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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鄭辰謹曾經崇拜寫滿分作文和解物理題的許易揚一樣,當愛里帶點從未想過的崇拜,就注定要開始覆水難收了。 不過這個暑假,他們倆誰也沒回家。 鄭辰謹在實驗室走不開,學院還安排了醫院的見習。 許易揚又要幫趙曉彤準備巡回演奏會了。更重要的是,趙曉彤這次的巡回請了殘藝的很多同事來助陣,她說要把許易揚介紹給同事們,混個臉熟,以便明年面試之利。 所以,他們又回到了玩文字游戲的狀態。 愿者:把微信名換了。 [太陽/]:什么? 愿者:換成姜太公。 [太陽/]: [太陽/]:好老氣。 愿者:那就許太公。 [太陽/]:是姜和許的問題嗎,是太公的問題! 愿者:那就許小公公? 易揚,在寢室呢? 許易揚剛想再對著語音助手回一句,周曉就進了寢室。許易揚聽見是周曉的聲音,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最近,他和周曉之間有些微妙,原因是國家殘藝的名額從兩個變成了一個,他倆要是都想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柯言呢?周曉問。 又去親戚家了。許易揚是在幫小啞巴撒謊,實際上他是去幽會了。 說到這,許易揚還是想不明白,都大半年了,怎么還不讓兄弟們知道,也不知道小啞巴在藏著掖著什么。 嚴綱放假回老家了,寢室里就只剩許易揚和周曉二人。許易揚覺得實在尷尬,打算拿著手機出去給鄭辰謹發消息。 易揚。周曉卻叫住了他,你暑假不回家了嗎? 許易揚的一只腳已經踏出了寢室,不回了。 那你都在幫趙老師辦巡演?下一站去哪個城市呀? 嗯,遼城吧。許易揚覺得他有點明知故問,于是想結束掉對話,我出去給我弟打個電話。 周曉聽著許易揚腳步的聲音,趕在他關門之前,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趙老師對你真好,肯定能保你進殘藝吧。 許易揚裝作沒聽見。 (接上) 許易揚走到走廊里沒人的角落,摸著打開面前的一扇窗,任由八月的熱浪拂在臉上,一個人定定地站著,思考。 周曉的話不由得讓許易揚想起昨天葉呈發來的消息。 葉呈和那位叫徐優雨的女孩在一起了。徐優雨說,如果兩年異國換來的是一個好結果,那么她不怕辛苦。女孩都這么說了,葉呈直接買了機票,抱著一大束玫瑰花飛到了鄯城。 許易揚問他那你畢業了怎么辦,葉呈說如果感情一直很好,他愿意為了女孩去鄯城發展,他不舍得浪費別人兩年的青春之后,就因為什么地域的問題而棄之如敝履。 那他呢,他和鄭辰謹呢? 葉呈和徐優雨是奔著在一起才做的取舍,可是他和鄭辰謹哪有什么在一起,他們還什么都不是呢。 什么都不是,許易揚自己都不好意思說。他倆這發展的,都發展到床上去了,和名正言順好像也就只差了個名正言順。 要不要名正言順?怎么名正言順?名正言順之后又怎么辦? 京城和穗城,天南地北。 從跟著趙曉彤學習那天起,許易揚就認定了他以后會進入國家殘藝,沒想過第二種可能。他這幾年的路都是這么走的,都是這么準備的。趙曉彤經常帶著他去演出,趙曉彤到處向人介紹說這是我愛徒,一來二去,許易揚跟殘藝的好多老師都面熟了,似乎連他們都默認了這是他們未來的小同事。 還沒想明白也根本想不明白的,許易揚的手機就震動了。 怎么不回我?對面的就是那又可憐又霸道的聲音。 一聽到他的聲音,許易揚腦子里的什么留在哪個城市、什么名正言順的煩思全都煙消云散,問他:今天怎么有時間打電話? 因為你不回我啊。執拗的鄭辰謹是不可能輕易放掉這個話題的。 許易揚編了個理由:剛剛洗漱去了。 哦。鄭辰謹懶洋洋地在工位上伸了個懶腰,聽到許易揚的聲音,做了一天實驗的疲憊竟全然消散,我在守實驗結果,好無聊,你陪我。 許易揚好想問一下未來的鄭醫生,心臟在一瞬間猛烈地收束是否正常,不然他的心臟怎么會每次在聽到鄭辰謹的命令時都會突然這樣。 許易揚調整了一下呼吸,問鄭辰謹在做什么實驗,鄭辰謹說是幫實驗室的梁夢允師姐做的,然后深入淺出地給許易揚介紹了一下這個項目。從鄭辰謹嘴里吐出來的那些醫學原理,以及被他整理得清晰明了的邏輯體系,又把許易揚深深地吸引住了。 科普完畢,鄭辰謹問許易揚練琴累不累,許易揚說還好,鄭辰謹停頓了片刻,用低沉的聲音說:琴房不準讓別人進去。 許易揚一下就想起了上次鄭辰謹來找他時,他拉完《引子與回旋隨想曲》后,鄭辰謹一把摟住他,問可不可以吻他。 許易揚心跳得厲害,口不擇言:要配鋼伴,有時候還會排四重奏,這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