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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天生帶來的差距還是存在,他在小心翼翼地避免,不讓自己成為團隊的短板。無奈上天最愛和努力的少年開玩笑,好似某種規定過的惡趣味。 聽見自家隊長跟舞蹈擔當湊在一起說話的時候,丁滿本能地想過去參一腳,卻隱約聽見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噤聲躲在了門外。 我也覺得他根本融不進來,上次那個前輩都說我們團有些人不能靠臉吃飯,擺明了嫌小滿花瓶唄。舞蹈擔當這么說,嘆了口氣。 隊長教育他:不能這么說,小滿已經很努力了! 他滿不在乎地笑起來:努力有什么用>齛ck就是back啊,資源都不見好。他可別把咱們團拖垮了,我還想紅呢。 這時他們第二張專輯打破了內地首周線上銷量紀錄,主打歌的MV沒有懸念地被頂到某權威音樂榜的榜首,一切看上去都在走上正軌 丁滿站在原地,不知想了什么,轉身就走。照以前的性格他非沖進去把舞蹈擔當暴打一頓,可他現在學會了忍讓,只覺得惡心。 他匆匆地奔到電梯門口,等一打開后就往里橫沖直撞地闖 臥槽!那人說,扶著自己的額頭,他們剛剛面對面地撞到一起,免不了磕碰。 丁滿習慣性地立刻道歉:對不起,我的錯。 那人語氣不太好:當然是你的錯啊,難不成還是我嗎?走路小心點,別待會兒又撞到別人了哎,你不是那個? 沒聽清他后來說了什么,丁滿倉皇逃進電梯間,然后啪地一聲拍上了門,靠在下降的電梯間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心臟慢半拍地開始攥緊了疼。 他深呼吸幾下,抽離出了聽見自己壞話的難受,忽然從那幾句話里辨別出了是誰剛才說話跟連珠炮似的。 蘇夙的聲音很有特性,唱歌時清朗明亮,說話也隨時帶著一股輕狂少年氣,讓人總覺得他永遠二十出頭,還是初上舞臺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青年。 丁滿揉了揉鼻子,剛才被蘇夙的額頭一磕,這會兒才有點痛。 他全然不知這驚天一撞,直接撞出了曾經看不起他的某師兄那點殘存的蕩漾春心,以至于過了幾天午休時在食堂見到,還不懂為什么蘇夙老盯著自己看。 聽完前因后果,顧旻興趣缺缺:你可真容易一見鐘情啊。 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是。蘇夙糾正他,我跟他之前還見過幾次面,但都沒今天這么波動,可能因為撞在一起的時候他親到我眼睛了等等,顧旻你剛才是在鄙視我來著?是的吧? 顧旻嘴角一歪,給了他個標準的皮笑rou不笑。 蘇夙:你是沒看見他當時那個表情,我覺得他都要哭了,太可憐了,不知道經歷了什么,是人都忍不住心疼 顧旻:關你屁事,越描越黑。 他用上了不雅詞匯,蘇夙震驚在原地,全然不知道顧旻這次純屬被自己喋喋不休煩的,還以為他又和陸言蹊因為子女教育問題吵了架。于是蘇夙湊過去,小心翼翼地說:你家叔叔又得罪小公主,然后小公主找你告狀啦? 顧旻推開蘇夙的腦袋:沒有,就覺得你吵哎,師弟們來了。 他們用的這間舞蹈教室十分大,蘇夙自己來做基礎練習,沒麻煩老師,顧旻就是個湊熱鬧的,另外一邊正好遇上師弟團訓練,兩不干涉。 ISLAND的成員見了蘇夙這尊大神,有個別心理素質不行的直接就跪了,點頭哈腰地來給他們倆問好。蘇夙早把自己在人家首唱會后臺罵街的事給忘了,大度地揮揮手:你們練你們的,再半個小時我就走了,別緊張。 師弟團隊長帶頭說謝謝前輩,幾個人又是好一通鞠躬,弄得蘇夙不好意思,直接站起身讓他們別客氣了。他吃軟不吃硬,這會兒臉有點紅,顧旻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發自內心地默默笑起來。 等那邊舞蹈老師開始給他們做熱身,蘇夙又啪嗒一聲坐回了原地。 他最近柔韌不行,形體老師特意設計了幾個瑜伽動作,要蘇夙沒事就練練,免得腿腳生銹。這會兒顧旻也不理他,蘇夙順便就在墊子上開始做訓練。他歪著頭,視野都顛倒過來,有一眼沒一眼地看師弟團最后面那個瘦瘦高高的小青年。 師弟團還沒到能任性的時候,剛起步做出點成績,在老師面前依舊是幾個小雞仔,跳著花哨卻難度不高的舞曲,一遍一遍練習。 丁滿在隊伍里不是個顯眼的人,但他其實也沒落在任何人的后頭。 練了半個小時,舞蹈老師讓丁滿幾個休息。以隊長為首的幾個人湊到一堆有說有笑,丁滿自己開了瓶水,咕嘟咕嘟灌掉一半,又掀起T恤下擺擦了擦額頭的汗。 他穿的運動褲一跳舞就往下滑,腰特別低,露出了線條分明的腹肌和人魚線。 毫無預兆地,顧旻吹了聲口哨,毯子上壓腿的蘇夙立刻縮回了四處亂飄的視線,滿臉通紅地扭頭吼他:你有毛病啊?! 顧旻立刻無辜地越過蘇夙對上師弟們的視線,誠懇得仿佛剛才的事與他無關。 隊伍最后的丁滿坐在一旁伸長了腿,朝顧旻很友善地一笑。他倆的位置離得太近,蘇夙驀然以為丁滿笑給自己,忙不迭地報之瓊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