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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我什么? 他還沒開始解釋,邱聲低頭一踢聞又夏的小腿,在對方的詫異里提高了音量:我準你說我愛你了嗎?要說也是我先說!你根本就沒沒我早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走不動路了!第一眼!夏天的時候!你去巡演,我魂不守舍的,你以為那些歌是想著誰寫的!憑什么連這個也要和我搶啊聞又夏 邱聲撒酒瘋要打人,張開手臂卻抱住了聞又夏,結結實實地親他的嘴。不遠處樓道最外側的聲控燈亮了又滅,還好夜晚太深,沒有人看見他們擁抱的樣子。 不許和我搶他貼著聞又夏的唇說,我愛你比你愛我多。 聞又夏好笑地想:這也要比啊。 我愛你,聞又夏我早愛上你了,所有的一切,銀山,歌,不管哪一首我都好想說我愛你啊,在你身邊真好。你真的愛我嗎?從來沒有人愛我,他們都想有的沒的我不要回家。邱聲哼哼,你把我帶走吧 好。 你唱個歌給我聽。邱聲開始無理取鬧。 聞又夏沒立刻唱,他只是親邱聲,一下一下地,從睫毛到耳垂,他們躲在空無一人的樓梯口,身前是昏沉沉的黑暗。 身后一團暖黃燈,大雪,十二月的午夜。 靜靜地等了會兒真的等到了那把嗓音,開始唱一首他沒聽過的歌。 聞又夏聲音向來最能抓住邱聲的心,他聽著聞又夏的脈搏,在心里迷糊地評判聞又夏詞寫得怎么樣。他覺得肯定是現寫的,可是邱聲酸楚得想哭。 就好像再也沒有這么一個生日,這么一個夜晚,能讓他站在凌厲冷風中都不想走。 他明明是最討厭潮濕的。 那天聞又夏唱了什么,他聽不太清也沒記住,就知道最后他黏糊糊地重復你帶我走,于是這個被他仰望過的貝斯手把他抱起來,兩手托著他的屁股讓他架住自己的腰。他埋在聞又夏頸間,偶爾一抬頭。 雪地里一排孤獨的腳印屬于兩個人。 街燈把他們包裹起來,零下的低溫讓包裹他們的光結了冰。 天地寬廣,他們像一顆渺小的琥珀。 因為淋了雪,邱聲黎明時開始發燒,他的21歲第一天在昏睡和吃藥中度過。聞又夏用棉被把他包得密不透風,只露出一張臉喂水喂藥,偶爾接吻。他拿毛巾給邱聲敷臉,測體溫,忙完了回來邱聲的臉好像更紅了。 我想做。邱聲含著溫度計,明示他。 聞又夏抽走它,看了眼上面的數字:37度5,再燒點就送你去醫院。 你說我今天想做什么都可以。他無理取鬧。 聞又夏看他一眼,沒說話,但邱聲覺得他的意思是你現在做不動,他固執地把被單往下拉一點,里面就一件單薄的睡衣他沒帶冬天的睡衣于是用聞又夏的舊T恤將就領口洗得微微松了,隨著拽拉動作,露出邱聲一片發燒時泛著粉的胸口。 他以為自己表現得足夠明顯,再說發燒又不影響做那事,而且不是還有人說什么發燒的時候更舒服嗎?他必然是會讓聞又夏舒服的,哪怕什么也不會,邱聲不服輸地想他會認真對聞又夏打開所有。 聽完那話,聞又夏放了溫度計,走過來坐在床邊,輕輕用微涼的嘴唇貼了他的額頭。 邱聲因這愛護感十足的動作目眩神迷,以為他的生日愿望即將實現。剛要抓聞又夏的手腕,感覺被風吹著的心口突然再次混入一片溫暖中,邱聲猛地睜開眼,低頭一看,聞又夏拿被子把他重新裹好了。 聞又夏一彈他的額頭:別亂想。 說話不算話。邱聲氣得直哼哼,因為低燒,他的惱怒沒有任何威懾力,打聞又夏的力度也只像小貓撓人。 等退燒了。聞又夏談條件。 你這是哄我,是畫餅!我才不信,除非你現在就 被一個吻堵住了嘴,邱聲感受聞又夏用力地擁抱自己,裹在被褥里的四肢更加升溫,暖得他全身發燙。他張著唇,聞又夏淡淡地咬他飽滿的下唇,依戀一般逗弄他有點尖的犬牙。邱聲皺起眉故意咬他的舌頭,聞又夏縮回去,下一秒把手指探進來夾住他,不讓那條柔軟再亂作怪,涎水沾濕了貝斯手指尖的繭,邱聲嗚嗚亂叫。 像貓。聞又夏評價,一點都不疼。 他說完抽出手指,濡濕地揉邱聲的耳垂和頭發,倒真像在和貓玩耍,只是遲遲不給他甜頭。聞又夏吻他時,那guntang的口腔、壓在喉嚨的粗重呼吸、小聲哼叫,迫使他不得不強行壓下沖動,去按那條已經皺巴巴的被子。 窗外雪落無聲,邱聲像只過冬的小動物被他困在懷里。 等我好了就咬死你。邱聲不滿意,還在說,你不守信用! 聞又夏捏他的臉:等你好了我 干 死你。 邱聲一下子閉上嘴,眼睛卻有些濕潤、有些期待地望向他。 先養病。聞又夏說,語氣依舊很平淡,我把樂譜拿過來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