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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礙于兩個父親的原因, 才沒有把他拉黑。 他胡思亂想地走出臥室,把房門關上,坐在地上用江照的賬號玩起了Splatoon。他在家里曾跟江照一起聯機開過黑,這會兒玩起來也算駕輕就熟,倒也沒有拉低江照的戰績。 只是心中始終像是堵了一塊。 門口傳來敲擊聲,郁里馬上放下手柄跑出去打開門,對著吳姨指了指最里側的臥室。 喊你們吃飯呢。吳姨小聲說:那你看看他有沒有醒,要是沒有你給我發個短信,我給他留著。 郁里點點頭關上門,輕手輕腳地推開江照的臥室門。 寬大的床上,男生單膝支起,雙臂壓在上面,正垂著頭閉目養神。 你醒了。 江照緩了兩秒,才抬頭看他,道:還沒走。 郁里忽然感覺自己不是在胡思亂想,他板起臉,走過去把手表伸到江照面前: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玩了直說清楚我馬上就走。 他的表情帶著賭氣。 江照可以不發一語地缺席畢業典禮,可以在他要求來家里的時候猶豫,可以在他過來之后冷冰冰郁里都可以原諒,畢竟每個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但他不能忍受江照搞新玩意不帶他。 江照眉頭無聲動了一下,道:我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 郁里指他床頭的繪圖本。 江照明白過來:我故意放你一個人去參加畢業典禮你都不氣,就因為這個跟我生氣。 郁里愣住了。 江照也詭異地靜了一下。 你是故意放我一個人去的。 不是。 郁里瞪著他,他當時真的以為江照就是忙著回家所以忘了,但沒想到他居然是故意的。 他故意不跟自己一起去畢業典禮。 郁里氣抖冷。 江照相當沉默地注視著他,素來清晰的大腦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樣,無法應對眼前的情況。 郁里單膝壓在了床上,柔軟的臉龐緊繃著,不等他反應過來,就猝然勒住了他的脊背。 江照怎么抱的他,他就怎么抱了回來。 松手之后還記得對方公主抱他的仇,一把將江照托起又重重扔回床上,然后頭也不回地跨出臥室,提起自己的帆布大包挎在身上,蹬蹬跑了出去。 江照看了一陣天花板,手臂輕輕搭上額頭,幽幽吐出一口氣。 樓下,吳姨剛剛把食物擺上飯桌,抬眼就見郁里的身影風一樣的跑了下來。 小郁同學 話沒說完,就見那身影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跑出了江家別墅,江獻愕然地望著他的背影,急忙站起來,你去哪兒,不吃飯了? 郁里誰都沒理,他像個小炮彈一樣沖出了別墅區,眼睛已經通紅一片。 正好掛斷電話的保安喊都沒喊住,只能給江獻回電話:好像跑出去了。 老韓,快去拿車。江獻道:怎么回事,突然這樣。 他把自己的東西收拾起來,快步進了車庫,車子很快發動,穩穩駛出了江家大門。 夏日的天氣,別墅區外的水泥路被曬了一整天,即便在傍晚時分依舊在無聲地往外散發著熱氣。 豆大的水滴落在了上面。 一只穿著黑色涼鞋的腳跨了過去,接著,圓潤的腳趾上也落下了一滴水漬。 郁里抬手抹了把臉。 夕陽早已落下,天正蒙蒙擦黑,少年背影纖瘦,偶爾有打著燈的豪車與他擦肩而過。 銀色轎車從后方追上,江獻在后面道:是他,慢點靠過去,看看怎么回事。 韓叔按了兩下喇叭,一邊放緩速度靠近他,一邊搖下車窗探頭,輕聲道:小郁同學 小郁同學回頭,通紅的眼睛濡濕的臉,嘴巴無聲地扁成曲線。 和藹的表情陡然一僵。 江獻一路把郁里送回小區,再親自送到門前,左右沒見到郁博士,微微松了口氣。 那干爹先回去,你一個人在家可以嗎? 點頭。 好,那你收拾一下,早點休息,有什么事兒咱們明天再說,好嗎? 點頭。 江獻摸了摸他的頭,微笑著給他把門關上,背影沉重地進入電梯,等到重新回到車上,臉上已經失去表情。 江獻走后五分鐘,郁彬從車上下來,提著剛從超市買回來的水果回到屋里,浴室里正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他拿出一些水果放在水槽,把余下的收進冰箱,浴室的水聲停下,沒多久,郁里便趿拉著拖鞋走了出來。 不是說留在江照家里吃飯,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郁彬把洗干凈的水果放在瀝水籃,隨手拿過一個開始削皮,聽到手表傳來聲音:江照跟我絕交了。 他回過頭,郁里已經頂著毛巾走進臥室。郁彬愣了幾秒,把手頭的水果切成塊放在小碟子里,親自給他端過去,郁里已經腦袋濕漉漉地在床上躺下。 他坐在床邊,伸手把鋪在枕頭上的毛巾給他重新裹在腦袋上,道:頭發還濕著,起來擦干凈。 郁里聽話地坐了起來,垂著腦袋任由他擦,微長的劉海擋住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