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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朝不明所以,卻還是遞給了他。 阮云荔拿在手里,對著傘沿接水。 他白皙的側臉透著幾分乖巧,接水的動作也很專注。 易朝沒說話。 現在這個場景,說來也奇怪,他們兩個都覺得,這輩子應該都不會這么平和的站在一起了,可這一幕偏偏發生了。 沒有吵架、沒有針鋒相對,只是安安靜靜站一起,看海面上和燈光混一起的噴泉。 只是看著對方時,又難免感覺到陌生。 正當易朝回神,視線重新看向阮云荔時。 阮云荔接好了水,往易朝胸膛上一潑。 易朝: 他咬了咬牙,終于忍無可忍,松開傘柄,攥住了阮云荔的胳膊他的胳膊很細,握在掌心中時,彷佛稍微用力就能給他折斷,可又柔軟到令人忍不住更用力點。 易朝沒忍住,掌心收緊。 罪魁禍首吃痛后蹙眉,緊接著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裝傻道:怎么了。 又是一道噴泉濺下來。 阮云荔剛干了沒多少的頭發,又濕了,軟趴趴貼在額頭上,看著有幾分可憐,十分具有迷惑性。 他眨著眼睛,眸光閃爍著心虛的光,視線往下,能看見他嘴唇嫣紅,水珠從脖頸滑落,停留在半露的鎖骨上,打濕了衣服。 易朝喉結滑動,猛地松開了手。 第24章 從噴泉廣場回去后, 眾人已經被水給澆了個夠嗆。 阮云荔跟在易朝的身邊,看著易朝身上的水時不時流下來, 難得有點心虛。 不過他倒是想得開, 覺得既然已經潑了,再后悔也無濟于事,不如表現的有點擔當。 于是他很快又坦然起來。 其實進了噴泉廣場的嘉賓, 身上都已經濕透了, 像落湯雞似的,嘩嘩往下滴水,只有阮云荔的衣服不滴水, 混在其中,倒顯得有些突兀。 符澤方道:我去, 你是全程都沒把傘放下來啊。 阮云荔聞言,輕咳一聲, 又悄悄看了看易朝。 不是他沒把傘給放下來, 是易朝沒把傘給放下來, 他始終被一把傘給保護著。 倒是易朝 回去后, 阮云荔和易朝同處一室。 世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兩人從回來后, 不對, 從路上就一直沒說過話,進門后更是顯得生疏, 房間里安靜到落針可聞。 阮云荔抬頭看了眼攝像機, 表情稍微有些不自在, 他的視線偷偷往易朝的方向看。 易朝進了衛生間。 門沒關,阮云荔能看見他對著鏡子伸出了白皙修長的手然后摸到了衣服下擺上。 然后, 他擰了一下。 淅淅瀝瀝的水聲瞬間從衛生間里響起, 可見這衣服確實是透了。 阮云荔: 剛才潑人的時候沒感覺到, 現在站在房間里,他摸了摸自己已經快干燥的衣服,良心忽然痛了一下。 不過就一下,并不多。 * 白天玩得太累,晚上沒怎么尷尬,阮云荔就睡了過去,等醒過來時,易朝已經收拾好床鋪起床,旁邊的位置是空著的。 他還沒睜開眼,就做賊似的,摸了摸旁邊。 床涼透了,估計走很久了。 下樓后,就見易朝似乎拿了本書在看,旁邊是已經準備好的早餐。 阮云荔忽然恍惚了下。 面前的場景,和很久之前的很多個早晨重合了起來。 阮云荔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十分喜歡磨蹭,以前上學的時候,他做作業總會磨蹭到晚上才做完,洗漱完后,差不多就到十一二點了。 晚睡的情況下,白天肯定也起不來。 所以周青笠每天叫他起床時,可謂三催四請。 有些時候,易朝在他們家門口等得不耐煩了,就會進他家來等著,邊等邊拿出書來看,偶爾還能做幾道題。 阮云荔從家里二樓下來,總能看見易朝低頭看書的側影。 有時候時間還早,他能在家里吃個早餐,邊吃邊和易朝斗嘴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說,易朝聽著。 有時候來不及吃早餐,阮家做飯的阿姨就會把他的早餐交給易朝。 然后阮云荔頂著一頭亂發,慌里慌張坐上易朝的車。 路上,他和易朝哀嚎沒了飯吃。 易朝就會變魔術似的,把飯塞給他,順道再嘲諷兩句。 阮云荔不可避免的,感嘆了句青春。 在他的注視中,易朝似有所感,緩緩抬頭陽光從客廳前的小院子里照進來,正好打在兩人中間,形成了丁達爾效應,透過那道光,兩個人都彷佛發著光。 你醒了?旁邊一道聲音打破了這種平靜。 阮云荔這才發現,客廳里竟然還有另外的一個人。 沈繪容端著早餐盤子,微笑道:今天的早餐很豐盛呢,都是易朝給大家準備的,你過來嘗嘗看。 哦。阮云荔應了一下。 他沒看見的是,在他朝著餐桌走過去后,易朝再次抬起了頭。 * 接下來的幾天,嘉賓們照常錄制節目。 阮云荔原本覺得他和易朝住在同一個房間里會尷尬,然而等真的住一起后,他才發現,其實他和易朝的作息不一樣,除了晚上睡前,剩下的時間,基本上都是等他醒了后,易朝已經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