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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君看向船艙外的大霧,自言自語道:終于到了要收網的時候了! 第134章 大霧彌天1 此時大霧彌天,海面上一片渺茫。不論是距離問題,還是視線問題,都給海上追蹤增加了不少難度。 在這遮天蔽日的惡劣天氣掩護下,陸啟鳴一行人已經順利登上了梁耘所在的貨船。 貨船上層層疊疊堆滿了各色集裝箱,遠看就像一堆馬賽克。集裝箱堆放密集,人站在這些貨船甲板上很難被察覺,因此,梁耘派了十幾名保鏢同時在甲板上站崗巡邏,防止有人侵入。 耘哥,多謝搭救。 大家都心知肚明,梁耘這次的搭救是出于兩人利益牽扯的關系,加上梁耘已經在警方那邊暴露,不得已才跟陸啟鳴一起逃亡國外的。但陸啟鳴上船后,還是按照慣例跟人客客氣氣言語了一番。 不客氣,你我同舟共濟罷了。梁耘的目光掠過陸啟鳴,在謝離的臉上停留了兩秒,除此之外,并沒有多余的表情。 今天天氣不好,還要航行一個小時才能駛出公海。梁耘推開一扇門,回頭說道:啟鳴,你要是累了就在這間房休息。不過這船房間有限,另外幾位兄弟,就委屈一下在對面的房間擠擠。 聞言,陳曉峰當即全身上下都在抗拒,他不滿道:誰要跟A擠擠啊! 謝離眼底頓時蒙上一層陰翳,他何嘗不是不想與這些人待在一起?但他只是輕輕瞥了陳曉峰一眼,什么都沒說便轉身走了。 阿離,你去哪?陸啟鳴在后面叫他。 放心,只是上甲板透透氣。謝離頭也沒回,便踏上了樓梯。 陸啟鳴笑了一笑:外面霧大露重,別待太久,累了就來我房里歇歇。 也不知道謝離有沒有聽見這番話,他沒有回答。 其他人也離開了,陸啟鳴房間里只剩下何辛和梁耘。 梁總,盲點的主機在哪?何辛問。 你放心,主系統就在船上。梁耘泰然自若道:警察雖然封禁了盲點,但那只是暫時的,只要主系統還沒被毀,無論去到哪里都可以重啟網站。 陸啟鳴笑道:耘哥辦事我放心,等到達南亞后,麻煩耘哥幫忙給我和我的家人們準備一棟房子落腳,以后有錢還是一起賺,我負責開站,你負責運送,我們之間的合作最是天衣無縫。 梁耘點了點頭,陸啟鳴說得并無道理。 自從三年前盲點開站,陸啟鳴將所有供應商招納進來后,所有毒品、軍火、寶物等違法交易都被切割成大大小小的拼圖式任務,不同人完成不同的任務,便可完整形成一條犯罪運輸鏈,實現了系統化、數據化的運輸方式,這給梁耘省了不少麻煩。這幾年他利用梁氏的貨運運輸生意,順水推舟促成了千萬件盲點的交易。這幾年梁耘一人掌控梁氏集團的所有權,明面上做運輸,背地里做走私,一路上可謂是順風順水,從來都沒遇到過什么風浪。 好,你先休息,一切到南亞后再從長計議。梁耘說完,便離開了陸啟鳴的房間。 小小的休息室里,除了陸啟鳴,便只剩下何辛一人了。 說起來,何辛才是陪伴陸啟鳴最久的人,他是由陸啟鳴父親親自挑選出來的天賦型殺手,從小就養在陸家,既是陸啟鳴最忠誠的手下,也是最了解陸啟鳴的人。 小時候在陸家老宅,陸啟鳴的先天性腎衰竭疾病何辛是了解的。他不知多少次戰戰兢兢路過陸啟鳴的房前,看見他躺在床上像個死人一樣依靠輸液來生存,有時一趟就是半個月,每次做完階段性治療后他才稍微能像個人樣,走出房間透透氣。 在何辛眼里,陸氏一家人有著無比復雜的關系。 一方面,陸父并不待見自己生病的兒子,他要當慈善家,好面子,覺得兒子的病會讓自己丟臉,于是一直將陸啟鳴藏得很緊,未成年之前不讓他外出,完全限制人生自由。后來就算陸啟鳴已成年,他明明可以自由行走出去活動了,他的父親也依然不讓他外出。 從那時開始,陸啟鳴房間里便有了一個一天24小時都存在的監控攝像頭,沒有父親的允許,他都不能走出自己房間,終日如同殘廢般躺臥在床,往自己身體輸入胰島素。在陸啟鳴成年之前,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另一方面,陸父又執著于要治好陸啟鳴這種羞于啟齒的先天性疾病,他在黑市花費大量人力物力財力收集與自己兒子相似的罕見基因血型,試圖給自己兒子配型換腎,他的器官買賣生意便也是從這開始發家的。 但何辛知道,陸啟鳴比任何人都痛恨自己的父母。年少的他無數個夜里路過陸啟鳴的房前,聽見或看見從屋里傳出他對父母的怨恨, 自基因里帶出來的疾病,直接掐滅了他的青春傲氣,自由理想,他日復一日在恨意里長大,漸漸變得冷血無情。 其母親膽小怕事,不敢呵護孩子,在陸啟鳴小時候被父親打得半死時,她除了哭什么都不會做,等到陸啟鳴長大后,已經對母親沒有任何感情了。 當初陸父在家中被小偷刺殺身亡,陸啟鳴提前支開家中大部分保鏢和工人,年幼的何辛也是其中一員。如果說陸父死亡一事與陸啟鳴完全無關,何辛是不相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