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言之約 第257節
“我覺得,真相要浮出水面了?!?/br> 她抬頭,看著衛東言,充滿希翼地說:“東言,我想回海市,收購梅里特風投……的大樓?!?/br> 只有把這座大樓握在自己手里,才能真正尋找當年的真相。 衛東言不動聲色看著她,說:“你是為了自己的事業抱負,還是為了你生父的死因?” “當然是為了我生父。如果是為了事業,我自己的蘭言資本不比梅里特風投強百倍?我要那么偏僻地方的一棟老舊辦公樓有什么用?”蘭亭暄挑了挑眉,冷靜說道。 不過現實是,梅里特風投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哪怕正在經歷員工離職,還有客戶擠提,但那憑著那套辦公樓,也不是蘭亭暄能拿下的。 她就算把所有的資產都投進來,也買不起一半的樓房。 她需要幫助。 衛東言這時說:“我們可以合作?!?/br> “合作?” “嗯,東安創投已經擁有梅里特風投最多的股票?!毙l東言淡淡的說,“前幾天梅森財團為了還債,找了東安創投,要把梅里特風投的所有股份都賣給我們?!?/br> 蘭亭暄大喜:“那你現在擁有梅里特風投百分之八十的股票?!” 梅森財團之前擁有梅里特風投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占絕對多數。 衛東言的東安創投占百分之二十五。 剩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梅家占百分之十,梅里特風投幾個有背景的高管平分剩下的百分之十。 衛東言卻笑而不語。 蘭亭暄深思問道:“你們東安創投的大股東是誰?” 因為梅里特風投的股票是東安創投從梅森財團那邊收購的,蘭亭暄擔心東安創投的股東會給她的計劃造成麻煩。 因為她不是要絕對多數,她是要把梅里特風投完全握在自己手里。 她要百分百的控股權。 衛東言忍不住笑了,悠悠地說:“我其實是東安創投的唯一股東?!?/br> “???你不是有兩個發小,是你的合作伙伴嗎?”蘭亭暄驚訝地問。 衛東言搖了搖頭:“他們是合作伙伴,但他們不是股東,或者說,他們只是拿干股的精神股東?!?/br> 蘭亭暄勾了勾唇角:“衛總真會玩?!?/br> 衛東言接著說:“是梅森財團急需用錢,所以要把股份低價賣給我,但是我要一個空殼公司的股票干嘛?所以我拒絕了?!?/br> 蘭亭暄:“……” 擱這耍我呢? 衛東言又說:“不過,我答應借錢給他們,條件是,他們把梅里特風投的大樓抵押給我?!?/br> 蘭亭暄眼前一亮,忍不住捶了衛東言一拳:“衛總,行??!真jian商!但是我喜歡!” 衛東言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耳朵尖卻有點泛紅。 他輕咳一聲,接著說:“我明天就會讓東安創投露出風聲,我們要從梅里特風投退股?!?/br> 蘭亭暄一下子明白了:“這是要制造恐慌,讓客戶把梅里特風投掏空吧!” 衛東言說:“梅里特風投作為私募投資公司,它的錢本來就是客戶的錢。如果它能還錢還行,不能還的話……” 不能還的話,當然就要用大樓抵債了。 蘭亭暄心情激動,握住了衛東言的手,說:“我們今天去我爸媽家吃飯,跟他們說,我們要回海市一趟!” 這么好的時機,當然要身臨其境才能“躬逢盛況”! 第二天,東安創投果然向媒體指出,他們很擔憂梅里特風投的經營狀況。 作為梅里特風投的第二大機構股東,他們要對自己的客戶負責,因此打算從梅里特風投退股,希望梅里特風投能用現金贖回他們的股票。 這些都是在合約上的,衛東言無疑是在這方面狠狠擺了梅里特風投一道。 那時候梅里特風投為了能跟東安創投搭上關系,不惜“喪權辱國”,簽下了不平等條約。 現在就是它現世報的時候了。 …… 同一時刻,身在北方那個說俄語的國家的梅瑾歡,正被幾個高瘦的東歐人擠在一條巷子的角落里。 她有些緊張地看著他們,心里也在懊悔自己太大意了。 她還以為梅森財團的手伸不到這里,結果還是低估他們了。 一個戴著禮帽的白種男人從那些東歐人身后走出來。 他看著梅瑾歡,非常和顏悅色地說:“梅根,你把我們老板的艾醬幣,轉到哪里去了?” ------題外話------ 月底最后一天了!各位親們趕緊清倉投月票咯! 晚上七點第二更! 第319章 跟我無關 梅瑾歡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縮在墻角,露出一臉驚慌的神情,結結巴巴地用英語說:“你們是誰?是不是找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們啊……” “還裝?”那戴著禮帽的白種男人反手一個巴掌,打得梅瑾歡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上。 梅瑾歡嘴角都流血了,腦袋嗡地一聲,像是捅了馬蜂窩,一群馬蜂在耳邊飛來飛去,幾乎聽不見別的聲音。 白種男人甩了甩手掌,冷聲說:“如果你記不起來,我就提醒你一聲,梅森財團的艾醬幣,你都弄到哪里去了?——梅里特風投的首席執行總裁,嗯?” 梅瑾歡這才扶著墻邊站定,氣喘吁吁地說:“你們是梅森財團的人?我跟你們財團的艾利克斯很熟的,你們真的是找錯人了!” “找錯人了?” “對,我雖然是梅里特風投的首席執行總裁,但梅森財團的董事會都知道,我不是金融專業出身,我的專業是市場推廣,我根本不懂投資。梅里特風投負責投資,特別是離岸基金管理的,是許凝嵐。就是那個從高盛回國的蘇珊·許?!?/br> 許凝嵐的英文名叫susan。 白種男人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不是你把艾醬幣弄走,是蘇珊?” “除了她還有誰?!我在這里度假,結果公司被她搞得一團糟,我昨天才向國內警方報警,說許凝嵐監守自盜。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去國內查一查就曉得了?!泵疯獨g握著拳頭,滿臉怒意地說,“真的不是我!你們找我也沒辦法!” 白種男人冷冷看著梅瑾歡,拿起手機,給那邊的人報信,讓他們去查詢。 五分鐘后,那邊給這個白種男人打電話,證明梅瑾歡說的是真的。 “……真的是她報警?那個蘇珊呢?” “她被逮捕,但是又被搶出來,不過沒跑遠,又被抓回去了,還中了一槍,現在昏迷不醒,在醫院里?!?/br> “……誰搶她出來的?誰動的手?那些艾醬幣在她手里嗎?” “根據我們的資料,那些艾醬幣的確被她轉到了自己的私人賬號,但是又從她的私人賬號轉出來了?!?/br> “轉到哪里了?” “……說來你可能不信,這可真是神了,那些艾醬幣轉過去的數字錢包,居然是我們知道的?!?/br> “誰的數字錢包?能查到嗎?” “是亨利·王的,也就是我們的狡猾鼴鼠老朋友?!蹦沁叺娜顺猿孕α似饋?,“你信嗎?!特么的九年前就死翹翹的人,居然還能出手,把艾醬幣給轉走了!” 白種男人這是倏地轉身,看著梅瑾歡說:“亨利·王以前是你丈夫,他的數字錢包秘匙,是不是在你手里?!” 梅瑾歡瞠目結舌,尖叫說:“你在說什么?亨利不是被你們弄死了嗎?!真的是他把艾醬幣轉走的?!——這不可能!” 她最后一句話叫的聲嘶力竭,一臉的不可置信。 嘴角還有血絲,半邊臉紅腫不堪,緊緊靠在墻壁上,恨不得整個人都消失。 戴著禮帽的白種男人哼了一聲,走到梅瑾歡身邊,抓著她的下頜,把她的臉扳過來,盯著她的眼睛說:“你現在馬上回國,找許凝嵐,問她跟亨利·王是不是認識!亨利·王的數字錢包秘匙,是不是在她手里!——我就相信你跟這件事沒有關系!” “本來就沒有關系!”梅瑾歡站直了身體,知道自己沒有性命之憂了,立刻一臉怒氣地說:“就算你不說,我也打算回國了!我要去問問許凝嵐,她為什么要害我?!我給她機會,辛辛苦苦把她從高盛招攬回國,給她最好的待遇,最大的機會,她就是這么報答我的?!” 白種男人瞇了瞇眼,抬手說:“那好,你現在就買機票,買最近那一班回國的機票,我要親眼看著你上飛機,不,我要跟你一起上飛機,親眼看著你找蘇珊!” 梅瑾歡沒有辦法,只好拿出手機,開始找機票。 她能找到的最近一班直達航班,是第二天早上九點。 但是那個白種男人等不及了,讓她買了需要轉機的機票,但是可以下午就出發。 梅瑾歡回到自己的住所,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女兒王依依也被綁起來了,家里被翻得亂糟糟的,隨便看一眼,就發現她丟失了好幾個愛馬仕的名牌包,以及幾套梵克雅寶的珠寶首飾。 她沒有聲張,保持著平靜的語氣對王依依說:“依依,國內公司有事,我要回國一趟,你一個人在這里待著,哪里都不要去,聽見了嗎?” 她用嚴厲的眼神看著王依依,希望她能明白她的意思。 王依依卻哇地一聲哭出來,撲到梅瑾歡懷里,大叫說:“媽咪!媽咪!這些人好可怕!他們是強盜!強盜!我要報警!報警!” 啪! 梅瑾歡實在忍不住,打了王依依一個耳光,把王依依徹底打懵了,連哭都不敢哭,就這樣愣愣地看著她。 梅瑾歡移開視線,淡淡地說:“那是你爸爸的熟人,跟你開玩笑呢,不要在意,也不需要報警。行了,你回房去洗個澡,我先去收拾東西?!?/br> 那個白種男人也不說話,在她的客廳里走來走去,觀察得很仔細。 梅瑾歡簡單收拾了一個行李箱,就跟那個白種男人一起坐車去機場。 那白種男人在車里對她說:“別想著回國之后搞花樣,你女兒在我們手里,你但凡想找事,你女兒就等著被賣到東歐!” 賣到東歐等著王依依的,總不會是香車寶馬的幸福生活。 梅瑾歡抖了一下,低頭喃喃地說:“我知道了,我不會報警的,但是艾醬幣的事,真的跟我無關?!?/br> 她在心里暗暗慶幸,自己的謹慎還是得到了回報。 她本來是認為這一次的行動天衣無縫,比上一次針對沈安承還要投機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