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還騙婚嗎?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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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讓你看出來了?”葉湍輕笑:“我叫葉里圖安。葉湍是我的漢名?!?/br> “葉湍不是你所頂替的囚犯……” “和你,我又何必報個虛名!那囚犯叫李紳,葉湍是我自己的名字?!比~湍笑意不減,一掃獄中頹唐,雖仍是一襲破衣,卻精神朗朗,有一種令人難以移目的氣度。 花朝腦子滯了一瞬,忽然反應過來:“等等,葉里圖安,這名字好生耳熟……” “看樣子你著實對我們沾蘭十分了解?!比~湍笑得十分恣意,聲音也似有了溫度。 廢話,她當初可是差點和親去了沾蘭的!若非女帝病中極力助她逃脫,她現下已然是沾蘭王妃了。 葉湍深深看她一眼,朗朗道:“你沒猜錯,我本是沾蘭王子,若非狗賊篡位,我現而今應當是沾蘭王。要是你未逃婚,我亦還在沾蘭,你本來應該嫁的人,是我……媳婦兒~~” 作者有話要說: 文案中不能用“吃干抹凈”((︶︿︶)=凸),審的好嚴,想看公主怎么吃掉杜大人的姐妹我盡量在晉江允許的范圍內發揮…… 這一章再讓男二發揮點余熱,下一章杜大人回歸~~ 男一男二都有屬于他們自己的小說哈哈哈(?w?),話說這文原來叫《我不是狐貍精》~ 另,男二有很蘇咩? and,這一章和下一章留評就有紅包~ 第二十八章 沾蘭人在京城果然有自己的據點。葉湍帶著花朝去了一個米鋪, 那里已經有人在接應。將兩人帶入后院,換了身干凈衣衫,聊起晚上的事。 晚上的火果然是他們放的。大理寺也是不長記性, 前年才被燒了衙房,還不做好防火之事。 幾人說的都是沾蘭話,葉湍偶爾翻譯兩句給她聽。她細思晚上整件縱火逃獄之事,忽然想到一節, 臉色一沉:“這么說來,你早知我見過甲字號牢的機關圖, 你在利用我?” 葉湍無辜一攤手:“我怎會知道你見過甲字號牢的機關圖?” “那你們恰恰選在這時候放火?” 葉湍微笑看著她,現而今換了一身衣裳, 他那身清貴之氣像陡然從原先那張頹唐的皮中蹦了出來:“你仔細想想?!?/br> 花朝從善如流,果然垂目沉吟,片刻, 眼皮子一抬:“是……那個醉酒的牢頭?”忽然又想起那日來尋杜譽之事:“那甲字號牢的木樞也是你們弄壞的?”否則, 憑一個牢頭怎么能弄到整個牢獄的機關圖? 葉湍贊許地抬手拍了拍她頭:“我媳婦兒就是聰明!” 花朝驚地往后一退, 氣地仰起頭:“不許動手動腳!還有……不許這么叫我!” “不這么叫, 那怎么叫?”葉湍輕笑:“娘子?夫人?夫人……” “不許叫!” “為何不許?”葉湍挑眉:“我聽那位杜大人,就是這么叫你的。他叫得, 我怎么就叫不得?嗯?夫人……” 花朝被他問得一懵, 好像杜譽的確這么叫過她。只是當時她一直自覺代入的是“馬夫人”,倒未往這上面想。 現在經他這么一提,她反而心中生出異樣,臉色微紅:“反正你……你就是不許叫!” “好的…”葉湍點頭:“…娘子?!?/br> “你……”花朝劈手一掌打過來, 葉湍一笑,伸手接?。骸昂昧撕昧?,不叫了不叫了?!?/br> 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心甘情愿地讓我叫你一聲“娘子”。 打鬧間,花朝一眼瞥見他方才在牢中給那老人看的金刀,沉聲問:“你那把金刀,哪里來的?” 葉湍聽她一問,微怔了怔,自腰間取下那把金刀,擲在桌上:“你說這個?” “嗯?!?/br> “這是老居姚王蕭遠的刀,你認得?” “嗯,我問你它哪兒來的?!?/br> 當日她為了換回杜譽那幅畫,狠心將女帝留給她的這柄刀當了,竟沒想到,陰差陽錯,被他買了去。 葉湍不語,眼神淡淡掃向身側的一名侍衛,那侍衛立刻解釋道:“這刀是我等從一個書生那……買、買來的?!?/br> 書生?和這刀有過淵源的書生,她只知道一個。 “買?什么時候的事?”花朝神色微變。 “永興元年?!?/br> 永興元年,那時候杜譽還未高中。哪來的銀子去當鋪贖回這柄金刀,難道不是他?不會,書生花重金買一把異族的刀,本就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 除非……他又將自己那幅畫當了。 怪不得他審胡管家時說“你怎知時移世易,不會變化”。原來那畫真的已不在他手中? 可杜譽既肯拿傳家寶換了這把刀,又怎會輕易把它賣掉? 花朝眸光一凜,盯著那侍衛:“你們當真是……買來的?” 方才葉湍已用沾蘭話和侍衛說了,日后將這女子當成“王妃”來看待。侍衛腦中一轉,覺得既是自己人,沒什么不可對她說的,爽快道:“其實是……搶來的。我等認出這是居姚王庭之物,料定對大王將來大業有益,欲向那書生買,那書生不肯,我們只好搶了來……” “搶?怎么搶的?” 侍衛神色微頓了頓——王妃莫非亦是習武之人,要考教我們武藝? 于是道:“并不費力。那書生不會功夫,卻死攥著這把刀不肯放手。我們就索性廢了他一只手……” 話未落,花朝臉色已然一變,剎那凝上一層寒霜,嘴唇緊抿,牙關死死咬住,半天,才似飛暗器般地吐出一個一個字:“你們廢了他一只手?!他是個書生,你們廢了他一只手?!” 那侍衛被她氣勢所懾,下意識后退兩步,茫然看向葉湍。 “他是個書生,那只手,能經世治國,能寫錦繡文章,能書、能畫、能詩,能樂……你們…竟廢了他一只手!”花朝手指捏得發白,死死盯著那名侍衛,直似恨不得將他盯死在當場,從喉嚨里喊出這句話,如一只受困的野獸在咆哮。 怪道杜譽現而今改用左手習字,原來是右手已廢!他那么一手漂亮的楷書,筆筆靈動,字字秀逸,就那么被這群蠻子廢了! 蠻子! 去死! 葉湍瞥見她赤紅的雙目,皺了皺眉頭,已然反應過來那書生是誰,正待開口,卻見花朝一個箭步沖向桌邊,拔出那刀,拼盡全力、刺向那名侍衛。 那侍衛習武多年,對突如其來之攻擊的反應已深入骨髓,下意識一個避讓,一掌格開她這一刺。他那一掌蓄力頗厚,花朝眼看就要被他推翻在地,葉湍忽然身形一動,長臂一撈,將她整個人攬入懷中,接下他那一掌。 “大王……” 葉湍不理會那侍衛,低頭問懷中的她:“怎么樣?傷到沒有?” 花朝不理會他,仍陷在自己的情緒中,聽見他聲音,一股狠勁忽然從心頭掙出來,腦中還未來得及反應,手中金刀已是反手一揮,狠狠扎入葉湍右臂之中。 “大王!” 諸侍衛臉色俱是一變,上前數步,紛紛拔刀。 葉湍也是一愕,霎時,一陣劇烈的痛從手臂傳來,溫熱的血順著他臂彎流下來,滴落在地。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她趁機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諸侍衛當即拔刀相向。 “住手!”葉湍朝諸人大喝,又冷冷轉向她:“為什么?” 花朝已從方才的狂熱、憤懣中脫身出來,看著他臂上流下來的血,也是一怔。半晌,指了指那侍衛,冷冷一笑,緩緩道:“我本想廢了他一只手,但杜譽的手,他雙手雙足一齊廢了都敵不上!他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他們怎么對杜譽的,我要怎么從你身上討回來!” 葉湍沉默地盯著她,半晌,忽然輕輕一哂:“你們杜才子萬里挑一,那雙手能寫漂亮文章;我這位侍衛已是尸山血海中殺將出來的,這雙手,武藝已至巔峰,怎么就配不上?” 花朝毫不退讓地回望他,定定吐出三個字:“配、不、上?!?/br> “是配不上?還是在你心里配不上?” 花朝一怔。葉湍唇角又是一彎:“你拿我的手還那位杜大人,這是不是說,我在你心里,是和那位杜大人,一樣分量的?” ———————— 那晚葉湍沒有為難花朝,亦不許旁人為難她,自行將傷口包扎了一下,便去睡了。 花朝卻在房中干坐了半宿,眼前不斷浮現杜譽那張清絕的臉和葉湍流著血的手臂。杜譽當日亦是這般嗎?今日她只是扎了葉湍胳膊一刀,她沒有功夫,下手力度有限,可今日那侍衛,可是個高手,那一掌一刀下去,杜譽會有多痛? 這個呆子,刀丟就丟了吧,為什么要去和人那么拼命的搶! 都怪她,若非她平白招惹上那個呆子,他又如何會丟了祖傳的畫又被人廢了一只手? 她閉上眼,眼前俱是杜譽那平靜溫和的模樣,眉目舒朗清雋,自有一種雨后青山的潔凈、淡逸氣質。 而臉紅起來,又是另外一般模樣。剎那像變成了一只懵懂小狗兒,眼睛亮亮的,膽怯地在自己身邊蹭來蹭去。 她那時就愛偷偷看他。且愛捉弄他,一看他臉紅,就十分雀躍。 亦不是沒見過長的好看的人。每回放榜,女帝都會帶她去看新科的俊秀仕子。何況如今的天子、當初的英王,已是人間絕色。 她幼時確確對英王心思迤邐過,但那感情里更多的是摻了些對他凄苦身世的憐惜,和看著杜譽時的那分純粹的欣喜,是全然不同的。 那是她離宮后最快活的日子,即使加上在宮里的日子,那短短半個多月,亦是最舒心自在的。 可她自己自在了,卻將那呆子連累成這樣!怪不得那日在竹酒巷,他連抓都抓不住自己!他雖是個書生,但昔日若想壓制住她,她亦是動彈不得的。 這呆子,竟是一點也不知道顧全自己!呆子呆子呆子呆子! 花朝心中又氣又酸,直到后半夜實在支撐不下去了才和衣躺下。 次日,她睡到晌午方醒。葉湍早早地不知忙什么去了。她稍作易容,徑往燕歸樓來用午飯。燕歸樓是個龐雜的地方,三教九流都喜歡來此用餐。因此要打聽點什么消息,這是最好的去處。 她甫一坐下,就聽到鄰桌幾人討論開來:“聽說了嗎?今早刑部尚書帶人把崇禮侯府給圍了!” “崇禮侯府?那崇禮侯犯什么事了嗎?” “不知道,看那陣仗挺嚇人的,我二舅要去那條街上叫賣早點,都沒讓過去……” “嘖嘖,怕不又是犯了什么抄家砍頭的大罪吧……” “……” 花朝一驚,叫的菜還沒來及上,就匆匆會賬走了人?;氐矫卒?,葉湍正在院中樹下靜坐,手中捧著一卷書。不知怎的,縱是捧著書,他亦是殺伐之氣多過儒雅。 他手臂上崩著白布,是她昨晚刺傷之處。不見有殷紅滲出,應當是早止住了血。 其實她昨晚的確算是遷怒,他這刀挨地有些冤枉。只是當時那又氣又痛的情緒之下,她恨不得將滿屋子人都扎上十刀八刀。 她踢著腿走到葉湍跟前,悶突突問:“你……好些了沒?” 葉湍見她問話時只埋首看著自己鞋尖,知道她大概是硬著頭皮過來問地這一句,淡淡笑了笑,不答反問:“怎么,有事求我?” 花朝微微一愣,旋即想起過來他驚人的察言觀色能力,收了那一點驚訝神色,悶悶點了個頭。 “不算求,你答應我的,要幫我救崇禮侯。今晚,今晚你幫我混進崇禮侯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