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渾身難受
30渾身難受 兩人共進燭光晚餐后,回到南渡舟的套房,查子驍率先進了浴室,洗好后就仰躺在床上,等到南渡舟也洗好澡,一踏出浴室才發現他已經累得睡著了。 之前也曾聽他提前過,說什么學校辦活動比正常上課還累,現在南渡舟總算親眼見證了。 他一邊擦拭頭發一邊走到衣櫥前,打開柜門,拿出了禮物擺在矮桌上。 這個禮物本來計畫是耶誕節要送給查子驍的,但因為是手工訂製至少要三個月的工作天,于是錯過了耶誕節,也錯過了情人節,最后連白色情人節也錯過了。 但沒有關係,正如之前查子驍對他說的──有你陪伴的日子,我都當成了節日。 南渡舟熄燈、躺下,輕輕摟著他。 心中一直惦記某事的查子驍,被這樣輕輕一碰,雙目微睜,聲音似慵懶的貓咪,說:「我怎么睡著了?」 「接著睡,我們明天還有很多時間?!顾橇怂亩獾?。 他們這一覺,睡到了查子驍被尿憋醒,他上完廁所回來才發現桌上有一個銀色的方形禮物盒,上頭還系著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他好奇地松開深藍色的緞帶,掀開了蓋子,里頭是一頂全罩式安全帽。他像是拿取稀世珍寶,小心翼翼地把它從盒中取出。 黑色烤漆的安全帽上頭有著八匹白色的駿在沙灘奔馳,心中疑惑著:馬兒怎么不在草原奔跑? 就著窗簾透進來的微光,仔細一瞧,遠方還有一片朦朧的大海,海上還有一艘小小的渡舟。 查子驍愛不釋手,對著渾光滑細緻的安全帽摸了又摸,才依依不捨地把它放回盒中,興奮地往床上撲。 南渡舟被這么猛烈一撞,驚醒過來,瞧見緞帶已經被解開,以低啞的嗓音問:「送你的禮物還喜歡嗎?」 「喜歡!」查子驍像蛇一般纏住他,「怎么就送我禮物,今天是什么節日?」 「遲來的耶誕節和情人節禮物?!?/br> 查子驍戲謔道:「再晚幾天豈不成了愚人節和兒童節禮物?!?/br> 「兒童節禮物也不是不行?!鼓隙芍凼窍氚炎域斝∨笥逊旁谛纳蠈欀?,「你的安全帽雖然沒有破損,應該也是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換一頂新的比較有保障?!?/br> 查子驍一面點頭一面愛撫著精悍的身軀,「哥哥送我這么棒的禮物,讓我先來服侍你?!?/br> 他的貝齒咬著淡茶色的乳首,一手隔著布料撫摸逐漸硬挺的陽物,下一秒就聽見敲門聲。 南渡舟住在這里除了認識房東,其他的人一律不認識,有人敲門,他雖然訝異,卻沒有理會門外的人,繼續和查子驍纏綿。 「南渡舟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归T外傳來的聲音并不友善。 「是誰?」查子驍一臉疑惑。 「我爸!」這個聲音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但是南渡舟從來沒想過他會親自找上門。 「要不我去廁所躲一躲?」第一次見家長居然是這樣的場合,他實在非常尷尬。 「躲什么躲,又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事?!棺屝膼鄣娜耸芪k不到?!赶劝岩路┥?,不管他說什么,你都不要理他,我來應付就好?!?/br> 門被緩緩開啟,南渡舟見他身形挺拔、精神矍鑠,一點都不像花甲之年的人。 南正權看見一年不曾謀面的兒子,依然神采奕奕,心中松了一口氣,問:「就算再忙,過年也應該抽空回家一趟?!?/br> 「我可不記得哪一年你曾經抽空陪我過年?!顾洃浿械乃麕缀跞隉o休,連農歷春節都要應付國外的廠商。 南正權今天會來不是沒有原因的,但他遲遲不敢踏入房內是有原因的,他怕看見自己最不愿意、最無法接受的一面。 南渡舟覺得把事實攤在陽光,總比讓查子驍不舒服來得強,「如果有事就進來說,沒事的話……不送、慢走?!?/br> 身為一位父親,他還是選擇踏入現實。 南正權一進到屋內先是看見桌上的禮物盒,接著是一床凌亂的被子,最后映入眼簾是被南渡舟護在身后的查子驍。 一大早房里居然就有男人,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情形。他憤怒地對著查子驍說:「虧你還是個老師,根本忝不知恥?!?/br> 南渡舟輕忽這個縱橫商場的老狐貍的手段,壓根沒有想到他會調查自己身邊的人,「有事衝著我來,不關他的事?!顾^對不容許查子驍沾上一點麻煩事。 從小到大南正權就不曾見南渡舟對任何人或是任何事情上心,凡事都要和自己對著干,上了警校脾氣是收斂不少,但個性仍是執拗。 無法從兒子身上下手,只有從查老師那頭突破,他決定不會讓南渡舟趁心如意,做出有辱門風的事。 「五百萬夠吧?」老師一個月就是拿固定的死薪水,比上不足,比下有馀,還眼巴巴地望著遙不可及的退休金,這些事南正權再清楚不過。 只會提錢!這讓南渡舟想起從前,他總是每個月固定給他一筆為數可觀的生活費,日子看似過得輕松快活,內心卻無比空虛。上了警校后,他開始自力耕生,覺得這世界最不值錢的東西就是「錢」了! 南渡舟氣忿地自掀老底,「我搞男人是從讀警校時就開始的,不是他的問題?!?/br> 查子驍雖然知情,但在這種尷尬的場合聽見,心中還是有種難以言喻的滋味。 像這樣慘烈的家庭革命查子驍已經歷過一次──簡崢出柜。他能預測到南父會有多難接受這個事實,會有多憤怒??粗险龣嗑o握的拳頭,還有那灼熱的眼神簡直就像一把無名火,燙得查子驍渾身難受。 也許他這輩子頂多賺四個五百萬,至少是自己辛苦掙來的,他花得心安理得。 南正權拿錢砸他,讓他非常生氣,雖然現在不是把場面搞得更僵、更難看的時候,但查子驍并不想再忍氣吞聲,欲往前一步,卻被南渡舟拉住,查子驍反握他的手,表示沒關係,就當是對付「恐龍家長」。 他語氣不卑不亢地說:「雖然我是個老師,但我當老師并不是要學生感謝我、報答我。也請叔叔不要以高標來檢視我、要求我,卸下教師這份工作,我只是有血有rou的凡人,也只想平安快樂的度日?!购投芍垡黄疬^平凡的小日子。 南正權用審視的眼神打量著查子驍,沒料到他竟有幾分骨氣,轉而對南渡舟說:「早晚你會拋下這一切……回家的?!?/br> 西裝筆挺的人帶著怒氣離開后,房間那股壓迫人于無形的氣場也消逝無蹤。 南渡舟實在太喜歡眼前的人,摟著查老師吹捧道:「聽了你的豪言壯語,我當時恨不得告訴他,我當警察并不是要人民感謝我、讚揚我?!?/br> 方才心如擂鼓的查子驍,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或許是一分不甘心吧,既然無法讓南正權認同,至少不能讓他看扁。 他激動的心緒略微緩和,笑說:「我只是走投無路才踏入這芬芳杏壇,你相信嗎?」 「我只是想光明正大殺人才進入警界,你相信嗎?」他剛進入警校時,曾經有過如此邪惡念頭。 南渡舟抱著他又親又吻,「走頭無路的話,哥哥養你?!?/br> 「你說的話我都相信,我也只想你平平安安?!共樽域斢X得十惡不赦的反派,都是心中住著一個彆扭的小孩。 他把南渡舟推倒在床上,壞笑說:「想殺人時記得找我,我會盡全力滿足你的慾望?!?/br> 突如其來的風暴,攪亂了情事,想要重振旗鼓,兩人卻都是意興闌珊。 他趴在南渡舟厚實的胸膛上,那分恰到好處的起伏,鼻尖嗅到溫暖的氣息,一切都是那么實實在在,只是這樣靜靜的依靠,查子驍的心頭、眉梢都泛上一股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