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
書迷正在閱讀:算了,換攻要緊、何以久得安、青空、因為是啞巴所以用實力說話/因為是啞巴所以用拳頭說話、七零之戀愛嗎?撿破爛養你、夜色逃離、我把你留在昨天、綠茶加鹽不加糖、【耽美】他或許沒那么壞?、被渣后,她養起了魚塘(NP)
電話那頭的許青喬話很少,一般只是安靜聽他說,等差不多到睡覺的時間點就打斷他,要他去睡覺。 這個時候顏小木就會很聽話地把電話掛掉,然后抱著手機縮進被窩里,眼淚這才掉下來。 他看了好多法律相關的書,知道保釋只是一種暫時的自由,許青喬隨時還有重新回到監獄的可能,嚴重一點的話也許真的會被判刑。 上一次見許青喬已是幾個月前的事了,那晚許青喬在畫室給他的紙他沒收,那張寫滿各種學校各種專業選擇的紙,他只看過一眼就再不敢看第二眼,只因他知許青喬自己都還是前路迷茫。 那天兩人在畫室閣樓的榻榻米上合衣抱著睡了一晚上,顏小木腦袋貼著許青喬胸口,摟著人的腰抱得人特別緊,但天亮以后,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還是空了。 后來大富上到二樓要帶他回家,他已經哭得說不出話,整個人蜷在床上完全有氣出沒氣進了。 他拿著許青喬給他的出租房鑰匙去過出租房幾次,每次都一個人躺在客廳沙發上哭到睡著,去了三四次以后,突然有一天大富來把他鑰匙繳了,他就只好跑到大富畫室樓上,躺在那張他和許青喬睡過的榻榻米上接著哭。 一直哭到許青喬被保釋出來,盡管沒再見到許青喬,但知道他現在在外頭,是自由的,顏小木就稍微能控制一些自己的眼淚了。 只是他實在哭了太多又太久,一顆心已潮濕透,不那么容易晾干了。 2010年初,高三寒假,時隔一個學期,顏小木再次見到許青喬。 接到許青喬電話時已經過了門禁時間,顏小木便如實告訴林香玉,他要去見許青喬。 林香玉不像從前那樣笑著說好,面色多了幾分凝重,雖然最后還是同意,但也告訴顏小木不許外宿。 顏小木走出面館,隔著夜色看見許青喬獨自站在街對面,裹了一身霧氣,影子被路燈拉長。 他以為許青喬會帶他去畫室或者回出租房,可許青喬最后只是帶著他拐進附近一條無人的巷子里,他們就這么站在戶外對話。 一開始誰也沒先開口,是顏小木吹了風打了個顫,許青喬才把他摟進懷里,吻他額頭說他又長高了。 顏小木兩條胳膊垂著沒去抱許青喬,咬著牙不說話。 許青喬說,是不是怪我不來找你。 顏小木沒出聲,聳著肩低頭抹眼淚。 許青喬把胳膊重新打開,對他說:抱一下。 也許是之前每一次擁抱過后就要面臨分別,這次顏小木倔得很,扭開腦袋偏不抱他,試圖用這樣幼稚又自欺欺人的方法留下許青喬。 許青喬不依他鬧,拉他兩只手放在自己腰上,又把他抱住了,很慢地撫他后背,問他最近有沒有好好讀書。 這時的顏小木不知是怎么想的,竟以為只要不回答,許青喬得不到答案就不會離開,就愣是不開口。 許青喬接著說:小木,你要上大學。 顏小木有些忍不住了,帶著哭腔說:你也要去上大學,你說要去警校的。 許青喬沒回他話,偏過頭在他耳朵上吻了一下。 沉默良久,許青喬才再開口,你好好讀書,高考前不要再跟我聯系,也不要去畫室找大富 許青喬話還沒說完,顏小木已經腦袋磕他肩頭上,哭得全身都在顫抖,不要,不要,不要 不哭了。許青喬抱他,用力搓著他的背,低低道,聽我把話說完。 許青喬說:等你上了大學,我們就一直在一起。 聽見這句,顏小木捂著臉哭得更兇了,眼睛幾乎睜不開,用手背不停揉著。 他一直想聽許青喬說的話,許青喬現在說給他聽了。 于是他哽咽道:你你說話算不算數? 許青喬拉開他胳膊,低頭看進他眼睛,用指腹蹭去他眼角的淚,一字一頓道:顏小木,你聽不聽話? 顏小木一向都聽話,他怎么會不聽許青喬的話。 三天后,許青喬刑事案件開庭,公訴認為,許青喬基于法律規定和社會倫理道德,具有救助義務,法律規定父子之間具有扶養責任,許青喬作為許如海的親生兒子,對許如海的境遇聽之任之,最終導致許如海直接死亡的后果,根據主客觀相統一的原則,許青喬應認定不作為的故意殺人罪。 但公訴人也認為,許青喬的主觀惡性相對較小,社會危害性相對較輕,屬于故意殺人罪中情節較輕的情形,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最后許青喬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兩年,經桐城人民法院確認喪失遺產繼承權。 第36章 2014年的國慶節,時隔四年多,顏小木沒想到還能再見到許青喬。 大學畢業后先迎來的卻是高中同學聚會,高三畢業那年王美美在QQ上給文科班建了個班群,顏小木張銘陳雪劉春燕一伙人都是管理員,人多到連大嘴在謝師宴上多喝了兩杯跟張銘稱兄道弟以后,也加入龐大的管理員隊伍。 這次不知是誰先在群里提了一嘴,說老同學很久沒見要出來聚聚,像石子投入平靜湖面,一句話就讓這個沉寂四年的舊群又活躍起來,火速敲定時間,國慶節一群人天南地北地趕回桐城,其中就包括顏小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