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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那么大的雨,還冒雨回來,真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一會兒喝點姜茶,小心別感冒了。梁玫說。 不用。段燁笑了笑,又不是小孩,哪那么容易感冒。 聽你媽的。段瑞林喝了口湯,忍不住要叨嘮一句。 他爸段瑞林今晚竟然對他噓寒問暖,段燁當場怔住了,不過他很快噢了一聲,也沒過多反應。 段瑞林剛放下手上的碗,客廳的座機突然響了起來。一般在飯點,段家很少有人會來電打擾,除非是特殊情況。 什么是特殊情況呢?例如幾年前段燁的外公出車禍,或者是段家早就習以為常的部隊的緊急任務?,F在老段已經退下來了,已屬于半養老狀態,還會有誰打擾他們呢?段燁看向父母,他們兩人默契對視了一眼,然后梁玫嫻熟地走座機前,拿起聽筒。 喂?您好,對的這里是,好,請稍等。 老段,局里的。梁玫輕蹙眉頭,放下了聽筒。 這場雨真大啊,大得就像依萍找她爸要錢那晚的雨一樣大。求海星求評論求關注求收藏!感謝!你們的支持對我無比重要!o(╥﹏╥)o 第12章 滂沱大雨 盛夏的這場雨下得酣暢淋漓,好像要把枰南填成海洋一般。宿舍唯一的那扇窗半開著,雨水啪嗒啪嗒地打在玻璃上,聲勢浩大,聽起來就像有人在粗魯地敲著窗戶一樣。謝離在這扇窗前坐了良久,他扶著拐杖,看起來像一尊雕像。他側耳靜聽窗外的雨聲,冷風從窗的縫隙潛入,帶著水氣韞散在他的臉上,很快那張白凈的臉便暈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他任這水汽暈染,沒有要躲開的意思。 沒人知道他坐在這里多久了,他一副沉思的模樣,似乎在想象今天的雨是怎樣拍打在玻璃窗上,又是怎樣跌落大地。 昨天有個人說今天會來見他,但是今天的雨聽起來就像倒水一樣大,他應該不會來了吧。本來就是一句無心的告別常語,并不等同于約定,那他又在期待什么呢?謝離在心里默默給自己找借口,可能是因為自己沒有朋友,才會對段燁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生活里的人有了別的想法。 只打過幾次照面,謝離這個眼盲的甚至連他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這能算朋友嗎?又或者,他這樣人會被人當成朋友對待嗎?他不想深究答案,畢竟像他這種殘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能好好活著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還奢求什么朋友,豈不是太矯情了些? 窗外的風突然大了起來,刮得窗外的樹枝亂顫,重重打在了玻璃窗上,這聲音聽起來仿佛在嘲笑他的癡心妄想。 毫無征兆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沉思。 謝離并不知曉門外是誰,手放到門把手上停住了,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問一句:誰? 門外無人應答,但敲門聲越發急促,還伴隨著女孩子的抽泣聲。謝離有些不安,想起昨天段燁走之前跟他說小翠身上很多淤青,不知道是不是她又被人欺負了。 是小翠嗎?謝離伸手去開門。 你是誰!打開門后,謝離還沒確定來者何人,便被拉入了滂沱大雨中。 倉促間,謝離伸手去摸墻邊的盲杖,還沒抓住就被人拉扯走了。那根孤零零的盲杖失去了依靠,砰的一聲滾落到門邊。 段瑞林接電話的時候,梁玫過來拉走了段燁,作為家人,梁玫自然知道丈夫的工作是帶有極高機密性的,知道得越少越好。段燁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接電話的段瑞林,便轉身上樓去。但就在他走到一半樓梯時,他忍不住停住了腳步他清清楚楚地聽到從段瑞林口中說出了一個讓他敏感的詞匯。 是追蹤了幾年那個殘疾人案件嗎?有新的線索了? 好,我立刻回局里,你讓老張老陳他們兩個部門都一起回來開會。 段瑞林撥了司機電話讓人來接,到門口穿鞋,回頭看見站在樓梯口杵著個將近一米八的高個子。只見段燁朝自己張了張口,好像有什么話已經沖到喉嚨了,但是到了嘴邊又什么都沒說出來。 我去一趟局里。 這事很嚴重嗎? 一樁全國追蹤了幾年的大案。段瑞林出門前,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多叮囑了一句,周末你好好在家陪陪你媽,別老往外跑。 好。段燁點了點頭,知父莫若子,段瑞林這句話的意思是他周末要加班了。車很快停在了屋前,看著他的年過半百的父親撐著傘走進了雨中。 這場雨很大,不知還要下到何時。 疑惑如同迷霧般籠罩著段燁的大腦,他回到自己房間,立刻開電腦,輸入了關鍵詞 殘疾人案件進行搜索。 一條條信息檢索下來,段燁查到了一個跟自己猜想比較接近的新聞報道: 五年前在北方某個小村莊里發生了一樁駭人聽聞的案件,村莊里十幾個由于煤礦爆炸致殘的年輕人,得不到煤礦老板的賠償,后因長期無法工作,家庭入不敷出,于是這十幾個年輕人組織成犯罪團伙,一開始在村莊附近敲詐勒索孩童,嘗到甜頭后,他們變本加厲,后來他們成立小規模的黑機構開始以培養教育殘疾人為由誘拐兒童或殘疾人,將這些被害的殘疾人送往城市各處乞討,以此牟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