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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強了。夏若剛剛緩過來,拿手扇著風道:一個人打我們幾輪,都不帶休息的。 因為我們太菜。許俊一在一旁的地面上躺著,道:他是不是干什么都拼盡全力啊,玩個乒乓球而已,這么認真干嘛。 是因為上回壓了白櫻櫻么?我覺得他最近活潑不少, 有點融入團體了。 宣靜眼珠悄悄轉過來, 話說上周日咱們學校有一個心理學講座, 大班和郁里都沒來,你倆去哪兒了? 江照坐的離周圍人都很遠, 像是擔心他們把汗撒到自己身上, 道:我去了郁里家。 你倆發展這么快!許俊一坐了起來, 道:那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么能夠建立革命友情的事兒?從心理學層面來講,如果一個團體里多了他信任的人,他自然而然地就會融入團體, 認為自己已經成為團體的一部分,在行為和心理上都會放開很多。 黑白魔窟被涂抹成鮮亮的一幕在眼前浮現, 對方深深陷在懷里的感覺依然清晰。江照懶懶道:算是吧。 啊啊啊啊啊蘇子亦大叫一聲舉起了雙臂, 道:我打敗了他!誰將是我下一個對手?速來!! 郁里轉身去把球撿了, 走回來把球拍遞給許俊一, 后者卻顧不得接:那到底發生了什么? 其他人也豎起耳朵。 江照對郁里招手,后者聽話地走過去,從他手里接過水,然后在他身邊坐下。 宣靜扯了一把夏若,讓她看了一下這邊一群人和大班的距離,足足有兩米,而郁里,跟他幾乎手臂貼著手臂。 她給了夏若一個只可意會的眼神。 你們干嘛呢?蘇子亦在球桌那邊叫:快過來,我感覺我這會兒全身都是力量! 沒人理他。 大家都直勾勾地看著江照。 郁里正在仰著臉喝水,臉頰脖子都紅撲撲的,汗水把劉海打濕微卷,脖子里還不斷有汗水下滑。毛巾在江照的手里張開,從他臉上一直擦到脖子。 蘇子亦后知后覺,道:大班,他汗不臭啊? 嗯。江照收回毛巾,道:待會兒回去洗個澡。 大班你不公平。周傲朝他挪動:我也要擦汗。 江照轉臉,周傲挪動的屁股頓了頓,撇嘴道:不擦就不擦唄。 回寢室的路上,江照被廖芳菲一個電話叫走了,宣靜則拉住了郁里的手臂:我怎么感覺你跟大班的關系突飛猛進,你倆是不是在你家發生了什么? 聚餐之后的殘羹剩飯與凌晨兩點的整潔明亮交替在眼前出現,郁里點了點頭。 蘇子亦也擠了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 郁里如實說了。 其他人:真是又變態又溫馨啊。 江照回到寢室的時候,郁里已經洗完澡正趴在床上看閑書。因為無法發聲,他身上總是有一股很安靜的氣質,活潑的時候是靜的,鬧騰的時候也是靜的,在看書和學習的時候,更是靜到了極致。 江照走過去在他床邊坐下。 郁里的上衣微卷,露出一截細韌的腰,江照看了一陣,直到郁里偏頭,才道:老師說想幫你報名一個物理競賽,問你有沒有興趣參加。 那截腰白晃晃的。 江照的視線飄忽不定,道:她覺得以你現在的成績,留在紅A已經是板上釘釘,想讓你積極參與一些課外活動,死咬著月考沒什么意義。 郁里坐直了身子,那一截白被蓋住,江照目光聚焦在他臉上。 事情我已經讓江照跟郁里說了。辦公室里,廖芳菲給項衍倒了杯水,道:但他會不會同意,我就不清楚了。 謝謝你了。 廖芳菲笑了一下,直接在桌子上坐下,道:白櫻櫻挑釁郁里的時候,你怎么沒說讓她多參加一些校外活動,分散一下注意力呢? 他不是郁學長的兒子么,本來來學校大家都一致看好的。 項衍,做人別那么雙標,你的學生是學生,我的學生也是學生,最好能一視同仁。 項衍點頭,道:櫻櫻當時挑釁他,我也有說過,她的確也是不希望郁里在紅A發生像去年白A那樣的事情 這件事不說了,紅白兩班對立多年,白櫻櫻找江照的麻煩無可厚非,這本來就是學校默許的,你今天的委托我已經做到,只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本來是兩個孩子的事情,白櫻櫻挑釁在先,郁里反擊在后,你現在橫插一腳,想要利用校外競賽活動消耗郁里的精力,到時候就算郁里沒能如他自己所說,在期末的時候壓白櫻櫻一頭,是,白櫻櫻在其他學生眼里確實算是保住了尊嚴,可是如果她知道了這件事呢?她自尊心那么強的孩子,她會怎么想? 所以我會瞞著她。 項衍,在京朔教學,不能那么優柔寡斷。廖芳菲搖頭,道:京朔一直信奉實力至上,把孩子送來這里的家長也都很清楚這條規則有多殘酷,但他們還是接受了,因為他們都清楚,在絕對的競爭環境里可以提前鍛煉到孩子的抗壓能力,這對于他們以后進入社會有更大好處。京朔不是象牙塔,白櫻櫻利用了規則,如今就要接受規則的反噬,你這樣護著她,只怕會適得其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