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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處無聲地顫動了一下,江照終于出聲:干什么。    好看。那只手收了回去,手表說:我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的聲帶發育有問題,他的喉結很難摸索到,完全沒有江照那種獨屬于男生的美感。    江照沉默了好一陣,才說:又不熱了。    郁里趕緊又把剛才拿下來的去浸了熱水,再給他換了一次。    這一次,江照微微往里面躺了躺,臉也側了過去。    郁里看了看他身邊的空,開始往上爬。    江照的手指已經搭在了被子上,聽到動靜又不得不把臉偏過來,盡管依舊蒙著眼睛:又干什么?    你不是留空讓我上床嗎。    只是單純想跟你保持距離。    江照一言不發,郁里便理所當然地躺在了他身邊,手表貼在他輕輕軟軟地說:你如果很累的話可以停一段時間。    京朔的課業確實很重,郁里要補得知識點很多,晚上回來要學自己的,所以給王金園輔導的任務大部分都落在了稍顯游刃有余的江照身上。    沒事。那手表除了特別的語氣詞發不出來,但嗓音卻格外真實,貼著他的耳朵的時候,就像有人在那里輕輕呵氣。江照拿肩膀蹭了一下耳朵,道:撐得住。    郁里的手表往下移動,手指在他潔白的耳垂捏了捏,手表貼著他耳后的皮膚繼續輕輕軟軟:謝謝你。    江照揪在被角的手骨節微微發白。    他忍無可忍地又往里面挪動了一點,道:回你床上去。    你的眼睛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拿走。    郁里聽話地坐起來拿掉他臉上的熱毛巾,江照緊閉著眼睛,睫毛被毛巾上的水汽弄的濕漉漉,眼睛和鼻子山根處的皮膚變得通紅,看上去像是哭過一樣可憐。    郁里坐著沒動。    江照睜開眼睛,水汽弄的他眸子有些迷蒙,閃動了幾下睫毛才稍微看清郁里:怎么了?    郁里的手在他睫毛上刮了一下,又縮回,說:好看。    被子被抓出狂亂的曲線,無聲地收緊。    郁里已經下床,把毛巾掛回到浴室,對他說:那我睡了。    江照沒出聲地背對著他翻了過去。    郁里躺了一會兒,又問他:你是不是心情不好,要不要跟我說話。    沒有。他語氣淡淡:快睡。    郁里又換了新同桌,他的身高往上去了點,但因為班級里很多沒發育好的孩子都在長,他依然還是屬于矮小一類,又因為成績好,繼續坐在前排。    只是同桌從宣靜換成了夏若。    終于能把棉服脫去,并且保證冷空氣不會再來的時候,距離高考已經沒幾天了。    大家都沒心思想其他人怎么樣,高三生在論壇上都沒了身影,只極其偶爾才會再見首頁有郁里和江照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學弟學妹們的神話。    但他們的名字依然在論壇上時常被提及,拿來與新神比較或者襯托。    食堂飯后,郁里追上江照的腳步,拉住了他的手。    江照并不經常使用他的血清,郁里也是在問他還要不要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他大部分時間里都很舍不得用,就算郁里告訴他自己還可以抽很多,而且血液會再生。    江照也只是說,有眼鏡,用不到。    郁里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剛認識的時候,江照為了能夠看到更加真實的顏色無所不用其極,跟現在對比起來簡直是兩個人。    他倒也不傻,知道江照比起之前是更加在乎他了。    但江照舍不得抽他的血,郁里自然也舍不得讓他一直在黑白世界,所以沒事就找他拉手貼貼。    江照垂眸看了他一眼,郁里的手指與他相扣,老實地跟他對視。    吃飽了嗎?    點頭。    今天沒有昨天吃的多。江照道:不合胃口?    搖頭。    郁里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表示吃圓了。    又吃零食了是不是?    點頭,沖他笑。    江照的手從他肚子上移開,道:回班里弄點健胃消食片,別撐著。    點頭。    回到班里,江照果然把健胃消食片拿給了他,郁里吃了一片,一轉臉,就見夏若表情復雜地看著他。    他:?    你跟大班。也許是因為剛剛月考結束,夏若難得抽出時間關注別人的事情:你倆進行到哪一步了?    郁里沒明白。    就是。夏若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她壓低聲音:你倆是不是在談了。    郁里:?    你沒必要騙我。夏若趴在桌子上,小聲說:咱們班里已經有人在偷偷交往了,馬上就要高考,這個時候誰還避諱啊。    郁里終于聽明白了,他低頭在紙上寫:沒有。    之前是真沒發現,后來是沒敢說,現在都五月底了,距離高考就那么幾天,你們還瞞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