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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親密無間的兩個人誰都沒有察覺到有個人從他們身旁經過。 踏出電梯,男人就聽到了寧雨星撕心裂肺地大喊:我cao你媽! 他的身體快于腦子,直奔302,推開房門,就見一個面帶羞澀的alpha趴在寧雨星身上做著難以描述的動作,而寧雨星在情難自已中嘴里還不停咒罵著。 男人聯想到一樓大廳抱著的兩個人,覺得自己今晚終于見識到了富二代圈子的混亂。他立馬退出關門,余光瞥見一個身影飛快從旁邊樓梯間一閃而過。 在那一瞬間,他的心底又涌起到了那股被凝視的恐懼。 他拔足追去。 陸渟躲在敞開的防火門后,看著男人飛速下樓的身影。靜待了片刻,男人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后,陸渟從門后走出,再次走進302,面無表情地看著在沙發上全情投入的寧雨星,拿起桌上的錄音筆,走出房門。 一個拳頭就在這時猛然向陸渟的臉揮來。 他憑本能彎腰躲過,下一秒手肘橫出,目標正是對方的肋骨。 對方也不是個吃素的,手掌直接握住陸渟的手肘,另一只手抓住陸渟的肩,作勢抬腿,竟要同樣襲擊陸渟的肋骨。 這人出手的套路與陸渟不謀而合,陸渟驚訝之余心覺有趣。 但是此時不容陸渟分心,他捉住對方手腕,巧勁一帶,要給對方一個背摔??墒撬麉s突然四肢無力,抑制劑的后遺癥和肆無忌憚釋放的信息素在這個時候同時爆發,背摔不成,反被對方一拳懟到了腰眼。 陸渟疼得瞬間單膝跪地,眼淚止不住地奔涌而出。 這該死的易感期! 對方借機鎖死陸渟的雙臂,壓住陸渟跪在地上的右腿,將陸渟的臉粗魯地扭向自己。 在看到陸渟那張因為淚水,而顯得楚楚可憐的臉的那刻,男人心里猛地一顫,與此同時,一滴淚從陸渟的臉上滑落到他的手背。 男人的手勁不知道什么時候松掉,陸渟找到時機,沖著男人的臉狠狠揍了一拳。男人瞬間嘗到了舌頭被牙齒劃破的血腥味。 陸渟從樓梯間飛速而下,頃刻間不見蹤影。 男人抬起左手,目光陰郁地注視著手背上的那滴淚珠,鼻腔里滿是陸渟嗆人的信息素味道。 灰燼味?他自言自語道。 他放下手,揉揉被揍得發燙的左臉,發現紅色地毯上躺著一支錄音筆,剛撿起,就聽到后面傳來梁少澤的聲音。 秋意北!梁少澤一掌拍上秋意北的肩,緊接著說道:在這兒發什么呆呢,找你好半天。你不是讓我帶你認識這群公子哥嗎?怎么自己先受不了他們的烏煙瘴氣跑了? 梁少澤不僅走路沒正行,跟誰也都沒大沒小的。 沒等直起身子,他就一只胳膊把自己掛到了秋意北的肩膀上。 當他看到秋意北紅腫的嘴角,一下子跳了起來。 你挨揍了?誰揍的?不會是寧雨星吧?!梁少澤想起整個樓層只有寧雨星一個人。 秋意北在梁少澤出現時就立刻收起眼中所有的陰翳,悄悄將錄音筆塞進褲袋,轉頭像看傻子一樣看梁少澤:你沒聞到這里過分濃郁的alpha信息素嗎? 梁少澤深吸一口氣,臉立刻皺成一個包子:這什么味兒啊?夠嗆人的,好像木頭被火燒成灰那味兒。還有alpha的信息素是這個味道的?這也太死氣沉沉了。 我倒不覺得死氣沉沉,秋意北反駁道,死灰復燃這個成語聽過嗎? 梁少澤趕緊擺擺手,道:我不想聽你這個曾經的飛行高材生掉書袋,也不想知道你跟誰在這兒互毆??旄易?,明天的慈善晚宴你還想不想不引人注意,偷偷溜進去了?你這個現在最受大家關注的,持有北郊廢棄孤兒院地皮的秋老板? 被梁少澤強行拉走前,秋意北再次陰沉地看向陸渟逃跑的方向。 沖到一樓的陸渟飛速拍拍歐陽榮的肩,快步走出梧桐公館。 歐陽榮轉身就走,毫不留戀。 前臺小哥愣在原地,看著歐陽榮絕情的背影,半天緩不過來神。 歐陽榮一邊追陸渟的腳步,一邊抬腕看表:時間有點久,是有突發情況嗎? 陸渟不說話,手肘擋在臉前,但在月色下,還是被歐陽榮看到了臉上掛著的淚珠。 陸總您哭了?歐陽榮問完這句話就知道自己嘴快了,alpha的易感期就是易流淚,易性情大變。他身為陸渟的貼身助理,應該最清楚alpha易感期的所有不適,不應該有如此疑問。 陸渟被歐陽榮一句點破,索性也不再遮掩,放下胳膊,問道:梁少澤邀請的賓客里,有沒有不是這個圈子里的人? 不是這個圈子的?我找找。 歐陽榮迅速掏出筆記本電腦,剛要拉開陸渟那輛黑色保時捷副駕駛的車門,就聽陸渟說:我腰疼,你開。 陸渟說完,就鉆進了后車座。 歐陽榮反應迅速,換到駕駛位,打開一格暖風,掀開筆記本電腦,翻找梁少澤今晚的生日宴邀請名單。 片刻后,他看到了一個十分陌生的名字秋意北。 秋意北?秋,意往北去,此生盡是相思。陸渟哼笑一聲,名字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