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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澤方被逗得一笑,放下手中的三明治,得,那您想吃什么,我給您做。 阮云荔的廚藝其實差強人意。 支撐著他做飯的,是填飽肚子的信念。 他對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因而剛剛是想攛掇著易朝給他做飯,奈何易朝不上鉤。 阮云荔坐在吧臺旁,想著到底要吃什么。 他看著符澤方已經在準備的背影,忽然道:我昨天晚上喝醉,鬧事了嗎? 符澤方拿刀的手一頓。 他想起來什么,面上閃過一絲不自在,語焉不詳道:什么程度的鬧事?殺人放火那種的肯定沒有。 阮云荔一頓,道:謝謝你,我才知道我沒有殺人放火。 符澤方: 兩人正插科打諢,另一邊的樓梯上,易朝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那里。 阮云荔總感覺背后陰颼颼的,回過頭去時,就是易朝面無表情的臉。 他: 剛剛也沒招惹這人啊。 不等阮云荔說話,易朝已經走了下來,他彷佛沒看見拿刀的符澤方,走到阮云荔的身邊,緩緩道:你想吃什么?我做。 已經有人做飯,阮云荔不需要他了。 阮云荔想婉拒,易朝又對著符澤方伸出手,道:幫全組準備飯菜是我的工作,交給我就好,謝謝。 語氣倒是挺禮貌。 但態度不怎么客氣。 符澤方拿著刀,并沒有遞給他,只是僵硬了下后,笑道:前幾期易導也辛苦了,我幫你分擔分擔,沒什么的。 倒也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辛苦,易朝道,我給大家都分配了工作,洗碗的成員也辛苦,拖地的也辛苦,我這點不算什么。 兩人對視,彼此都是皮笑rou不笑。 易朝已經能確定,符澤方對阮云荔的心思不純。 昨天晚上符澤方的表現,還有他剛剛對著阮云荔時,看著阮云荔的眼神,都讓他產生了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這種感覺令他如鯁在喉,幾乎沒有辦法鎮定地看著他們說笑。 阮云荔是喜歡男人的。 如果符澤方喜歡他的話,那阮云荔呢? 不管阮云荔怎么想,可易朝覺得,符澤方這人配不上他。 易朝在想這些事情時,絲毫沒感覺到他的立場很奇怪。 哪怕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也不能阻止發小去結交朋友談戀愛,更何況他和阮云荔分開近十年,他以什么樣的立場去插手這種事? 說他喜歡阮云荔嗎?易朝本人不這么覺得。 盡管昨天阮云荔紅彤彤的嘴角一直在他的眼前晃,晃得他出神,可是他總覺得,阮云荔還是很久之前,那個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孩。 可他沒能守著這顆果實成熟,等果實成熟了,他也不打算吃,又為什么阻攔著別人吃果子? 易朝隱隱也覺得矛盾。 片刻后,他就想清楚了,從小阮云荔就歸他管,盡管現在生疏了,可幫著阮云荔選擇伴侶,不算是多管閑事吧? 萬一對方人品不行呢? 思及此,易朝的眸色更深,對著符澤方時,甚至染上了幾分攻擊欲。 他并沒有意識到,其實他不了解符澤方,也根本沒有了解符澤方的興趣,而是一上來就給符澤方判了死刑,這種行為實在是稱不上幫忙選擇伴侶。 清除情敵還差不多。 阮云荔本人: 等等,不對勁,發生了什么。 他為什么有種,這兩人忽然間杠上了的感覺? 是錯覺嗎?還是他昨晚喝醉后,錯過了什么精彩的劇情? 好在這兩人很快就消停了下來。 最終飯還是交給了易朝去做。 從昨天開始,符澤方的態度就變得有些難以捉摸,但在阮云荔深究時,他又恢復了正常,對著阮云荔笑吟吟的,其實我做飯不好吃,剛剛是想謀害你。 阮云荔:你這樣,真的不會挨揍嗎? 符澤方重新給他倒了杯咖啡,這倒是沒有過。 阮云荔: 望著阮云荔無語的側臉,符澤方掩蓋住眸光中的復雜,還有一些隱隱的失落。 其實在上節目前,他就知道阮云荔這個人。錄制節目時他們第一次見面,也并不是第一次。 只不過阮云荔不記得了他了。 * 今天他們要去拍攝的地方,是釀酒廠。 怪不得節目組要他們休息。 昨天晚上他們剛喝了酒,第二天就要去釀酒廠參觀,不喝兩口簡直說不過去。 去的路上,他們租了車。 其實經過這段時間的淬煉,阮云荔的體質明顯好了不少,起碼不再走一步喘兩步,走三步就歇菜了。 不過昨天那些酒,又把他給弄得不舒服、身體底子給消耗差不多了,因此上車時也是懨懨的,一路上就聽著其他的成員說話。 上車后,易朝的視線就時不時往阮云荔的方向看。 假如說不經常觀察他的話,沒人能注意到這種細微的動作,就連阮云荔本人也沒察覺到。 他們兩個其實就挨著。 阮云荔沒拿杯子,手上還有些不適應,只能雙手相握,自己玩自己的指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