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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濂:靠,你們南方沒暖氣好不好! 說話間他已經把衣服換了,胡亂踩在籃球鞋里,搶先一步開了更衣室的門。李逾白抱起衣服跟在賀濂身后走出門,隔壁唐早和嚴顏剛好也出來。 原本還算寬闊的過道突然狹窄,僅容一人通過的門就在咫尺,誰也不肯先讓。 賀濂少年心氣,之前礙于工作人員在沒有任何發作,私下遇見,十分記仇,橫在走廊中間不動,把對面兩個師弟團的當透明人。 這不大好,李逾白看嚴顏越來越壓不住的火,連忙拉了他一把,朝那兩個人笑笑:你們先去吧,咱們不急。 謝謝師兄。唐早連忙推嚴顏一把,兩人前后腳走了。 門開了又關上,賀濂扭過頭,表情很是不忿。不等他發問,李逾白把外套罩在賀濂頭上,抓著他往外走,一邊自行解釋:等逐流出來,他和唐早碰見了那才是應了你的話沒打球,先打人。 賀濂模糊的聲音傳來:為什么啊? 李逾白大言不慚:不為什么,快去化妝。 廣告分兩個棚,互相挨得很近。由于人數不能完全對半分,身為TSU的隊長兼門面,嚴顏先去和裴勉他們拍了沙排的鏡頭,隨后再是這邊的籃球。 于是這樣的沖突之下,他們不得不稍微等嚴顏。李逾白覺得坐著無聊,借口熟悉場地,先拿了籃球招呼賀濂去蹦一蹦。 賀濂心思單純,有的時候表現強勢說一不二,但對著自己的提議好像從來沒有拒絕。這是因為什么,現在的李逾白并不敢想,他被小組里的分析塞滿大腦,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和賀濂友誼的小船就此消失在波濤之中。 進第三個球時,化好妝的江逐流坐到了場邊,手在長凳邊沿摩挲。 顧隨不在,隊友又打球,他看著話比平時少了一倍,也沒有那么開朗的模樣。李逾白余光瞥見,正打算叫江逐流過來,那邊候場的唐早卻先動了。 一瓶飲料遞到江逐流眼皮底下。 他轉開目光,唐早笑得挑不出一點毛病,客客氣氣地說:聊幾句? 有什么好聊的嗎?江逐流沒有接他的飲料。 很多啊。唐早拿回去,自己擰開瓶蓋兒喝了口,比如你就不好奇為什么我也來了光華嗎?本來當時我應該比你早出道的。 江逐流嗯了聲:和我沒關系。 唐早無視他的敷衍似的,繼續說著:確實和你沒關系,你也別指望我說因為你才來的。不過光華這么好一家公司,他們要簽人,我當然不拒絕當時那個團,說到這兒,我就得表揚你眼光好,早早被淘汰了,沒落進出道位里。 前幾年的經歷被拿出來講,江逐流還可以做到心平氣和:是嗎? 逐流哥,你真變了不少啊,是裝的還是真的?唐早歪著頭看他,以前你可沒那么好的脾氣,大家住在一起,三兩句不對盤,你 我沒空聽你敘舊。江逐流打斷他。 行,那我聽你。唐早寬容地靠在墻壁上,裝作沒事地看向場中的李逾白。 江逐流硬邦邦地說:沒得聊。 TSU另一個分在籃球組的成員路過,朝唐早露出疑惑的眼神,他擺擺手,示意對方去另一邊先休息,站起身:那好吧,我本來還想和你多說說話,機會難得,你在公司老裝作不認識我啊對了,阿姨叔叔還好嗎? 先前還沒有任何表示,這句一入耳,江逐流猛地抬起頭。 不愉快的回憶涌上心頭,他表情像能吃人。 唐早卻根本不怕他,繼續說:別誤會,這不是朋友之間很常見的問候嗎?難道你現在的朋友都不知道嗎?還以為你什么都跟顧隨說,畢竟你們倆想也知道嘛。 在我揍你之前趕緊滾。江逐流咬牙切齒。 唐早靠近他一步:你是不是特別怕別人知道家里的那些情況?光鮮亮麗的大帥哥江逐流,把自己的親爹送進了拘留所 唐早! 我只是想問問你呀,你說哪家營銷號比較喜歡這種新聞 他一把揪住唐早的衣領,握緊的拳頭猛地揮去! 中途突然被一只手攔住了。 怎么回事?賀濂皺著眉問。 李逾白緊隨其后,他按住唐早的肩膀往后撥了些,巧妙地插進唐早與江逐流中間,隔開視覺上的任何借位可能。 語氣盡量歡快,李逾白卻并不敢完全放松:怎么說著說著都站起來了? 那人從李逾白肩膀后戲謔地朝他笑。 視線的邊界中,似乎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因為隊友的插手,江逐流燒到頭頂的熱血就這么冷卻下來。他深吸一口氣收回手,看也不看唐早一眼,往旁邊走了兩步重新坐回了長凳上,用一張毛巾遮住了臉。 李逾白使了個眼色,賀濂點點頭,朝江逐流走過去。 他則看向唐早與另一個TSU的成員:不好意思,逐流就是比較容易沖動,可能大家言語間沒注意吧我替他向你們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