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男人(4)
正如半夜深山暗藏殺機,無警覺的動物將成為掠食者的齒下亡魂,黑暗埋葬不堪入目的畫面,為了生存的不堪。 山依然寂靜。 杜佑南毫無興致,她有,連日積存化作不安sao動,并不是真的非做不可,和抽大麻的行為相似,止住腦袋的麻癢更容易看透事象,特別是在快速變動的現代,他們需要做一些且極具耐心的行為。 太過耐心卻硬不起來。 「給我……給我我想要的……」 黑暗中,葉麗娟的請求離得耳朵十分遙遠,長裙撩上了大腿根部,那不是為了讓陽光進來,而是想要仔仔細細聆聽雨聲。她的雙腿愈發沉重,彷彿被雨水淋濕加深,rou飄散甜膩腐爛的氣味。滿漲的海把島嶼邊緣淹沒,杜佑南每一次總能從孤島逃離,他有澄澈的思緒,倚賴強壯rou身渡過高于頭頂的大浪。杜佑南盲目自信,他沒料到真有這么一個女人把固守的島嶼防線擊破。水灌破耳膜沖入肺部,身體本能在危急時刻下發揮不了作用。 男人女人皆如是。 「南……」 葉麗娟在身下扭動,試圖以韻律喚起性慾,彷彿她正努力用雙腳鎖緊旋轉椅底盤的螺絲以免垮掉,徒勞無功,杜佑南掉了不只一處螺絲,他想著與金綰岑的賭注而非老闆要他射出來的囈語。 風鈴如刀片穿透了滂沱大雨。 杜佑南往左看去,金綰岑站在門口佇著一把傘凝視。然而比她更快受到衝擊的是葉麗娟,陽具在她體內強而有力地膨脹,把方才缺漏盡數填滿,堅硬猶如信仰,光是容納體內就耗盡力氣,腦袋缺氧,神智卻比任何一刻更清楚集中,她盼望已久的滿足終于透過rou體移動而完整,「啊啊……啊……給我,求求你給我?!谷~麗娟昂頭悲鳴,挽起的頭發散成黑簾幕,她在金綰岑的辦公桌上獲得高潮。 金綰岑目不轉睛,杜佑南的視線也沒有從她臉龐離開過,赤裸裸壓著葉麗娟,這一刻他強她弱,將她推上無數火花拼貼的世界,每回空白僅在眨眼間。他看著她,給了另一個女人。 著魔的瞬間。 金綰岑轉身離開,她連傘都沒有打,一路淋著大雨狂奔進捷運站,全身滴滴答答惹來路人側目,沒有人來攙扶渾身顫抖的她,目光幾乎都逗留在她明顯的內衣痕跡。 她佯裝鎮定走進廁所,鎖起門掛上包包,坐在馬桶用衛生紙把臉擦乾,她慢慢地往下擦拭,吸乾水分,吸走體內的慾望,殘留記憶變得野蠻瘋狂,黑色辦公室成為電影場景,演員脫光衣物,橫躺在那張她工作兩個多月的辦公桌囁語。他們流出黑色汁液,蔓延至她的腳底沾濕了絲襪。 「你要對準縫線……你的腳趾和……」 金綰岑睜開眼,大力翻找gucci包,取出單支耳環刺向左耳,沒有穿過洞的左耳,血液集中到耳垂,熱熱辣辣,暴力已非男人專屬。她戴上項鍊,就像那晚他站在她的身后,若有似無碰觸她的背脊套上項圈,他應該更深入的,他之所以不那么做或許正是另有對象。 手指滑過柔軟rufang,慢慢滑入解開鈕扣的牛仔褲,金綰岑抬起雙腳,脫去包覆得緊的球鞋,一指、兩指,連手掌邊緣都撫摸濕軟的rou。前男友說過她的身體就像是游樂園的迷宮,每條肌膚紋理都使人興奮、煩躁、不安、值得探索,然而走到最后才發現沒有一條真正的路通往出口。 「你不是?!骨澳杏言陔x開前說?!改悴粫腿魏稳擞腥魏胃杏X回饋,你只是座廢墟,空蕩蕩的廢墟?!?/br> 金綰岑不清楚前男友說的有幾分真實,她確實感覺不到填滿某處空白的扎實感,向來只有痛苦。無法思考自身舉動的意義,她能掌握的只有價值。按下沖水鈕,嘩啦嘩啦的大雨中緊咬蔥白指節,血會隨時涌出,像拍打巖石的細緻泡沫,沒有承接的rou體只有自身,多么的…… 「南、南……夜晚的南……你要如何征服白晝的我?」 她的指是他的指,她的腿是他的腿。 杜佑南會感到可惜嗎? 或他寧可抱一個有夫之婦,他的上司,伏其身下嬌吟婉轉的女人。當然,他想和誰zuoai是他的事,金綰岑根本不在乎。 「渾蛋,你這個渾蛋……」 金綰岑盯著指尖上的晶瑩水珠,眼前逐漸扭曲成漩渦,它會將她捲到最幽暗深處的水底,直到她熬過去,如果她的rou體保持完整才有機會順水流浮出。 這是王子豪的意圖? 她高潮了,但另一方面,她永遠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