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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宣靜提著裙擺在他身邊坐了下來,道:本來我們還給你和大班準備了助攻活動,他怎么就那么突然呢。 郁里不太懂什么叫助攻活動,也沒追問。 一個長發的女生穿著蓬松的長裙走了過來,笑著對郁里道:你可以陪我跳一支舞嗎? 郁里搖頭。 宣靜體貼地說:他不會跳舞。 我可以教你。女孩子的眼睛亮了:反正你也沒有舞伴,我專門學過,跳一支吧。 等等。宣靜攔住了要起身的郁里:先對個暗號,毀人姻緣天打雷劈。 女孩子翻白眼:堅決只當CP的媽。 郁里滿頭問號地被宣靜推了出去,后者笑瞇瞇地舉起了手機。 小窗口里,郁里略顯笨拙地動著腳,踩到對方好幾次才總算流暢起來。 他肢體十分協調,腦子反應也快,簡單幾個動作很快記得清清楚楚,等到視頻傳到江照的朋友圈里時,兩人已經配合的十分完美。 江照的手指點在上面。女生長裙翻動,美麗的長發盡數高盤,只有鬢角留下幾縷,清甜中透著幾分即將成熟的性感,相當迷人。 樓下傳來爭吵的動靜,他把手機丟下翻了個身,拉高被子蓋住了頭。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推開,江獻面容疲倦地看向室內大床上的兒子,又輕輕掩上了門。 又過了一陣,江照把手機拿出,點進了黑白的界面。 畢業典禮大家鬧到很晚,郁里還不知道怎么就喝了點酒,當場就廢了。郁彬不得不親自去把他接了回來,再從車上把人抱回了家,輕輕放在家里的床上。 剛嘆一口氣,手機就響了。 他抬手接通,發現是江獻,對方語氣懶洋洋的,隱隱帶著點微醺:睡了嗎,郁博士。 沒有。郁彬道:郁里在畢業典禮上喝了點酒,醉了。 江獻在那邊笑了一陣,道:你說你當時,怎么不給他加上會喝酒的功能。 郁彬把燈關上,走出臥室,把門仔細關好,道:酒精會破壞大腦,不沾為好。 郁里感覺自己做了個夢,他應該做了很多次,因為夢境相當熟悉,但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只記得夢里有一片璀璨的星云,還有藏在星云后的一雙眼睛,時而溫柔時而謹慎時而好奇,似乎在觀察他。 他揉著眼睛爬起來,郁彬已經做好了早餐,正在解圍裙:你可能要自己吃了,我還得趕回實驗室。 郁里點點頭,迷蒙地抬眼,對上他的雙目。 怎么了。郁彬拿了毛巾走過來給他擦臉,道:是不是還有點醉,你的體質不能碰酒,以后要注意一點。 郁里只知道自己一聞到酒精就暈乎乎,只以為那是因為醫用酒精太沖,倒是沒想到是體質原因。 來先洗把臉。郁里被他拉進浴室,擦了擦臉,郁彬又擠好牙膏遞給他,道:牙刷一下,吃點東西再去睡。 郁里困倦地刷好牙,被他拉到椅子前坐下,郁彬把擺著荷包蛋與香腸的餐盤擺在他面前,又將現煮的牛奶遞過來:解酒的,不燙,快喝點。 郁里捧著牛奶杯,看他忙來忙去。 郁博士也是一個相當能夠適應環境的人,短短一年半的時間,從無孩一身輕到現在生活上的事無巨細,搞得研究所里都覺得他像是從天上來到了凡間,畢竟他現在居然能對北城里的美味餐廳如數家珍,并且幾乎都吃過。 我mama真的是難產死的嗎。 郁彬正在換衣服,聽罷愣了一會兒,道:當然是了。 我感覺我在mama肚子里見過爸爸的眼睛。 那只是你的幻覺。郁彬走過來,額頭貼在他腦袋上,又離開,道:看你醉的,神志不清了都,快吃完去睡覺,注意體溫算了我中午再回來看你。 郁里沒有多問,吃飽便又去睡了。 江照一覺醒來,換好衣服把自己收拾妥當,從樓上走下,家里的長桌上已經坐滿了人,有男有女。 他在江獻身邊落座,一旁的同齡人馬上就跟他拉開了距離,表情里帶著點畏懼和嫌惡。 江獻。 蒼老的聲音傳來,江獻答應了一聲:爸。 江照馬上就要成年了,你的婚禮就定在他生日當天吧。面色威嚴的老人擦了擦嘴,朝江照道:你覺得呢。 再推一下吧。江獻道:孩子還得過生日。 過什么生日。一個男人開口道:你不會想跟家里其他孩子一樣給他辦成人禮吧。 江獻說話,也有你開口的份兒。又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江奶奶陰沉著臉,道:再多嘴就滾出去。 男人微微噤聲。 江爺爺瞥了她一眼,又低頭喝了口湯,說:就這么辦吧,小孩子沒必要那么鬧騰。 江獻表情凝重,還沒開口,就聽身邊的江照道:都聽爺爺的。 父子倆從老宅離開的時候,江照對著他噴了一陣酒精噴霧,江獻表情不悅:你答應的倒是爽快,我說過要結婚了嗎?何況那群廢物的小孩都有成人禮,我江獻的兒子怎么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