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
Toi tu m'aimais, et je t'aimais But I miss you most of all my darling umo fall umo fall 最后一句之后,話筒偏開,李逾白按住立麥,若有似無地望了一眼舞臺邊緣。沒有等待的人,他把目光放回面前的熒光棒海洋在中控的調動下,粉色變成了應和舞臺的白光,柔和地淹沒在滿目的蔚藍中。 夜空的星辰,海上的白浪,他總在這種時刻想起賀濂。 藍色不適合這首歌,他可能也不適合賀濂,二十三歲的偶像不適合談戀愛,演唱會時不適合想起喜歡的人。 但所有的不適合放在一起,格外讓他留戀。 樂隊敲完全部音符,李逾白朝沸騰的粉絲深深一鞠躬,在心里道歉:對不起,我不是合格的偶像,對不起。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不去喜歡他。 對不起。 掌聲和歡呼變得無比沉重。 預料中要來接棒的人沒出現,李逾白疑惑地看了一眼舞臺邊。賀濂不在,已經換好演出服的裴勉向他打了個手勢。 認識的時間久,他和裴勉到底有一些默契。李逾白看懂了,拿起話筒,迅速地將自己從令人鼻酸的心情中抽離,笑起來:好聽嗎? 粉絲大約沒想到他會主動串場,片刻后不整齊地出聲:好聽! 在這之前本來敲定了其他的幾首歌,但昨晚臨時決定改成這一首。李逾白說,他的心口微微發抖,手掌出了汗,背后一陣guntang的熱浪,他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可要他完全保持沉默,好像太過苛刻了。 好聽她們還在喊。 這首歌以前就會唱,不過還是要特別感謝樂隊老師們的支持。他說著,往那邊方向又繼續鞠躬,直起身,把話筒從立麥拿下來,喜歡的話,我以后會多唱但今天不可以,一會兒隊長要怪我搶他時間的。 觀眾席發出斷斷續續的笑聲,夾雜著裴李女孩的瘋狂尖叫。 李逾白笑了一下:舞臺交給隊長,《忽然之間》。 他從另一邊走下舞臺,接著來不及和助理說些什么,李逾白把亂七八糟的外套一脫扔給了等在旁邊的服裝師,只穿一件貼身黑色背心跑進后臺。 江逐流和顧隨正在準備換等一會兒的另一套服裝,服裝師示意李逾白過去,他打了個手勢,直接把外套往身上一披,問:賀濂呢? 在那邊化妝。顧隨指了指角落。 謝謝。李逾白說完,快步朝那邊走。 化妝鏡前,只有他自己呆呆地坐著。經過一首歌,李逾白不確定賀濂在想什么,但他剛才的反應也很奇怪,不像意外或者驚詫,又要哭。 他按住賀濂的椅背,并不算突然出現卻仍然讓賀濂全身一抖,看來是真的不在狀態,這樣就能解釋為什么剛才預定好的串場也沒有來,非要李逾白自己和裴勉做銜接,盡管只有幾句話的工夫他影響到賀濂了。 化妝師不在旁邊,賀濂應該補過妝,眼睛里的紅血絲還在,但鼻尖和眼眶的淚痕已經被完美地掩蓋過去。 還好嗎?李逾白說,沉沉地,不敢碰賀濂。 賀濂從鏡子里望著他:你說呢? 李逾白道歉:對不起,不應該挑在這個時候但我忍不住了。 賀濂站起身要走,他往前追了兩步。李逾白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但他突然很害怕賀濂就此和他分道揚鑣,更怕賀濂失望。 你竟然會是這樣的人嗎? 戀愛腦,不管演唱會,連兩個小時都不能拖? 這樣的他還是賀濂在意的李逾白? 但是我沒有別的意思。他說。 面前的賀濂腳步猛地停下,轉過身來一臉不可置信:你跟我說,喜歡我,然后再告訴我沒有別的意思白哥,前后不矛盾嗎? 李逾白按住他的肩膀:你先冷靜地聽。 賀濂點頭:嗯,我好冷靜。 他又要哭了,李逾白突然奇怪地想到這句話。 可他只握著賀濂的肩膀,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以往聰明的腦子像被卡住的齒輪,口齒不清:我的意思是喜歡你,是真的,沒有騙你??墒侵灰″ブ懒诉@件事就行,至于其他的,我 你不想和我談戀愛?他反問。 李逾白一時無言。 談戀愛吧。賀濂說。 接著不給他反應的空間,賀濂往前一湊,吻住了李逾白。 剛涂完的裸色唇膏在嘴角蹭花了,黏膩地帶著一點化學用品的香味,李逾白腦子里嗡地一聲,如同磷粉炸開。 不灼熱,不澎湃,不溶解,構成生命又掐滅生命,是宇宙大爆炸時殘留的冷光。 賀濂是他孤身一人的宇宙中,新生的那場大爆炸。 舞臺的音響設備盡職盡責地傳來裴勉唱的那首情歌,他的副歌唱,而現在,就算時間都停擺,就算生命像塵埃,分不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