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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院年齡:六歲。 適宜領養分數排名:后7.6%?!?/br> 沒有姓名,沒有出生年月,甚至沒有具體的進入孤兒院的日期,離院日期。 只有短短的五行字,概括了這個孩子在幼南路27號的一切。 秋意北抬起手,拇指輕輕劃過照片上,六歲陸渟那毫無笑意,森森陰冷的雙目。 他輕聲慢慢道:62號,陸渟,把真正的你展露給我吧只給我。 第28章 反獵 回平愚市秋意北選擇了私家車,還是那位司機大哥。 驟然接了這么大個單子,司機大哥立刻把接單的手機關機扔后座,并且殷勤地問秋意北要不要聽什么歌。 秋意北搖搖頭,表示司機隨意,只要不吵就行。 他并沒有聽音樂這樣的愛好,他喜歡在球場上揮汗如雨,喜歡手握駕駛桿在藍天上自由翱翔。 這么想著,秋意北便往天上看。 大二那年他和同學打賭,誰敢第一個飛出高教機老師劃定的規范空域,對方就把誰這一個學期的早飯都承包了。 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紀,秋意北什么都沒想,戴上護目鏡,搖桿猛抬,將那個同學遠遠甩在身后。 當他漸漸靠近空域邊界時,賭約即將獲得勝利的喜悅卻被一種自由的快感取代,就在這條高速路的上空。 如果不出意外,司機再開半個小時,就要經過幼南路27號那片薰衣草花田了。 十九歲的他看到那片薰衣草花田時,心頭不知名的酥癢被激起,他覺得那當中應該站著一個極致美好的人,無論男女,無論alpha、beta還是omega。 他想猛沖下去,看看花田中是不是真的會出現這樣一個人。 最后是對講機里,老師氣急敗壞的怒吼將他年少爛漫的幻想打破。 老師火冒三丈,用退學威脅秋意北,再不回來以后都別想再摸飛機了。 雖然最終學院因為他引以為傲的飛行成績連通報批評都沒有給他,但他真的以后都沒辦法再觸碰飛機了。 不過,那一片紫色花海給秋意北的震撼與美好,至今無任何一處風景可以與之相抵。 因為那是在荒蕪中盛開出的明艷,盡管當時,幼南路27號還沒有迎來那場大火,荒蕪還沒有化為一片灰燼。 過了這么多年,秋意北一直想不明白,那場燒滅所有人過去的大火怎么就唯獨避開了花田。 不過他記得他當晚與父母提及平愚市的這處風景時,他們對秋意北說: 你這孩子,這都忘了,那里是我們收養小燕的地方啊,也是你還沒出生時我們就投資的私立孤兒院。你十二歲那年,我們帶你去了平愚市,本來是想旅游順便視察一下名下的企業,結果看見了孤兒院孩子們水深火熱的生活,決定收養一個孩子。小燕還是你親口選的。 秋意北記得,他在兩個小孩之間選擇了小燕,他說他想要一個meimei。 但他不記得那棟處處透露著陰森恐怖的洋樓后院,有這樣一片繁茂的薰衣草。 他的父母回憶了片刻,同樣不記得了。 哎呦,老板您瞧,好紫的一大片。司機突然的大驚小怪將秋意北從過去的回憶中生拉硬扯回來。 秋意北快速眨動眼睛,轎車正在路過方麗市與平愚市的自動收費口,逐漸放大的紫色映入每一雙進入平愚市的眼睛。 司機感慨道:還是大城市好啊,破成那樣的貧民窟都有這么漂亮的花,怎么開出來的。 秋意北鬼使神差回了句:有養分,就能開出花。 司機大哥不知道怎么回答,更是醉心于艷麗的色彩無心搭話。 過了收費站,轎車駛上了梧桐大道,就算是正式進入了平愚市。 可是盡管有導航,司機突然去了他不熟悉的城市,開車的手法還是有些慌亂。 秋意北發現了,就說:我打個電話確認一下,然后師傅您再把我放下。 說著,秋意北撥出了一串號碼。 對面嘟嘟的聲音好像沒有盡頭一樣,始終是未接聽的狀態,無論撥過去多少次。 秋意北擰眉,從通訊錄翻到另一個人的電話號碼,打過去:喂,歐陽,是我。 歐陽榮:秋總,有什么事嗎? 秋意北:陸渟在哪? 陸總和我說他這幾天要休假,讓我不要聯系他,他沒有和您在一起嗎? 我們短暫分開了一會兒,現在我打不通他電話了。 歐陽榮:請問是關機還是拒接? 秋意北:都不是,他不接聽。 歐陽榮想了一會兒,說:那陸總可能在拳擊館。 拳擊館? 是,陸總休假一般只會去兩個地方,音樂廳或是拳擊館。如果是去音樂廳,陸總會提前將手機關機或是立刻拒接,如果是暫時無人接通的狀態,只可能在拳擊館。 位置發我。 好的秋總,稍等。 陰雨連綿的天氣,不止街上行人寥寥無幾,拳擊館內捶打訓練的聲音也零零星星。 正中央擂臺上更是只有一個人,正眉眼帶笑望著遠遠走來的秋意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