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霸總,開始咸魚 第3節
無論是晚上背著尸體進小區,演的那出貼心弟弟帶回酒醉哥哥的戲碼,還是當著外人的面,把一個失去了唯一的親人的可憐孩子的形象演得入木三分。 簡直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裴安抱著尸體不撒手的樣子,還有兄弟間一向和睦友愛的名聲,再加上還有狀似跟著過來看熱鬧的黃毛一群人的胡攪蠻纏,看不下眼的鄰居的勸阻,一場吵得所有人腦袋嗡嗡響的鬧劇之后,他們竟然真的拿到了死亡證明,把尸體給送去飛速火化了。 事后就算有人覺得蹊蹺,也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家人,除了是幫兇的弟弟,他的父母沒有一個人認真去追究他的死因,仿佛他過勞猝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甚至連沒見到尸體最后一面,也沒有追究。 他爸倒是記得去他的公司要一筆賠償。 裴然一路冷眼旁觀。 他不在乎所有的一切,無論是那兩個曾在他生命里占了重要位置的男人,還是他那個只來上了一柱香就想走的親媽。 他只是心疼他那些錢,都是他從小到大一點一點攢下來的,他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它們被花天酒地敗完的下場。 胸悶。 擺著骨灰盒的靈堂里,奏著哀樂的嗩吶聲一聲比一聲響亮,將事隔多年終于再見面,卻在一邊拉扯著吵架的那對前裴家夫妻的聲音也蓋了過去。 裴然捂著“胸口”,感覺自己快要被送走了。 他的頭也劇烈地疼了起來。 直到,他的耳朵邊上突然傳來一聲掐著嗓子,讓人誤以為來到了皇宮大內的男人聲音。 “surprise!” “裴總,生日快樂!” 裴然猛地睜開眼睛,就被手持的禮花筒噴了一臉亮片和花瓣。 滿眼燈光璀璨,氣球彩帶,巨大的蛋糕,還有一屋子帶著喜悅的笑臉。 裴然的耳中循環著響亮的嗩吶聲,眉心卻是皺了起來。 這是什么情況? 現代化的投胎現在的效率都這么高的么,直接連出生這一段都跳過了,無縫開始新的社畜生活? 第2章 霸總體驗包 “裴總,生日快樂!” 男男女女們圍著裴然,滿臉充滿著喜悅。 再次聽到這句話,裴然總算是聽清楚了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但是,裴總? 這世界變化得太快,裴然一時之間還沒有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從“裴經理”變成“裴總”的。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就又“裴”上新高度了? “……謝謝?” 裴然不動聲色地回了一句,果然那些即將要僵硬的笑臉再次生動起來。 “裴總,蛋糕來了,您趕緊許個愿,雖然以您現在的身家和生活幸福程度來說,您可能也沒有什么需要上天來幫助您實現的愿望,但是,就當是一個人生的小彩蛋,許個小小的愿望,實現了也是一個能愉悅人心情的小驚喜?!?/br> 一個禿頭中年男人,嘴咧得如被他滾圓的身材撐裂開的襯衫前襟。 帶著某種喜氣。 裴然聽出了,這是剛才將他叫“醒”的那個聲音。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頗有“裴總”的風范。 果然,禿頭中年男一臉喜悅,仿如得了皇帝的夸贊。 不等禿頭中年男再說什么,旁邊過來一家三口,立即將人擠到了一邊。 “兒子,生日快樂??!” “寶貝,祝你天天開心!” “哥,我要餓死了,我要吃生日蛋糕……” 中年男人一臉油膩,中年女人滿臉硅膠,小的那個大概只有十來歲,撅嘴瞪眼間全是“我才是皇帝,你們這些奴才真夠煩人”。 他的極品家人也被換了品種? 被圍在c位的裴然,視線從這些人身上,移到了周圍的環境上。 這大概是幢別墅,空間很大,裝修很豪華,人也很多。 裴然如提線木偶般,在眾人的生日快樂歌里,吹了蠟燭,切了蛋糕,喝了香檳。 在被人糊一臉蛋糕前,他搶先一步去了洗手間。 作為這場“大無語兼莫名”事件當事人,裴然帶著腦袋里還在嗡嗡作響的,送他往生的嗩吶聲,一手捂著胸口,另一手捂額頭,走進洗手間的門。 然后,他一個抬頭就看到了鏡子里的自己。 以及頭頂上頂著的一行鮮紅且巨大的字。 就跟游戲里的npc似的。 他不由自主就回頭看了一眼裝修得高大上的墻壁,并沒有什么標語在上面,以至于他眼瘸錯位落到了自己頭上。 這具新得來的身體都僵硬住了。 裴然閉了一下眼,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回頭定睛去看那字—— 破產倒計時99天。 倒不是什么“深淵大魔王”之類一看就是npc名。 但是! 從剛才開始一直隱隱作痛的腦袋,終于被“破產”兩字刺激得消停了下去。 破產? 誰! 伴隨著理智和思考能力回籠,似乎是緩沖成功了,裴然的腦袋里多出了一份不屬于他的記憶。 很好,未解之迷解開了。 繼車禍之后,他又穿越了,還是穿書。 同名同姓,相同的長相,他現在的身份,是一本言情小說里的霸總小boss—— 注定要破產那種。 都不是男配,就連和女主的感情線都沒撈著,是男女相愛路上連絆腳石都稱不上的一顆小石子,主要作用是突顯男主“天涼裴破”的真霸總氣勢。 原主顯然是接受不了這一現實,在知道自己的命運后,就那么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再接著,便是他這個同名為裴然的倒霉鬼接手了這一切。 “裴然”,好慘兩男的。 與鏡子里那個自己對視的幾分鐘,裴然的心里是混亂的。 即使他這輩子從出生開始,就在面對他那吐槽不盡的狗血人生。 但是,都敵不過這幾分鐘里日了狗的情緒。 身體已死。 家在異界。 要繼續在這里以新身份留下來,卻又破產在即。 這不是穿越,這是在把人往死里玩兒。 唯一讓裴然沒有馬上一頭撞死在這個洗手間水龍頭上的原因,只是因為原主的帳戶存款。 三千萬! 不算各種資產,純賬戶余額。 裴然眼睛一閉再一睜,一死一替換,存款就漲了十倍。 這可能是他一輩子打工當社畜都賺不到的數字。 要他隨遇而安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也不糾結回不回家的事情,家里那幾個所謂的家人,沒有比有強,正好物理斷絕關系了。 可是,才三個月,都沒滿百日。 他就要失去它們了,這叫他怎么接受。 裴然捂著胸口,覺得自己需要一點速效救心丸。 誰來救救他,不,救救他的錢。 “多大點事,喊什么救命,誰都不會來救你的?!?/br> 一個略耳熟的男聲在洗手間外響起。 每一句話都精準地踩在裴然此時的痛點上,然而這還沒有結束。 “你別這么嚴肅么,大家都是同事,多接觸,多了解,對以后大家一起工作,都有好處,你說是不是?” 裴然放下了捂著胸口的手,整個人在一瞬間仿佛利劍一般挺直了起來。 眼神冰冷。 洗手間的門口處放著棵一人多高的綠植,擋住了里外的視線。 裴然長腿一邁,幾步走到了外間。 正撞上外面的一男一女。 男的頂著顆半禿的頭,身材滾圓,剛好就是先前朝他吹彩虹屁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