 林清見的目光又挪到那貴女身邊另一個少女身上,她看起來活潑些,一直在和身邊的姐妹說話,眉宇間眉飛色舞,但說至高興處,要笑之時,她便會以扇遮唇,那巧笑倩兮的模樣,當真和畫上所畫的半分不差。 在場所有和她差不多年齡的女子,無論美丑,高矮胖瘦,當真各個都是那般優雅高貴,她們看起來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樣,再想想她,便是道謝都會弄錯稱呼。 寬大的衣袖下,林清見的手,不由攥緊了腿面上裙擺的緞面。 攻下孔雀寨,從銀崗山下來的那天,她便已預料到,或許回來后,會有很難適應的困境在等著她。 分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眼下還是失落的難受。這種格格不入的自卑感,當真叫人深覺挫敗。 但她不可能再回到從前,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幫晏君復攻下孔雀寨。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向前看。 她現在已經到了這個環境,她只有努力學,努力適應,再遇上這種外出的機會,不能再給爹娘丟臉。 在摸明白現在生活的脈絡前,她須得謹言慎行。像方才道謝的時候,她就不該自以為是的稱呼人家申夫人,應該順著娘的稱呼,一字不差的叫申國公夫人。 “jiejie喝點兒水?!绷智逍膶⒉璞K往林清見面前推了推。 林清見確實有些口干,正想端茶,但想起這水榭四面通達,好些人看著,生怕自己又出個錯,便抿唇搖了搖頭。 林清心看出了林清見的謹慎,她俯身低語道:“就按之前府里那樣喝便好,jiejie別擔心,慢慢適應就好,若一直這般小心,日后這樣的宴會常有,難不成jiejie都要渴著自己,餓著自己嗎?” 林清見看向林清心,林清心看著她的眼睛,鼓勵道:“jiejie,與其一刀切斷,倒不如大膽嘗試,有meimei在呢?!?/br> 林清心的話,就像定心丸一樣落進了林清見的心里,清心說的沒錯,她確實不能一刀切斷,還是要適應,喝茶的規矩教過,不怕,按meimei教的喝便是。 林清見心里松快了些,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林清心又拿起一塊棗泥糕,一分為二,一半遞給林清見:“我們一起吃?!?/br> 看著林清心漆黑的瞳仁,這一刻,深深的笑意爬上林清見的唇邊,她從未像此刻般,這么感謝有個親姐妹在身邊。 “謝謝……”林清見沖她笑了,笑意格外真摯,伸手接過了她手里的棗泥糕。 林清語在一旁輕搖團扇,看著姐妹情深的兩個人,緩緩搖頭,翻了個白眼,滿臉都是一副“你們戲還做得再真些嗎”的不屑。 坐了沒多會兒,便有幾隊婢女端著托盤魚貫而入,給水榭中一一上菜,而水中央的奏樂聲停下,換上一段歌舞。 林清見何曾見過這等水平的表演,一時間便被吸住了眼睛。 一段歌舞罷,又上雜耍。雜耍她在街頭看過,但是這明顯比街頭的高一個檔次,衣著也更好看,不知用什么材料所制,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差不過吃飽的時候,舫上的表演也看了許多,林清見當真大開眼界,這一刻莫名又覺得回來挺好的。 而就在這時,她所在的水榭里忽然進來好幾名少女,林清見一時愣住。 其中走在最前的那名少女看了看林清見,問道:“你便是清見meimei?” 林清見點了點頭,似又想起什么,忙站起身。 那少女一襲白底繡海棠直裾,頭梳垂髫,小圓臉,大眼睛,像花骨朵一般可愛。 那少女上前跟林清見行禮,隨后牽了她的手,笑道:“我是申國公府三姑娘,賀既舒。我方才問過林夫人了,我長你三個月,你喚我既舒便好?!?/br> 林清見笑道:“好,那你喚我清見便是?!?/br> 賀既舒一笑,拉了林清見就要往外走:“走,咱們去消消食,后面有一片玉蘭苑,玉蘭花開的極好,我們去簪花玩?!?/br> 簪花又是什么玩兒法,林清見一下便慌了,忙看向林清心,見她還在椅子上坐著,道:“meimei一起?!?/br> 賀既舒停下了拉林清見的腳步,但未放手,只是臉上笑容淡了些,沒看林清心。 而和賀既舒同來的少女中,有一個走去了林清語身邊,顯然是熟識,倆人低低說著話,已經走出水榭,在外面等他們。 林清心看了眼賀既舒的神色,只對林清見笑道:“jiejie去吧,meimei有些乏,去更衣,等會就來找jiejie?!?/br> 清心不在,林清見哪兒敢去啊,正欲說什么,怎知賀既舒不由分說拉著林清見就出了水榭,道:“你meimei說更衣,咱們先過去嘛?!?/br> 說話間,一堆姑娘已經簇擁著朝玉蘭苑而去。 林清心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呼吸輕輕一落,這就是庶出在貴女中的待遇,他們面上什么也不說,但就是不帶你玩。 林清心冷漠的坐直身子,端起茶盞悠閑的喝了口。 很小的時候,她記憶中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那時她還什么都不懂,見人家去玩兒,便跟著去了,結果人家無論玩什么,都不會主動叫她,她就像個小傻子一樣,顛顛的跟在人家身后主動加進去。 剛開始沒察覺,直到后來有次玩躲貓貓,她在一個假山后躲了很久,也沒人來找她,直到肖氏派人來尋她,她方才知,宴會都結束了。 林清心眼眶微有些泛紅,但僅一瞬便消失不見,神色又是如往常般的淡定冷漠。 從那以后,她便深深感受到庶出的可悲,那種不被人放在眼里,被人排擠的冷眼,嘗過才知是如何酸澀的滋味。 她這輩子,唯一能改變命運的機會,唯有嫁人。只有嫁個好人家,成為正妻,她才能擺脫庶出的負累。 林清心獨個兒在水榭里坐了會,喝著茶,看著表演,約莫過了兩刻鐘,侍女凝香進了水榭,俯身在林清心耳邊說了些什么。 林清心點頭,對凝香道:“那便讓嘉容去給jiejie說一聲吧,嘉慧呢?” 凝香道:“凝玉已經將嘉慧叫走了,姑娘放心?!?/br> 林清心斂袖端茶:“那去吧?!?/br> 凝香行禮出了水榭,一路往玉蘭苑而去。 到了玉蘭苑外,凝香見姑娘們在園中賞花,選最美的摘下,相互戴著發髻上,凝香看見嘉容,朝她招了招手,嘉容會意。 林清見站在人群里,有些僵硬的看著他們玩耍,頭上多了一朵紅色玉蘭。她有些不知該怎么和這些姑娘們說話,生怕自己開口出錯,又惹出笑話來,全程拘謹的很,偏生賀既舒又熱情,常找她搭話,只把她弄得一身汗。 嘉容走到林清見身邊,低聲對她道:“姑娘,瞧你拘謹的很,后面有馬廄,還有跑馬場,要不要去跑兩圈?!?/br> 一聽騎馬林清見眸色立時便活了,但還是有些擔憂,小心的問道:“可以去嗎?” 嘉容道:“自是可以,晚些時候還有馬球賽,姑娘不如先去松松筋骨?!?/br> 林清見確實有些呆不住,既然嘉容說可以去,那便去騎兩圈,她確實憋久了。林清見轉頭對賀既舒道:“你們先玩,我去更衣?!?/br> 賀既昌點頭:“嗯,你快些回來,一會兒咱們投壺去?!?/br> 林清見含笑應下,和嘉容離開玉蘭苑。 嘉容將林清見帶到馬場,嘉容道:“姑娘,我就不進去了,我有些怕馬,我在外頭等你,你玩會就出來,可別往遠處去?!?/br> 林清見應下,進了馬棚,見馬棚里還有幾匹馬,便走了過去。她還未曾這么好的馬,腰身纖細,高大威猛,腿上肌rou強勁,一看便是極好的馬。 林清見展顏一笑,選了一匹漂亮的黑馬,將其拉了出來。 林清見看了一圈,沒見馬鞍,便直接提裙一下垮了上去,抓住了馬匹的鬃毛。在孔雀寨,騎馬是常練的,以她現在的馬術,有馬鞍沒馬鞍沒區別。 林清見雙腿夾緊馬肚子,一聲“駕”,馬便小跑向另一側的馬場沖了出去。 一出馬棚,原本小跑的馬立時便撂開了蹄子,奔馳起來,風迎面撲來,林清見窄了許久的心,在此刻一點點松展開來,好似許多的壓抑,徐徐被風吹散。 馬場連山,一片廣闊的草坪,遠遠可見護欄,她拽著鬃毛拉轉馬頭,往更開闊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