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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什么?聞又夏問。 說,白延輝對安東可能有點不懷好意,安東因此十分討厭他。 作為樂隊,破殼所處的年代,大家都縮在地下自娛自樂。但搖滾樂的圈子看上去開放包容,在那個時候作為同性戀想要出柜或者公開戀愛,仍然不是一件易事,或許白延輝因此辛苦過一段時間,這也導致了他一部分心理扭曲。 但都不是他后來失去道德底線的借口。 別打啞謎了,行嗎?顧杞提高了音量,喂,麻煩記得我們樂隊不是兩個人 聞又夏總算理了他:邱覺得白延輝做抄襲之類的事需要一個源頭,如果能夠發現源頭所在,讓他知道我們有這個把柄,交涉起來也算多了籌碼。于是我順著他的過往經歷找了找,白延輝的創作過程中,應該有一首歌是最先與他的風格相悖卻又大獲好評的。 顧杞眉角一跳:他的轉型之作? 就像被篡改了的《》。 那首歌叫《Anthony》,寫在安東去世之后。邱聲表情復雜,所有人都說是白延輝為了紀念某個消失的摯友寫的,后來白延輝很多歌也或多或少被它影響,風格成為了他的某種標志但我懷疑它根本和白延輝沒有半毛錢關系。 他的作品有著很明顯的烙印,但他抄的作品,也有另一種密碼。聞又夏說,頓了頓將他扒的兩首歌的吉他譜給顧杞看,你看《Alithony》,有沒有發現哪里偷工減料了? 顧杞也是吉他手,一目了然,往兩個小節處一指:這兒,有點兒別扭。 樂手創作時都有自己偏好的節奏與和弦,這些是隱形的水印,被烙在樂譜上,成為某種獨特的記號。而樂隊依靠這些連成一片的密碼逐漸形成自己的風格,難以復制。一個樂器在修改時不可能完全復制粘貼成另一個樂器的樂譜,于是白延輝在給《Alice》編曲時,采用了他最青睞的風格。 顧杞所說的別扭,不在于吉他演奏,而在于,那幾小節著實不太好用吉他彈。他再次研究吉他譜,皺了皺眉:我說不清哪里不太對反正我不會這么處理。 聞又夏再拿出一張紙,拍在顧杞面前。 那這樣呢? 六根弦的樂譜變成了五根弦,被強行拼湊的音符包裹的奇怪全部消失了,變魔術一般成為無比流暢的一段旋律。 顧杞一愣:這不是貝斯 聞又夏點點頭:貝斯譜改成吉他譜,這cao作眼熟嗎? 將銀山標志性的貝斯線用吉他重新演繹,加上弦樂、鋼琴,稍加變化,便成了一首有深刻白延輝風格的流行曲。 所以我覺得,《Anthony》可能跟《》一樣,是白延輝剽竊的成果。只不過因為我們都不知道是否存在另外的一首歌,如果真找到了 顧杞突然涌上一陣擔憂:你打算干什么?別沖動。 邱聲盯著他,眼瞳內翻涌著浪一樣的瘋狂。 白延輝不是愛談條件愛打賭嗎?邱聲平靜地說,那我就和他賭一次,用我的前途,賭他一定身敗名裂。 說完,他淺淺地對著顧杞笑了一下,嚴肅的表情柔軟不少:害怕也很正常,我現在不會強迫你們跟我站在同一陣線了。我想了很多天,覺得確實對你們很不公平樂隊好不容易重組,如果這次又失敗,那怎么辦?可是,顧杞哥,我以前已經因為顧慮失去過所有,無論如何我要一意孤行。你可以 說什么屁話!顧杞罵了一句,拍著桌子,我當然跟你一起啊,小盧就算表面不滿意肯定也會覺得你干得漂亮對吧聞夏? 按理來說我這人很怕麻煩。 不是很好聽的話,邱聲卻有所察覺似的,略抬起頭期待地望向他:所以呢? 所以這次就不講道理了。聞又夏說完,揉了揉邱聲的頭發,想做什么都去做,我一定在你身邊。 作者有話說: 不同樂器的譜確實能看出一些東西,但不會這么神啦,這里有夸張的成分radic; and貝斯也有五弦的,音色會更豐富點,一些重型樂隊貝斯手會用這種,比較偏流行的也有用五弦的比如康姆士的小毛好像就是? 第70章 日光之下無新事。 阿連帶來了調查結果的消息。 好的是,白延輝在爛蘋果時期結束后,確實曾有過數次請槍手的行為,但因為都是口耳相傳,并未得到明確證據使得他們的指控失去了確鑿的陳詞。阿連對此有些愧疚,聞又夏安慰她這已經比預料的好很多了。 我們現在的想法是,先聯系駱駝。邱聲說了個阿連陌生的名字,于是花時間對她解釋了一些從破殼到爛蘋果的經過與他們的推測。 阿連一點就透:所以,你們想問他知不知情? 邱聲頷首:怎么說他們當時是一個樂隊,而且為什么安東去世后就要改名成完全不同的樂隊,這也是我很費解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