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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悅星沒看見林月寒,林月寒也沒留意她。 一個失魂落魄,一個眼神含笑,隱秘的逗弄著懷里的小羊羔崽崽。 林月寒懷中,黑白相間的奶牛羊羔微微偏著頭,看著夏悅星離開的背影。 這才一個多月,夏悅星的氣運消失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夏悅星似有所感,停下腳步轉過了頭,她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林月寒的背影。 林月寒。夏悅星小跑著追上林月寒,低聲說道:一會兒,我們談談。 林月寒:我們沒什么好說的。 找不到人,報警有用,找我沒用。 說完他不顧夏悅星難看的臉色,徑直離開了。 夏悅星站在原地,在周圍人算不得隱蔽的打量之中,捏緊了拳頭。 她和她爸爸什么方法都試過了,毫無用處,根本就找不到夏隱星。 這么多年,家里藏著那個怪物,連一張他的照片都沒有,找人難如登天。 那個怪物,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又是一個周末,林月寒帶著夏隱星,來到了醫院。 醫院病床上躺著骨瘦如柴的人,臉上帶著氧氣瓶,他閉著眼睛,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死去。 我來接你出院。 林月寒眼神冷淡的看著男人,他的話沒有得到回應,也不在意。 男人每時每刻都在病痛的折磨當中,清醒的時候很少,而且也有些神志不清了。 夏隱星好奇的看著他,又有些擔憂的看向林月寒。 他們所在的病房,不是單間,單間林月寒給不起錢,房間里還有其他的病人和家屬。 在這種情況下,林月寒沒有多說,只是伸手揉了揉夏隱星的頭。 夏隱星眼睛微微瞇起,滿足的更加靠近了林月寒,方便他揉的動作便利些。 病房里的人眼神好奇的打量著這兩個有些親密的少年,不知為什么,總覺得,有些親密過頭了。 這里的人都認識林月寒,雖然叫不出名字,但記得是個長得高大帥氣的,有些冷淡的少年,如今倒是第一次見他對著一個人露出這么溫和的表情,那個帶著口罩的,莫非是他弟弟。 你要帶你爸出院啦。一個熱情的大媽說道:你這孩子,早就勸你把你爸接出去了。 你也別太傷心了,這對你爹來說也是好事。 林月寒點了點頭,沒多說什么,就開始收拾病房里的東西。 說是收拾,其實也沒什么東西,他對他爸并不關心,病房里的東西少得可憐。 收拾好以后,林月寒背上男人,跟夏隱星一起離開了醫院。 直到將人背起,林月寒才驚覺,這個男人已經瘦到了這種程度。 記憶里難以逾越的大山,好像突然垮塌了一樣。 因為背著人,并不方便坐公交,林月寒就攔了一輛出租。 林月寒看了眼男人,他曾經一直堅持讓男人活著,充滿痛苦的活著。 不止是在折磨男人,也給他的生活帶來了苦難。 他被困住了,困在過去的痛苦當中,出不來。 可現在。 林月寒偏過頭,溫柔的看著正開著窗戶,讓風吹亂自己頭發的夏隱星。 他爸在腐爛當中發臭,可他不行,他要走出來,和他的小狗一起生活。 回到房間,狹窄的房子里擺了兩張床,顯得擁擠,沒有下腳之處。 林月寒將男人放在了小床上,就看見夏隱星盯著兩張床,耳根慢慢紅了,林月寒也想到早上的事情,不由得低笑了一聲。 他周六要去做兼職,周末一大早,還帶著夏隱星去了一趟二手家具市場。 來這里干什么呀?夏隱星眨巴眨巴眼睛,今天他沒有隱匿身形,只是帶著口罩,乖乖的跟在林月寒身邊。 林月寒揉了揉他的頭,語氣輕柔:來買一張床。 QAQ,原本舒服得半瞇著眼睛的夏隱星頓時睜大了眼睛,連摸頭都顧不上了,站直了身體看著林月寒。 漂亮的眼睛里迅速彌漫著淚花,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鐘,兩只眼睛就淚汪汪的了。 看得林月寒錯愕得瞳孔微微放大。 你要,夏隱星吸了吸鼻子,強忍著自己的哽咽說道:和我分開睡了嗎? 我只是晚上會偷偷搶你的被子而已。 況且,況且,我搶你的被子是因為你會下意識抱著我取暖。 我有讓自己暖烘烘的,你不會感冒的。 他有些忐忑又很委屈的看著林月寒,試探性的問道:你是怎么發現的? 原本想說出自己真正意圖的林月寒頓住了,眉頭微不可察的挑了挑,還有呢。 夏隱星咬了咬唇,耳垂漸漸變紅,聲音也小了些,沒有啦。 他視線不自知的有些游離,不敢看向林月寒。 林月寒表情繃住,故作高深的說道:沒有了?晚上偷偷親我的事情不說? 你怎么知道!夏隱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眶撐不住淚,晶瑩的淚珠從他眼角滑落,我...我只...我... 他結結巴巴的我我我,我不出一句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