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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差不多了。 邱聲聞言一笑,放開禁錮聞又夏的手。聞又夏卻始終保持著手背在身后的姿勢,躺在小平臺的地毯上,抬起一條腿勾住邱聲的后腰,把他往下壓。 他就配合地俯身,沿著修長的完美的腿埋在中間。 我覺得,現在你就該求我。 聞又夏垂著眼,感覺昏暗環境里邱聲的唇從小腹一路往下,他喘了兩口氣,躺著不動:嗯求你了。 真乖。邱聲說,手指掐了把聞又夏的腰,躺好別動,看著我。 聞又夏用目光在他的鼻尖輕輕一吻。 沒點燈,玄關處的綠蘿仿佛被風吹動,在凌亂呼吸和偶爾夾雜的一兩聲呼喊中搖晃。它聽不見汗水與歡愉,自然也無法感受情熱的快感。 潮水一樣濕熱的空氣烘著植物,綠蘿頂端,一小簇嫩芽緩慢抽出輪廓。 漫長冬天過去了。 骨灰盒空出的另一半被填滿,聞又夏躺在那兒,感覺這里似乎早就為自己預留了位置,天花板有點矮,他不能直起身,但望過去就是一扇自下而上推開的窗。 做過以后邱聲累得很,已經睡熟了,縮在被窩里,像冬眠的毛毛蟲。 他開了窗,大約十來公分的縫隙。 聞又夏抽煙抽得很小心,不時扭過頭看一眼邱聲,床頭的架子容易碰到頭,邱聲在上面放了一堆有的沒的,什么史迪仔鑰匙扣,惡搞名畫《吶喊》的盲盒,一副耳機,半瓶空氣香氛,以及一捏就亮的小夜燈。 夜燈的光被架子擋出半邊,剛好不會刺激眼睛,比脆脆送的星空燈好用。這時它開著,聞又夏看見會想到一個小時前邱聲躺在床里,光和陰影盛滿他的鎖骨窩。 煙灰險險地往下掉,聞又夏慌忙深處窗外彈開了。 他又抽了口,聽見邱聲半夢半醒地哼了兩聲,洗個手回來陪邱聲睡覺不只邱聲會失眠,他也會,可他們一起的時候就會睡得很好。 你有沒有夢見過我?剛才情到深處,邱聲問他,很快又不計較答案了。 聞又夏想,我是不敢夢見你的,夢醒又見不到。 他重新回到邱聲的臥室從客廳轉角,繞過一排書柜和窄小的只容一人經過的一米長通道,踏上第二層臺階可這一次,聞又夏莫名被邱聲的CD架吸引了。 書柜后,邱聲的呼吸重歸于悠長。 聞又夏不知怎么的,他仿佛被什么東西指引著。直覺在他的指尖跳動,翻開兩張邱聲最喜歡的樂隊專輯,黑膠的,三角形折出彩虹。 然后聞又夏看見一個小盒子。 半透明亞克力,中間墊黑色絲絨,水晶棺材般祭祀了一根斷掉的琴弦。 A弦,鈴鐺,鋒利的切口似乎還有血跡。 聞又夏一眼認出這是他送給邱聲的,與此同時,顧杞的轉述在耳畔炸開:他說斷了,握著不放手被劃得流了血但他沒有知覺。 聞又夏點了下那個盒子。 他垂下眼,不作聲地拭去眼角濕潤,調整呼吸節奏,仍差點被掐住喉嚨差點窒息。 遺憾的人是絕不會再留著東西作紀念的,真正往前走的話,就不會想再有任何機會看見令自己難過的人事物。這個盒子表面光滑,有些許劃痕,貝斯琴弦與鈴鐺經過那么長時間卻沒有生銹或者斑駁。 我已經夠后悔了。 但是我沒放棄。 聞又夏姍姍來遲地讀懂了他的話外之意,頓時失去力氣般跌坐。震蕩引起一陣動靜,他側過臉,看邱聲正悶頭往被子里藏。 他沒來由地想起他們住在小房間里玩鬧的某個夜晚。 歌重要還是我重要?他問。 邱聲毫不猶豫:你。 他現在的答案也是:你。 作者有話說: 呀,和好啦!(后天見~ 第79章 扒譜改編謊稱原創。 翌日,邱聲睡了個自然醒。 可能因為太累,他一整夜都沒睜過眼,朦朧地記得自己做了好幾個夢,不連貫的場景切換像剪輯不流暢的舊電影。劇情在腦子里一閃而過,剛醒時還殘留吉光片羽,等他看清聞又夏坐在窗臺前,立刻什么都忘了。 聞又夏在玩手機,聽見他悉悉索索從被窩里爬出來的動靜,頭也不抬,一根手指點了點床尾,那兒擺著干凈衣服。 快到中午了,邱聲肚子餓,也根本不別扭了直接把衣服換好:吃什么? 假期最后一天他們和好,關于安東的曲譜整理德差不多,這些意味著邱聲還有完整的24小時跟聞又夏約會。他們不算明星,在東河街頭吃點東西,坐在花臺邊聊天,哪怕興致來了提著吉他在天橋賣唱也只是日常生活的一環。 別人管他們有沒有在一起,頂多看個熱鬧回頭發貼說我偶遇聞又夏跟邱聲了。 這么一想其實真不錯,沒有太多束縛。 聞又夏問他:想吃什么? 關于約會的美好藍圖暫且封印,邱聲穿褲子的動作有點遲緩,腦海中閃過無數個選項,披薩,烤魚,麻辣火鍋,壽喜燒但這些都會無一例外地被聞又夏否決,他問的想吃什么其實是你能吃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