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言之約 第241節
許凝嵐:“……” 她更酸了,低聲說:“是不是因為我交的男友太多,你才不喜歡我的?我其實……心里真的只有你,你但凡對我,和對蘭亭暄一樣,那些男人,我看都不會看他們?!?/br> 見衛東言不說話,許凝嵐又生氣說:“如果蘭亭暄也有這么多前男友,你也會要她嗎?你不過是看她一張白紙,比較好掌控罷了。說來說去,你也沒有逃過男人的劣根性,無法跟獨立自強有個性的女人在一起!” 衛東言扯了扯嘴角,冷峻疏離地說:“許副總,我想你對獨立自強有個性這個詞有誤解。我正是欣賞這種女性,才曾經跟你在一起。而阿暄,才是真正的獨立自強。就算她和你一樣有那么多前男友,我也會把她從那些人手里搶過來?!?/br> 許凝嵐心里百味雜陳:“……你是嫌我后來想靠你走捷徑嗎?我就不信你現在不幫蘭亭暄!” “這不一樣。你讓我幫你,是直接讓你上位。我幫阿暄,是給她指一條路,讓她自己去走。如果你覺得這是一樣的,那也只能證明你對漢語的理解有問題,去請個漢語一對一私教,好好學習,有助你在國內發展?!?/br> 衛東言對她舉了舉酒杯,表示言盡于此,和她擦肩而過,邁入宴會廳。 此時蘭亭暄已經在宴會廳里跟人寒暄了。 站在她身邊的是她的原同事郝進群。 他依然高高瘦瘦,穿著一身黑色燕尾服,打著小領結,正在向蘭亭暄介紹:“那邊幾個人看見了嗎?他們是從梅森財團來的,專門來給梅總撐場子?!?/br> 蘭亭暄仔細看過去,那邊是三男四女一共七個人,其中六個白人,只有一個亞裔男人,看上去一把年紀了,臉上的皺紋多如橘皮,眉毛和頭發都是白花花的,在宴會廳一眾年輕的,或者打扮年輕的人群中,顯得特別與眾不同。 蘭亭暄挑了挑眉,問郝進群:“那個亞裔是什么職位?” “那個???哦,他是william??nguyen,阮威廉。準確來說,他不是梅森財團總部成員,但他曾經是梅森財團的高管,后來離職了,現在是宙斯基金老板?!?/br> 蘭亭暄這些天都在研究梅森財團,一聽郝進群說他是宙斯基金老板,立刻明白了,說:“他就是宙斯基金老板?宙斯基金成立十年,年化收益率達到百分之四十,是非常厲害的資產管理人,也是梅森財團大老板梅森先生最欣賞的基金經理?!?/br> “沒錯?!焙逻M群贊賞地點點頭,“他的故事是華爾街的傳奇,每個在華爾街打拼的亞裔,都以他為目標和榜樣的?!?/br> 蘭亭暄目光閃動,心想,……榜樣嗎?那他們很快要換一個了。 她當然沒有直接說出口,只是說:“……阮威廉?這個名字很越南?!?/br> 郝進群笑了一下,還想向蘭亭暄打聽喬婭的近況,但蘭亭暄向墻邊的自助餐長桌走去,郝進群又被同事拉到另一邊說話,只好作罷。 這時衛東言已經來到蘭亭暄身邊,對她輕聲說:“看見那個亞裔老人了嗎?” 蘭亭暄一邊低頭給自己取食物,一邊不動聲色說:“看見了,那是阮威廉,宙斯基金的頭號人物?!?/br> “不僅如此,他還是當年美軍在越戰時候的美軍翻譯,后來美軍從越南撤軍,他才跟著來到美國。那一年,他二十五歲?!毙l東言了解的情況,比郝進群深刻多了。 蘭亭暄微怔:“那就是說,他現在已經七十多歲了?” 難怪看上去那么老。 “嗯,他也是很聰明很有能力的人。跟著美軍撤退到美國,靠軍方的資助去了哈佛讀金融,出來后不久就在華爾街嶄露頭角,得到梅森的欣賞,讓他進入梅森財團做事,兩年就升任高管。十年前從梅森財團離職,拿著梅森給他的兩千五百萬美金起家,創立了宙斯基金。十年來,靠著每年百分之四十的年化收益率,成為華爾街上最賺錢的私募基金?!?/br> 衛東言說完,看了蘭亭暄一眼,接著說:“他跟梅瑾歡的私交很不錯?!?/br> 蘭亭暄挑了挑眉,并不在意阮威廉跟梅瑾歡的關系,而是繼續問:“那個宙斯基金,跟梅森財團有關系嗎?” 衛東言就喜歡蘭亭暄這一點,她關注的,從來就不是男女之間那些見不得人的事,而是正大光明從高處著眼。 打蛇就要打七寸。 他低聲說:“表面上沒有從屬關系,但是以他和梅森財團大老板的淵源,和這么多年兩個公司的合作共贏,你相信它們完全沒有關系嗎?” 蘭亭暄瞇了瞇眼,有了個主意。 ------題外話------ 對于梅瑾歡,前面一直都沒有挑明過,但很多事件,她都是“恰好”相關。 如果親們有時間,回頭重新看,肯定更有意思。 這個文是略帶懸疑的職場文,親們如果回頭看,記得不要在章節說里“泄密”。 大家晚安。(●?●)。 第300章 有眼不識泰山 梅瑾歡在宴會廳的二樓出現,對著大家伸出手臂壓了壓。 宴會廳里的音樂停了下來。 大家都看向二樓的方向。 梅瑾歡笑著舉起酒杯,說:“感謝大家來參加梅里特風投今年的酒會。和去年一樣,今年我們也經歷了很多事,但我們都走過來了。有一句西方諺語說,打不死你的,都會使你更強大。我們梅里特風投公司就是這樣,我們會更強大,發展更前面,掙更多的錢,爭取成為一個世界頂級的私募基金公司!” 她以說完,臺下就響起熱烈的掌聲。 連蘭亭暄和衛東言都象征性地拍了幾下手。 梅瑾歡發表演說之后,又有來自梅森財團的人上臺發表講話。 這一次上去的人不是那個阮威廉,而是個白人男子。 他看上去三十多歲年紀,稍微有點胖,一頭金發,說的是一口倫敦腔的英語。 蘭亭暄知道這個人,姓德波旁,梅森財團的高管之一,是一個來自歐洲某國的貴族。 現在這些歐洲國家不僅有貴族,還有國王和女王,雖然大部分都是吉祥物,但依然占據食物鏈頂端,既有錢又有勢。 他說話倒是挺風趣的,處處顯得非常有教養,舉手投足都是所謂的“貴族氣質”。 蘭亭暄只看了他一眼,就移開視線。 她依然盯著那個叫阮威廉的老人。 沒多久,德波旁也講完話,表達了梅森財團對梅里特風投和梅瑾歡的全面支持,并且還提出每年會挑選優秀的梅里特風投雇員去梅森財團進修,如果成績好,還可以留在美國。 這個條件一出,梅里特風投的雇員們當然歡欣鼓舞,一改之前的惴惴不安。 很快宴會廳的音樂又響起來,這一次是歡快的舞曲,到了要跳舞的時間了。 蘭亭暄一個人站在落地綠色金絲絨的落地窗簾旁邊,配上她的紅色薄羊絨裙式大衣,和里面的香奈兒真絲絨黑色貼身晚禮服,看上去就像最好看的圣誕裝飾品。 好幾個男人被她吸引,走過來邀請她跳舞,都被她婉拒了。 這時衛東言走過來,說:“阮威廉跟另一些國內四大銀行的高管們去二樓開小會去了,你要不要去?” “你去嗎?”蘭亭暄打量衛東言一眼。 衛東言依然神情嚴峻淡漠,但卻已經拉起她的手,說:“他們邀請了我,我帶你去?!?/br> 蘭亭暄微微一笑,和他十指緊扣,往二樓走去。 許凝嵐此時已經跟一個投行的高管在跳舞了。 她看著衛東言和蘭亭暄手牽手的背影,眼神微黯。 衛東言以前在人前都是冷冰冰的,什么時候跟她牽過手? 現在這個蘭亭暄,對衛東言來說真的是不一樣嗎? 許凝嵐拒絕相信這種可能。 男人都是一樣的,女人也一樣。 沒人能例外,她堅信這一點。 …… 蘭亭暄跟著衛東言來到二樓小會議廳門口探頭一看,發現這里還真是大佬聚集的地方。 因為除了之前衛東言說的國內四大銀行的高管,還有銀保監的大佬,甚至那個她繼父蘭宏星的好友薛叔都在這里。 她眨了眨眼,一時想不明白是要認這個薛叔,還是裝作不認識。 不過薛叔可沒有裝作不認她的意思。 在小會議廳門口的人攔著不讓她進去的時候,薛叔快步走了過來,跟她握手說:“亭暄啊,好不容易又見到你了。聽說你已經從梅里特風投跳槽了,怎么今天還來參加酒會?” 蘭亭暄微笑著看了看門口守門的那個男侍應生。 那個男侍應生為難地說:“進這里需要專門請帖,這位女士沒有……” 衛東言在旁邊說:“她是跟我一起來的,我不能帶她進去嗎?” 那侍應生心想,這位蘭亭暄女士是今天的主辦方專門交代不要讓她進去的人,他怎么能答應呢? 他保持著職業微笑搖了搖頭。 薛叔在旁邊見了,笑著說:“這么嚴格???沒關系,那我出來就行。亭暄,我們就在這邊的陽臺上說話吧?!?/br> 這個宴會廳的格局,其實是一個兩層的復式樓層。 二樓有一圈的陽臺走廊,點綴著會議廳和包廂。 薛叔從小會議廳出來,就跟蘭亭暄站在相當于陽臺的走廊上說話。 衛東言也不進去了,就站在旁邊靜靜地聽著。 蘭亭暄好奇地問:“薛叔,你們在里面開什么會???這么神秘……” 薛叔笑著說:“其實也沒什么,那些從美國來的財團管理者們向我打聽國家的金融政策和規劃,想向我們國家投資?!?/br> “這能說嗎?”蘭亭暄驚訝,“真的能說嗎?” “怎么不能?”薛叔打著哈哈,“不過我跟他們說的,都是那些公開發布出來的金融政策和規劃,不用我說,他們也能在公開渠道上找到這些內容?!?/br> “可他們為什么還要單獨問您?” “可能因為從我嘴里再聽一邊,比較權威吧?!毖κ宀灰詾橐獾芈柫寺柤?,又問她:“你最近在干嘛?要找新工作嗎?我聽說你的業績很好,考不考慮來國家主權基金做事?” 這個誘惑真是太大了。 蘭亭暄猶豫了一秒鐘,還是放棄了。 她笑著說:“謝謝薛叔看得起我。我現在自己開了一家小小的私募基金,您應該聽我爸說過吧?” 薛叔笑著說:“聽說了,半年前就聽說了,我以為……” “您以為我應該開不下去了,是吧?”蘭亭暄俏皮地打趣,“恰恰相反,我只開張半年,就掙了以前在梅里特風投一百年都掙不到的錢?!?/br> “喲嚯!那是財務自由了哈!厲害厲害!”薛叔更感興趣了,“你要不要來我們的國家主權基金?真的考慮一下,我們國家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在金融市場上跟國外那些發展了幾百年的金融玩家們競爭!” “反正你現在都不缺錢了,要不來追求理想吧!” 蘭亭暄本來還想拒絕,可突然感覺到衛東言一只手在她背后不輕不重地摁了一下。 她立即會意,不再一口拒絕,含笑說:“薛叔這么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這樣,您把那個國家主權基金的具體情況給我發一下,我好好看看。實話不瞞您,我做的投資,都是風險很大的。不然我也不能半年就掙這么多的錢。不知道是不是符合國家主權基金的要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