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酒吧(2)
送走金綰岑,杜佑南心情很好地清洗臟碗盤、拖地、刷馬桶。雖然裝作不在意,顯然她的期待神情已經出賣了她。 小時候的金綰岑,父母會讓她帶一大罐糖果去教室分發嗎? 杜佑南記得年幼的他好期待同學過生日,他能在那個特別節日一起享用糖果的滋味。他曾經試過不刷牙讓這甜味永久保存,然而甜味漸漸在口中化為酸苦,他甚至為此哭了。 手機響起。 杜佑南接起來,話筒另一端傳來比平時更低沉的聲音。 「南……」 「嗯?!?/br> 「救救我……我像是要腐爛了……」 「你現在在哪?」 杜佑南抄起車鑰匙。 沒有印象自己是怎么開車到金綰岑的家,巨大腳步聲回盪在樓梯間,陰陰暗暗連個燈光也沒有,他爬上二樓翻找包包,蟑螂黏在壁癌上,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沒有她家鑰匙?!附鹁U岑!」杜佑南敲門急按鈴。 鐵門打開。 她雙眼紅腫,發絲混著汗水黏在臉頰。 「怎么了,你受傷嗎?」 金綰岑不發一語,逕自走入昏暗客廳,比起光亮她似乎更熟習黑暗,南打開電燈看到了小碧。 小碧躺在冰冷地板,艷紅鱗片透出淡金光芒,美麗的紅鰭尾巴垂下,他可以想見這隻美麗金魚會讓魚缸呈現的風景,彷彿是張揚風帆優游,如今,小碧卻變成精緻的食品模型,既生動又虛假。 「也許小碧并不是什么也沒想,我什么也沒給他,他想離開,我一直到他真的離開才懂……」 「先安葬他吧?!?/br> 杜佑南把金魚尸體帶去寵物火化,工作人員詢問要不要代為處理后事,杜佑南沒預期可以要回什么證明,結果工作人員真的交給他小圓盒理裝的一些謎樣馀燼,杜佑南看了一眼,恐怕火灰就占了大半。 他把骨灰盒擺在倒掉水的魚缸。這是齣古希臘式喜劇,小碧,你逃出去然后死了,所以你逃了什么?南抱著他主人的嬌軀,褪去她的絲襪捲成一丸,感受她滑膩的雙腿觸碰,他堅硬地勃起,就像面臨死亡的男人,靜靜插入她濕淋淋的股間。 「我想好明天要做的事?!?/br> 「要做什么?」 南摸著她充滿水氣的眼睛,黑色虹膜染進褐色漸層,他愛她的眼眸正如愛她的靈魂,她的唇,她的秀發,她凹陷的肩胛骨,她柔軟的渾圓臀部,一碰就化為灰燼了,他們被一層一層剝開,露出最無暇的傷患處。 感覺動物不得不交歡。 「我要刺青,刺在你撫摸的那些疤痕上?!?/br> 「什么樣的刺青?」 「金魚,那么我和你zuoai時,他就像是活過來了?!?/br> 黑暗中他似乎笑了,岑充滿薄霧的雙眼并沒有東西能看清。床褥溶化,他們一同下墜,冷得宛如置身極圈。 「南,你不曾死過,你怎么知道什么是活著?」她囈語狂亂,南嗅聞她rufang的氣味,如金魚的嘴哆啜吸吮,他好像找得到她不曾察覺的甜味。 岑勒死這個男人,好想要他死,和她共赴黃泉,用她纖細卻堅定的腰,他們全身冰寒只有接點guntang,zuoai耗損熱量,肌rou斷裂似的緊繃,接近高潮的同時也逐步死亡。南彷彿睡著了。她的家沒有音樂,只得靠人工發聲,如訴如泣的呻吟。她抓住南的手,看著南射精,再多一秒,她要永遠記住這個男人高潮時苦悶的臉。 岑死去。 「你還好嗎?」 杜佑南揉著她的人中,金綰岑緩緩甦醒,身體煥然一新,她鑽進他的臂彎。 「我想我的一部分隨小碧死去了?!?/br> 「好的部分還是壞的部分?」 「有差別嗎?」 南吻著她的眉毛笑起來:「不,沒差別,沒有任何差別?!?/br> 「我也沒有?!菇鹁U岑回吻?!刚埥o我一根媽寶路好嗎?」 「那叫萬寶路(marlboro)?!?/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