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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在小心地試探,想很快地擁抱但害怕碰到對方未痊愈的傷口。 太陽突然有點陰,云的影子從海潮的泡沫上掠過去。 我想知道你的全部。聞又夏說,邱,我不贊同你說把過去都扔掉,我也沒有那么做。如果我需要無差別拋棄曾經,那我現在不會在這兒了。 邱聲眉心一緊:你又要和我吵? 不是吵,我們學會去聊天,可以嗎?聞又夏干脆坐在步道的青磚上,這樣他的視線就比邱聲低了,以前我也有很多想法,跟你比,我很多地方完全相反,但是我沒有說,因為想著也不是什么原則性的東西,你開心比什么都重要。 邱聲語塞,他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聽見聞又夏表白,你開心最重要。 聞又夏自下而上地看邱聲,那雙深黑瞳孔被陽光照得鑲上一圈淺金色:后來發現自己這樣不對,哪怕你想鬧,冷戰或者別的,也應該把話說清楚。吵了那么多次,我們從來都避免著去討論 你又想說我們不合適了?邱聲垂著眼角,我不想聽。 聞又夏知道這句話狠狠地刺傷了邱聲,他拉住邱聲一只手腕,想了想又換成兩只一起握在手里,哄小動物似的晃了晃:本來有后半句的。 是什么? 聞又夏感覺邱聲的手指在抽搐,某種應激反應,盡管邱聲把它控制得很好、表面不動聲色可他依然發現了漏洞。 他攤開邱聲一只手,夜里光線差,知道邱聲所作所為后,聞又夏忍不住反復地撫摸過他的掌心。 除了指紋,沒有疤也沒有瘢痕,看上去已經完全恢復了。 聞又夏知道,它們還在邱聲的心里。 你把你拋掉的經歷告訴我,我再告訴你后半句。 那只手馬上縮了回去。 邱聲很堅決地說:不要。 作者有話說: 兒童節快樂大朋友萌!比心心 第62章 不喜歡醫院。 聞又夏想和他溝通,信息交換然后彼此理解。 這是個戀愛的良好信號,邱聲的理智瘋狂叫囂著快點告訴他,情感也贊同地吶喊讓他知道你這幾年過得多慘多可憐,可他的唇舌卻像被黏住了。 既然聞又夏好奇,那他完全可以把血淋淋的過往、記憶里缺失的半年還有診斷單、檢查記錄、空掉的藥瓶全部丟過去,讓聞又夏吃驚,愧疚,為自己的離開而后悔。以他對聞又夏的了解,對方在完全知情后一定會陷入無窮無盡的同情。 到那個時候,邱聲不管說什么聞又夏都會同意,并且是一點也不猶豫地同意。 邱聲不要這樣,他從來不當弱勢方,他也永遠不會像聞德昌聞皓謙、白延輝之流,用各種傷人的枷鎖捆綁聞又夏。 他知道自己不是聞又夏想找的那塊拼圖。 但他們就注定永遠平行了嗎? 絕對不可能,邱聲想:我就要勉強,不合適又如何? 攝入鎮定藥物的副作用緣故,邱聲在錄完綜藝的第二天開始陷入沮喪。他長時間地沉默,抑郁,過量藥物讓邱聲食欲不振,精神也不好,休息時間都閉著眼睛睡覺。 從亞灣回到東河,聽說了演出事故的柳望予第一時間來到他們在太果的排練室。 平時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金牌經紀看見邱聲,氣勢先行減弱不少,她抿了抿嘴唇,到底對事故的前因后果只字不提:小邱怎么又瘦了那么多? 最近會吃回來的。邱聲開了句玩笑,金視的錢到賬沒? 到了一半。柳望予無奈地開始跟他談工作,等財務那邊核實之后統一發給你們,這期錄完,跟金視的合同就算結束了,接下來什么打算? 我們的巡演可以安排起來,最早過年后,還是先往南邊兒,受眾會廣一點。場地方面不用太大,主要看設備。 柳望予讓阿連把邱聲的要求詳細記錄:還有呢? 《敬自由》的重錄版我想先按一按,過年前再放。 行。 這兩天可能會發一首新歌。 沒問題。柳望予一口答應,猛地反應過來,啊?新歌?你錄完了? 錄完就發啊。邱聲理所當然地說。 阿連記錄的動作放慢些,懵懂地插話:是發《飛鳥》? 顧杞和盧一寧的目光霎時有點犀利,他們齊齊看向邱聲。 《飛鳥》之前只有用電腦軟件做的一版demo,樂譜都是后來再還原的,粗糙的完整版邱聲沒給顧杞他們聽過。海邊演奏時氣質干凈又純情,但顧杞隱約覺得事情不那么簡單。特別是,聽到歌名的那一秒,聞又夏跟心虛了似的馬上低頭玩手機。 這不對勁。顧杞眉頭一皺。 另一邊邱聲仿佛沒注意到聞又夏的異常,說:存貨就兩首啊,一首《飛鳥》一首《夜雪》,要么你聽下再決定發哪首? 我聽不懂的。阿連趕緊揮手,又好奇地問,不過《夜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