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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微信里彈出楚驚鴻的回復。 他發過來幾個問號,又問:梁月白是誰? 江持風:魏聞行前男友。他說你們簽完合約出來就遇到了,你沒見到嗎! 楚驚鴻想起了一直盯著魏聞行看的男人:哦,那我見到了。 他慢悠悠地補了一句:他前男友還在集團門口等他,兩個人相談甚歡。 一邊是魏聞行說的沒有敘舊,一邊是楚驚鴻說的相談甚歡,江持風不知道該信誰了,一顆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收縮成一團,酸酸澀澀的。 他坐著發了會兒呆,消化情緒。 大屏幕上更新提示了飛機抵達,江持風壓下心頭紛亂的思緒,起身往飛機落地的出口走去。 陸陸續續有人出來,江鶴年和林似霰走在后面,一人手里推著一個大行李箱,江持風看到他們,連忙走了過去,把行李箱接了過來。 爸、媽,你們這趟出去玩得也太久了吧,N國有那么好玩嗎? 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生病養病還得忙碌工作的日子,江持風突然有點羨慕起提前退休的江鶴年了。 兩個男人能領養孩子嗎?江持風的思緒有些跑地想,要不去領養個孩子從小培養,他也能早點退休。 那邊自然風光真的很美。林似霰長途跋涉,神色有些疲憊,但笑得卻很滿足和開心,而且我和你爸爸結第一次去旅游,就是去的N國。 江鶴年看了他一眼:我們不在家,你沒出去鬼混吧? 想起江持風說自己喜歡男人的事,江鶴年心里還堵著股氣。但這是他親兒子,家里就這么根獨苗,他也舍不得說什么斷絕關系的狠話。更何況集團早就交到了江持風手里,江持風真交了男朋友,除了一個父親的身份和孝道壓著,他都沒辦法逼著人斷了。 江鶴年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什么辦法,林似霰勸過他一回,他索性就不想了,眼不見心不煩,只要江持風不帶個男人回來,只要他不在外面亂來且他心里還有那么一點點的僥幸,或許某天江持風自己能走回正道上來。 這話把江持風的思緒拽了回來,他有些不高興地抿了抿唇:我什么時候出去鬼混了。 他說:我闌尾炎動了手術,這段時間連應酬都是能推就推,你要不信問肖鳴! 什么時候的事?江鶴年眉峰皺起,用目光仔仔細細地看他,看起來沒瘦,好像還胖了點,脾性還跟以前一樣大,說話也中氣十足的,看起來是已經恢復了,才放下心來。 林似霰拉住他的手臂,也皺起了眉頭: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訴我們。 就是范爺爺過壽第二天的事。江持風說,你們出去玩了嘛,不想讓你們擔心,就沒說。 小手術,現在已經都好了。他朝林似霰笑了笑。 下次不準瞞著了。林似霰松開眉頭,語氣溫溫和和地說,生病無小事,你現在告訴我們,我們不擔心也后怕。 知道的。江持風乖乖應下,然后想起了件事,看向江鶴年。 爸,我幫你約了明天的復查,生病無小事哦,下午3點記得去檢查。 江鶴年點了下頭:知道了。 回到家,阿姨已經做好了豐盛的晚飯,江鶴年他們吃過晚飯就回房間休息了。 家政阿姨打掃完廚房的衛生出來,也回家了。 江持風也回了房間,但翻來覆去睡不著,刷微博打發時間也覺得很無聊,腦子里總在想魏聞行對梁月白到底有沒有舊情難忘,甚至忍不住自虐地想他們曾經的那幾年,魏聞行對梁月白有多好,是不是比現在對他更遷就,更百依百順。 越想越睡不著??戳艘谎凼謾C上的時間,10:47,江持風起身換衣服,出了門,也沒叫司機,自己開車去沽酒。 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碰過酒了,今晚心里壓著火,要是不喝幾杯,就別想睡了。 深夜的沽酒正是最熱鬧的時候,江持風在吧臺坐下,沒看到沈戾的身影,就問樂安:沈小戾呢? 樓上包廂。樂安說,今天有幾個女老板開了20瓶黑桃A,就沖著老板來的,估計他不陪著喝幾杯是走不掉的。 江持風點了下頭:V1今晚沒人吧? 這個卡座是不對外開放預定的,不在于消費高低,而是特意留著的,能訂到的都是沈戾的朋友。 沒人。 江持風說:給我開30瓶黑桃A到V1,叫他下來陪我。 樂安楞了一下:江總,你認真的? 開,舉牌。江持風往v1卡座走。 樂安叫來一個服務生,讓她去包廂把沈戾叫下來,然后清清嗓子對著耳機說了句:過來三十個人,V1的客人點了30瓶黑桃A,送過去。 黑桃A都是裝在盒子里的,服務生們迅速到吧臺拿了酒,一群統一著裝的人每人手上抱著一盒黑桃A,女人走在前面,男人走在后面,白襯衣黑色馬甲,像是一條黑白相間的長龍游走在熱鬧的人群里。 領頭的人手里還拿著一個黑桃A的燈,那點燈光比酒吧的燈光都更引人注目,一時間好多人都朝著他們看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