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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幾個男生上前抵住鄭辰謹的車頭。郭訓源走進鄭辰謹,說:喲,你他媽還挺橫! 叫你滾 啐!郭訓源一口唾沫星子直接不偏不倚地吐到鄭辰謹臉上。 鄭辰謹怎么受得了這種氣,他正想跳下車直接大打出手,可是他看見郭訓源繞到了后座的許易揚身邊,鄭辰謹變一下子緊張起來。鄭辰謹還來不及顧上臉上那口難聞的唾沫星子,就下意識反手護住許易揚。 當初不是挺能的嗎?郭訓源對許易揚說。 許易揚知道郭訓源指的是一年多前藝術節上他和葉呈為鄭辰謹出頭的事情。那時郭訓源和另外兩個男生都還是稚嫩的初中生,可現在,許易揚瞄了一眼這群男生身上的紋身、耳朵上一排的耳釘和漂著亂七八糟顏色的頭發盡管他想為鄭辰謹打抱不平,但他也知道兩邊的力量有多懸殊。 你要多少錢?我給你。許易揚掏出錢包,把里面的五十多塊錢都給了郭訓源。 就他媽這么點?還不夠塞牙縫呢! 真沒了。許易揚把包敞開給郭訓源看。 郭訓源往包里瞅了一眼,見果真是空的,便挑了挑眉,說:還是哥哥聽話,要是個jiejie該多好。 聽到這句話,鄭辰謹耐不住一直緊握著的拳頭,正當他怒火中燒即將出手時,被后座的許易揚用力摁住。 郭訓源聽見了動靜,轉過身對鄭辰謹說:這弟弟也太不聽話了,是不是太久沒被收拾了? 許易揚一邊摁著鄭辰謹,一邊笑著賠不是道:對不起啊,我替他跟你道歉。說著又把鄭辰謹的包拉開,將鄭辰謹的錢包拿了出來。許易揚說:他的我也給你,好吧? 郭訓源湊近許易揚,用手輕輕拍了拍許易揚的臉,說:真乖啊。 許易揚一陣反胃,但他告訴自己要沉住氣。許易揚迅速瞥了郭訓源一眼,郭訓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錢包上。所以,當許易揚準備將錢掏出來時,故意將錢包往遠處一扔,一瞬間,小混混們的目光和注意力全跟著錢包跑了。 快走!許易揚搶著時間跟鄭辰謹說。 還好與許易揚的默契在,鄭辰謹反應比小混混們快,一溜煙地騎出了昏暗的地方。 鄭辰謹騎得飛快,他生怕郭訓源他們追上來,他自己不要緊,他害怕身后的許易揚受傷,他是他的寶貝,他自己都不舍得碰,又怎么允許別人傷害他。 他身后載著的,可是整個人生的重量啊。 平時需要七分鐘的路程,鄭辰謹今天只用了五分鐘。在樓底下剎車時,鄭辰謹差點喘不上氣來。 許易揚趕緊跳下車,一邊撫著鄭辰謹的背給他順氣,一邊探頭到他跟前去看那口唾沫星子。然而,已經被風干了。 好他媽惡心,還有味道,cao,臭死了!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的鄭辰謹罵了一句,他是不是還碰你了? 許易揚是知道的,鄭辰謹面對自己時,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刻意壓抑著不說臟話,耐心至極。剛才一連串的臟話,許易揚知道他是氣到了極點。 于是,許易揚反手從書包側袋掏出水杯,又從兜里掏出紙巾,用水打濕了紙巾,扶著鄭辰謹的后頸,輕輕擦在他的臉上,像生怕擦破了對方的皮膚一樣,許易揚的動作很輕柔、很輕柔,就同他望著鄭辰謹的眼神一樣。 不只是許易揚拿著紙巾的那只輕柔的手,就連他另一只扶著鄭辰謹后頸的手,也像接通了電源一樣,弄得鄭辰謹的后頸酥酥麻麻的。 以后別硬剛了。許易揚溫柔地說。 開玩笑,我怕他們么!鄭辰謹還是不服氣,但是怒氣已經被許易揚的溫柔壓下去三分。 你才不怕,你可牛/逼啦!許易揚一邊仔細地擦傷,一邊說,那點小錢,給他不就是了,不稀罕。 但我的錢包都丟給他們了! 那個不好看呀,我給你買個新的,好不好?我們買情侶款,明天就去買,好不好? 連著兩個好不好,鄭辰謹覺得自己氣消了一大半。 好,當然好。 要是許易揚問的是把你的命給我,好不好,相信鄭辰謹也會毫不猶豫地點頭說好。 擦了好一陣,許易揚把紙巾拿下來,歪著頭打量著鄭辰謹的臉,說:應該差不多了吧。 盡管鄭辰謹心里是不可能輕易放過郭訓源的他一向記仇,但鄭辰謹看得出許易揚努力地想讓自己開心的神情,僅是一個神情,鄭辰謹也被無限地感動了。鄭辰謹很貪戀這種感覺,于是,他皺著鼻子說:不啊,還有味道。 是嗎?許易揚放在鄭辰謹后頸的那只手轉而搭在他肩上,身體前傾,鼻子往鄭辰謹臉上湊過去。 有那么一瞬間,許易揚的鼻子碰到了鄭辰謹的皮膚,也就是這一瞬間,鄭辰謹覺得自己的心臟驟停了。盡管肌膚已經相親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這種不經意間的觸碰,還是會讓鄭辰謹心動。 還有一點點,回家用洗面奶洗,走吧。許易揚松開手,示意他鎖車回家。 鄭辰謹的氣早就消到銀河系里不知道哪個角落了,他蹲下/身子鎖車,臉上那一小塊被觸碰過的皮膚像是把身體里所有神經都吸附過來了,又癢又刺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