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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打了不到五分鐘,阿連放下手機,還給邱聲,目光卻望向聞又夏:聞夏哥,你以后不可以這么沖動啊。 聞又夏驚訝于就這么三言兩語解決了糾紛,不確定地問:沒事了? 沒事了。阿連攤開手,我聽對方的語氣好像只知道你把白老師打了,但不清楚原因。既然白老師沒告訴他,說明不太能說實話,或者撒謊也很容易被拆穿這種時候我們強硬一點,他又沒主意我們手里多少底牌,一般會同意和解。不過如果還要鬧大,那就需要別的公關手段了。 盧一寧聽得一愣一愣:我都做好和他們決一死戰的準備了。 阿連笑著摸摸他的頭發:年輕人,不要什么事都想著打一架嗐,這算什么?我以前遇到比這難纏的多得是,小問題啦。 姐,你以前帶誰的?盧一寧問。 阿連說了個女團的名字前兩年堪稱頂級流量,但成員不太靠譜,出了好幾次偶像失格的事故,都被完美的公關手段化解了。哪怕像聞又夏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都或多或少地聽說了一些,這時詫異于阿連居然參與其中。 當時經紀人是我師父,跟他學了不少東西。阿連笑笑,雖然我不太懂你們圈子里的規矩,不過望姐說大部分還是比較單純的只要你們幾個人沒鬧矛盾,其他什么我都能解決個七七八八。 顧杞頓時對她肅然起敬。 但邱聲卻莫名開心不起來,他本以為柳望予是隨便找了個年輕女孩來替自己看著他們,結果卻是個久經沙場的專業公關人員 對他們的警惕顯而易見。 重組之后除了演出還算順利,一件好事都沒有。 三城巡演表面完美收官,聞又夏打了白延輝這事過了幾天也漸漸無人討論。金視的請你陪我看演出放出宣傳陣容,第一期于安城錄制。 金視的這個節目乍一看頗有點大雜燴的意思,請了樂隊、流行女歌手、偶像男團,甚至還有一個四十來歲的知名男中音。主題是每組參演嘉賓抓鬮決定一個演出場地,然后在規定時間內邀請素人、規定主題、布置場地完成一次演出。 與其說綜藝,其實也在記錄一場演出從開始到結束的樣子,而不同的風格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某個領域的常態,看點不盡相同。 就像女歌手的受眾期待她復出后的表現,男中音是八竿子打不著的破次元效果,偶像男團是金視專程邀請來扛收視的。最開始并沒有要請樂隊,是作為固定嘉賓的民謠歌手突然檔期不合適,金視高層與黃安維一向交好,抓銀山湊合一期節目,順便宣傳下提升他們的知名度而已。 他們樂隊出現在這個頗為主流的節目里,也許代表了大眾的某種獵奇心態。 團隊還算靠譜,分到銀山的導演看起來三十多歲,自稱老張,戴眼鏡,身材瘦削,邋遢得頗有吉普賽藝術家氣質,十分健談。他自我介紹以前是拍紀錄片的,屬于資深搖滾迷,這次好不容易拿到跟拍銀山樂隊的機會,又介紹自己喜歡的樂隊,說得頭頭是道,熱情洋溢得讓邱聲險些招架不住,只好打起精神專心敷衍。 第一期還算溫和,抽到的場地都中規中矩。 銀山的場地是一個汽車電影院。 綜藝有真人秀的成分,故而看上去再不靠譜的流程都嚴格設置了劇本,為防止失控的突發情況,意外都走了相應的流程。有幾道保險加持,真錄起來就無須邱聲太cao心,老張的計劃十分專業,讓邱聲起先還cao心的去哪里搞器材其實安排得妥當,導演組提前踩點,他們要做的只有演戲。 借器材,商量場地,甚至討價還價全是套路,盧一寧被滿足了表演欲,樂在其中,其他兩人就幫襯著他。至于聞又夏,用老張的話說站在那兒就行。 第一天的拍攝卡在了發傳單上。 安城是古都,但搖滾樂在這里卻發展得欣欣向榮,不少地下樂隊以安城為中心形成了自己的圈子,而后逐漸走到地上。比起夢泡、后搖之類稍微軟一點的風格,安城本土樂隊更硬核,觀眾也更喜歡躁一點的音樂,重型樂隊在這里十分受歡迎。 按劇本寫的,他們會去安城livehouse聚集的清水一帶隨機抓路人。 導演組有安排群演,搖滾樂迷沒有抓多少,反而抓了不少流行歌手的粉絲。比如有個年輕男人認出了邱聲,問他:你和桑雪到底是什么關系? 啊? 我是桑雪的粉絲啊!他不依不饒地,你是頒獎禮的那個制作人吧,他們說你是桑雪的男朋友,真的假的? 邱聲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尤其聞又夏還跟在身后,再清白的關系被當眾質問都詭異起來。他有點怕聞又夏誤會,倉皇地說了句真不是,趕緊躲開那個男人,隨便抓了一個路過的女生往她手里塞樂隊的宣傳單。 女生大約只是路過,對這種行為莫名其妙,出于禮貌接了,剛打算走,瞟了一眼邱聲后突然紅了臉,也不管什么傳單、對話,迅速戴上口罩。 好的我會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