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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堯:行,我先帶你去見一個人。 就算提前知道白堯要帶自己見的是誰,但祁朽見到女人的第一眼還是很驚愕,眼前的女人坐在輪椅上,頭發已經完全蒼白,正安安靜靜撫摸手上的相框。 跟祁朽記憶中那個溫和的女人大相徑庭,她靜靜坐在那兒像完全沒了生機一般。 白堯敲了敲門:您好。 聽見動靜,女人抬起頭,第一眼就看向了祁朽,那雙無神深深凹陷的眼窩突然抖了幾下,女人抬起手指著祁朽激動地說:小,小朽。 祁朽往前走了幾步,聲音突然哽咽:顧阿姨。 真的是小朽啊,長這么大了,真俊啊,跟小姐長得真像,小姐知道小朽長這么大了也一定會很開心。 祁朽加快幾步,半蹲在女人的身邊握住她的手:顧阿姨,你的腿 顧霞麗手背上已經有了老人斑,明明才中年年紀,她想從祁朽的手上掙脫,但看祁朽這么固執,無奈笑了笑:老毛病了,沒事,我這么大歲數了也去不了哪里,要這雙腿也沒用。 祁朽是不善言辭的人,尤其是看到小時候照顧自己,mama身邊最親近的人,他有很多想問的,但張了張嘴,發現什么也問不出。 倒是顧霞麗一改先前老態龍鐘的樣子,轉動輪椅,去桌上拿了一個水果開始削起來,小朽,坐,小朽的朋友也坐,你說你們過來,我這兒也沒什么東西吃,我給你們削個水果吃吧。 顧霞麗很快削了兩個蘋果出來,祁朽沒有一丁點胃口,仍然一口一口吃起來,輕輕說:顧阿姨的,很好吃。 祁朽這個樣子把顧霞麗逗笑了,你這孩子說的好像是我做的一樣,我就只削了個皮。 祁朽低頭吃著蘋果,一時病房里很安靜。 顧霞麗一直看著祁朽,眼神越來越溫和,像是陷入了回憶般,慢慢說:我年輕時生了一場大病,從此喪失生育能力,我從小姐出生前就在顧家做事了,小姐從出生后就是我一直照顧,我一直把小姐當成自己的女兒帶著,看著她一天天長大,一天天越來越優秀,我驕傲又自豪,更多的是開心。 小姐一直泡在蜜罐里長大,驕縱,脾氣有時候也挺大的,越長大就越有自己的主見,和父母吵架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性格也執拗,還固執己見,誰都說不聽。在剛畢業的那年,小姐和家里大吵一架,然后跟家里斷了一切聯系,消失一年再回家時忽然說自己要結婚了,家里人大吃一驚,但沒人能勸說小姐,我擔心小姐這樣的脾氣去到夫家要吃虧,就跟著小姐一起過去。 我以為小姐是在外面隨便找了一個人就要結婚,后來跟過去之后才從小姐的口中得知,先生是小姐的一位粉絲,他們相識在一場舞會,先生聽過小姐的很多場音樂會和歌會,兩個人就那么認識,我也很為小姐開心,我擔心小姐是隨便找個人了,知道他們是真心喜歡的我才放心。 我以為小姐結婚以后會收收脾氣,收收定性,但是小姐那樣的性格,我曾經聽先生形容過,小姐像一陣風,無拘無束的風,是根本停不下來的風,先生很欣賞也很喜歡小姐的性格,先生紳士多識,對音樂也有獨特的鑒賞,兩人在一起有共同的話題聊,也許一開始就是這么被吸引的吧。 但后來,兩人結婚以后,小姐對于婚姻和家的定義好像只是在累的時候可以稍微休息的一個定所,休息過后風仍然是風,先生抓不住,我從來沒看過先生那么頹廢難過,小姐在各種紀念日里毫不猶豫的選擇音樂,選擇夢想拋棄先生時,先生一個人在家喝得酩酊大醉,情人節,生日,大年三十和結婚紀念日,小姐仍然是那陣風,可是先生受不了了,他想折斷風的翅膀,想要囚禁風。 那個時候我意識到不對勁已經晚了,雖然先生一個人在家是有些可憐,但他怎么能那樣對小姐呢,我一點點看著長大,那么優秀完美的小姐,我很不理解,就算小姐是風,那先生為什么就不可以追隨小姐的腳步呢,為什么不可以隨著風一起,為什么要囚禁風。 如果先生那么愛小姐的話,在兩人見不到面的時候,為什么他不能是妥協的那一個,為什么要囚禁小姐,當愛意漸漸消散,兩個人之間還剩下什么,小姐之前精神就很不穩定,需要定期看醫生和吃藥,而后面先生對她做的一切更是雪上加霜,我開始無比怨恨先生,我也很不理解,為什么相愛的兩個人在結婚之后,在沒有任何人插足的情況之下會走到如此的境地。 但后來我才想明白,先生和小姐他們雖然愛著對方但更愛自己,人都是自私的,小姐有她的追求,先生也有他的驕傲,愛意在自私之中變得越來越渺小,最終消失不見,變成日復一日的折磨與煎熬。 眼前的蘋果越來越小,祁朽機械地嚼著蘋果rou,然后咽下,手上的蘋果最終變成一個小核。 愛意消失 自私 祁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顧霞麗放在桌上的相框上,那是一張相片,是他mama年輕時候的照片,比著「耶」,笑得青春靚麗。 祁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離開的,離開的時候他的手機拿了一個筆記本,是顧阿姨給他的,說是他mama生前寫的日記,里面還有很多寫給他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