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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亦:郁里那么容易害羞,也許不好意思找你呢。 一邊說,一邊搡郁里。 江照只好再次征求郁里的意見,嗓音柔和:不考慮別人,你需要我嗎? 郁里想到周考那幾道不會的題,遲疑著點了點頭。 雖然他也可以回去自己慢慢研究,但有江照,應該會事半功倍。 好,那我周日去找你。 蘇子亦眼睛一亮,道:要不一起吧,大班,我們不打擾你,就旁聽一下。 總歸周日都要出來了,在哪其實都一樣,江照沒有再反對。 周六晚上,郁里正一邊聽單詞,一邊刷著卷子,旁邊的草稿紙上已經密密麻麻地列滿了公式。 王金園的電話忽然打了過來:喂,郁里,你干嘛呢? 刷middot;卷middot;子。 哦。王金園似乎松了口氣,道:明天周日,你沒準備到哪兒去吧。 郁里聽出了什么,敲:怎middot;么middot;了。 我跟你說啊,我剛剛才知道,雷小丘有個表哥在盛泰,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啊,盛泰跟京朔交惡很嚴重,雙方學校喜歡鬧事的經常無緣無故互相找茬,尤其是月考前后,你以后要是沒什么事兒別單獨到處跑,我估摸他那鳥樣他哥也好不到哪兒去,擔心會蹲你, 郁里沉默了一陣,敲:蹲middot;我middot;干middot;什middot;么。 你那天不是跟雷小丘他們幾個打了一架嗎,把他家菜地弄成那樣,他爸氣壞了,聽說領回去之后把他暴打了一頓,他跑的時候把腳崴了,現在還瘸著呢,剛才我回來的時候跟他們撞到了,我爸在警察局他們不敢惹我,就讓我警告你,顯然是把錯都推你身上了。 哦。 總之你小心點啊。王金園很cao心:你說這都什么事兒啊,你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說是走著散散心嗎,怎么搞到他家菜地里去了。 郁里垂下睫毛,敲:沒middot;什middot;么。 你啊,見到人多別硬上,你爺不常說,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別因為一時意氣把自己傷了。 這middot;邊middot;課middot;重,我middot;得middot;忙middot;了。 好好好,那你忙。王金園道:記住我跟你說的啊,見到盛泰的人就跑,咱也不知道他哥長什么樣,這簡直防不勝防。 嗯。 郁里掛斷電話,摘下耳機,目光盯著卷子看了一會兒,然后抬眼,看向墻上的照片。 白胡子的老人腰背筆直,雙手負于身后,笑容慈祥地朝他看著。 這是一個一百二的三居室,裝修有點上世紀的感覺,胡桃色的實木家居把整個室內的氛圍都襯托的有些昏暗。 所有的燈都被打開了。 小區樓下,綠化間的紅色跑道上,出現了少年揮汗如雨的身影,離得近些,還能聽見清晰的喘息聲。 他抬頭看向自家所在的樓層,燈火在眼中映出朦朧的光影。 不知過了多久,一只潔白秀氣的手握上把手,門被拉開,墻壁上的掛鐘指向了凌晨三點。 郁里走進去,踢掉鞋子,把門關好,轉過身,從門口走向臥室。 燈一盞一盞地重新滅掉。 隨著一聲輕微的落鎖聲,整個居室被黑暗吞沒。 周日,郁里一覺睡到了十點,手表顯示此刻溫度三十,他起床洗漱完畢,套上黑色長褲,再換好短袖襯衫,吃完了鐘點工留下的早餐,提起書包走出了門。 他跟江照等人約的是京朔附近的一家小自習室,郭肖出錢,直接包了一下午。 郁里抬腕看了一眼時間,耐心地等著公交,終于,公交來了,他剛要走上去,卻從前門走下來了幾個人,直接把他擠了回來。 郁里試圖躲開,卻被猛地一推,猝不及防地撞到了后方的公交車牌。 旁邊等公交的紛紛往這邊看,發現幾個男生人高馬大,便又馬上移開了視線。 郁里扶著后方的牌子站直,抬眼去看。 為首的男生長得還算周正,笑的卻不太友好:哎,你京朔的? 郁里沉默地看著他們。 你啞巴了啊。又有人道:我們大哥問你話呢。 江照現在在帶你是吧?為首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瞥向他的眼神帶著不屑:聽說他很看好你啊,還跟白櫻櫻打賭說要退學。 郁里的眸子掃過他們幾人,每個都比他高,足足六個,把他圍得密不透風。 這么多人,打不一定打得過,但應該能跑。 你納悶兒為什么會被堵?對方道:我跟江照有仇,他讓我在京朔混不下去,那我平時逮不到他人,這不巧了嗎,你撞槍口上了。 你說你怎么那么倒霉,給江照黏上了,你不知道他有多少仇家吧?又一個人說,為首之人抬了抬下巴,立刻便有人來抓郁里,他像泥鰍一樣躲了過去,仗著身量矮小就直接從站牌底下鉆了出去,卻猛地腳步一頓。 后面,還有六個人。 這小子,還挺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