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末班地鐵上人流稀少,憔悴的加班社畜連打了一串哈欠,繼而橫躺在座椅上。 嚴熙乖巧地坐在角落,這排區別于其它顏色的座椅,上方貼了‘老弱病殘幼專座’的字樣。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根本沒人會計較搶座,占座的問題。 她雙手平放在膝蓋上,手指和毛衣攪在一起,心亂如麻,一個小時瞿波對她說的話仿佛還在耳邊縈繞。 “所以我好恨你,恨不得將你吃掉?!?/br> 他微微一笑,好像講出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比如告訴她明天早上要吃什么。 “你背棄了我們所有的約定。我想不明白,我是不是真的那么惹你討厭,能讓你拒絕所有和我有關的事?!?/br> 瞿波抬了一下眉毛,攤開雙手,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眼底還是那幅看不出喜怒的樣子。 她的嘴唇已經咬到慘白中透出紫紅色,下唇的那個還沒來得及愈合的傷口又滲出血絲,面前的被子揪出撫不平的褶子。 張口欲辯解,卻是發不出一個音節,無力的合上嘴巴,不能言說的情緒倒灌進了胸口,心臟的每一下跳動都是抽痛。 “唉,可能這就是我的命吧!”他搖了搖頭,嘆息道。 “我......” “嗯,我求的很少,一周二次的頻率不算高吧?”他伸出兩指在她面前搖晃,淺笑著問道。 “瞿波...我......” “噓!”食指放在唇邊示意,瞿波神情倏然嚴肅了起來。 如一尾游魚滑入湖泊,深褐色的頭擦過兩團酥軟rufang,沿著細膩的皮膚游走,一路留下涎水,來到花蒂的面前。 他輕輕地吻了下去,好像和一位深愛的姑娘接吻,鄭重而謹慎。每一個接吻的步驟都沒有被省略,先是用柔軟的唇和它相貼,再用津液將它濡濕,最后伸出舌頭同它勾纏。 有一個多余的動作也沒有忘記,張口咬住那顆小小的rou珠,斯磨于唇齒的關口。 她揪住他后腦的頭發,胡亂拍打他的后背,痛呼著求饒:“瞿波,瞿波你放開!已經很晚了,我還要回去?!?/br> 松開齒關,靈巧的舌頭自下而上刷過yinchun,卷起yin液落入口腹,眼見rou珠磨出艷紅,某人愛惜地降下一吻安撫。 “很快,我可以讓你很快就高潮?!?/br> 他自豪地抬頭,眼里有興奮閃爍的光,說完,低下頭繼續在她腿心耕耘。 鼻息打在敏感的陰蒂上,酥麻的感覺折磨著下體,大開的窗戶灌入初春的夜晚的冷風,半截暴露在外的身體措不及防的中招,一個哆嗦傳到腿心之間,蜜液淌出xue口。 “不會耽誤你回家?!宾牟ㄕ\懇地說道,將流出的黏液一點點收集,吞吃入腹。 陽具迫不及待地高挺,摩擦著靡紅的花xue,幾次三番的在xue口玩弄試探,粉紅的頭部淺入幾分,又急忙退出。讓人迷惑地假動作多了,不知不覺卸下防備,直搗黃龍的那刻格外的印象深刻。 浮華的霓虹借寒風敲打玻璃窗,窗格發出哭號,因此起彼伏的汽笛聲聒噪喧鬧,這點無濟于事的掙扎便無人在意了。 她痛苦地關閉視覺,喉嚨發出嗚咽,胸脯抖動,手指蓋在臉上拉扯著頭發。 緊張的xiaoxue格外狹窄,性器在甬道的rou褶間抽動,一來一回的動作不算輕松,廢掉那人大半體力。 可惜,瞿波并不這樣認為,那下面的口夾得緊,他越是爽快,心里總想著要撞開。 說到底他還是放不下她,因為那些高昂的沉沒成本,也因為那顆沒人會相信的真心。只是在心里想了一遍,他便打消這種念頭,身下的抽動減慢,溫柔地撫摸她的軀體。 嚴熙額頭沁出汗珠,和淚水攪在一起,沒入發梢,一雙柔荑之下,抽泣的聲音小了,聽起來像是蚊蠅的吶喊。 舌頭濡濕嘴唇,他盯著那對波蕩的紅果,口齒間盈滿津液,俯身迎去,一口咬住,如霸占玩具的幼稚孩童,銜在嘴里不愿松口。 幾番掃蕩,品嘗過紅果的滋味,瞿波戀戀不舍地開口道:“好香,有奶香味?!?/br> 吃過左邊,還有右邊,成熟女子身上的體香和乳香,早在幾千年前就有人流連忘返。 “瞿波,很晚了......已經很晚了?!彼崧暟蟮?。 那胸口下的一顆心臟,不知道正在想著誰。 “我知道?!?/br> 在房事的興頭上催促,他略有不滿,退出性器,又重又沉地搗進去。 “呃.....輕...輕點...”她悶聲哼嚀,仰頭躲避,綿密的汗珠在的脖頸上凝結。 舌面將那些咸味的水珠一顆顆收集起來,他咂摸著嘴細細回味,門齒的痕跡烙印在圓潤的下巴上,像是拿定了這塊肥rou,死不松口的狼。 陽具沖刺幾番,把黏液射出去,瘋狂地吻啄在她的面部,每一下都要伴隨一句‘我愛你’。 她由他抱著去衛生間清理身體,在沙發上停歇了好久,才拾起散落的衣物,一件件穿好。 走出房門的那刻,手臂被一股大力牽絆,身體向后倒去,飽含不舍的激情的吻深深落下。 末了,他做了一件出爾反爾的事。 瞿波眸子里凝著星,拇指在她唇上摩挲,“算了,我送你去地鐵站?!?/br> 夜風習習,安撫著性事過后發燙的身體,猶如水洗過的神經煥發高昂的興致,他的精神面貌極好,神采奕奕,像是靈魂回到了初中的美好時光。 一路上牽扯的手指交握,某人到了地鐵站門口自然鬧了脾氣,不愿分別。 嚴熙從他手里拽出自己的右手,低頭說道:“該走了,要趕不上最后一班地鐵了?!?/br> 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強硬地拉回來,挨個搓揉她的指節,“那你說,‘周日見’?!?/br> 本想用‘已有安排’來搪塞過去,怎知道他哪個心眼看穿了她,握緊了手掌,不依不饒地看著她。 “周日見,瞿波?!彼龂肃橹f道。 “周日見!” 在右臉落下一吻,他滿意地放她離去,站在進站口注視著她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在人群里。 “呼!” 長嘆一聲,撩開衣袖,用指甲在胳膊上重重撓去。 出了地鐵站,一路走過的停放在路邊的私家車,或者反光的消防箱,她都要停下來,看著鏡子里被撓得越來越紅的臉頰和脖子,總是不甘心地再添兩下抓痕。 直到站在家門口,嚴熙的手還放在脖子上。 鑰匙在鎖扣面前打顫,呲呲地在門鎖上打滑,做了幾個深呼吸,左手把握著右手,總算是打開了門。 門廳塞滿靜悄悄地昏暗,臥室漏出一線暖色光亮,細長的一道延伸出來,爬上了鞋面。 他一定沒睡。 趿上拖鞋走路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心跳提到嗓子眼,咽下唾沫,準備的措辭都忘到腦后。 她感到一種深重的無力,委屈,難過堵塞在喉嚨里。 多希望回到小時候,可以大哭大鬧地展露情緒,那些單純的感情,用哭或者笑就能表達。 “回來了?” 嚴將沒有看她,先去廚房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桌上。 他隨手打開頂燈,啪的一聲,明亮的燈光傾瀉而下,她本能地用手遮擋,躲避這耀眼的燈光。 “臉上這是怎么了?” “過敏?!?/br> “你碰到什么了?我記得你過敏原很少,常見的食物都不會過敏,也沒有植物過敏?!?/br> “不知道,在路上走著就開始癢了?!?/br> “讓我看看?!?/br> 他向她走來,正要捧著她的臉端詳,她極快地躲過去,從他身邊快步溜走,一路走進衛生間。 門鎖把她的推脫和他一起關在外面。 “不用,明天就好了?!?/br> 水霧彌漫到腰部,花灑的流量已經開到最大,嘩啦啦地水聲里,她極力壓制著啜泣的聲音。 在她聽起來,哭聲還是太大了,嚴熙在座便上抬手咬住虎口,雙目的神采仿佛被偷走,空洞的眼神只余下茫然。 只恨自己不夠果斷,永遠在自食猶豫的惡果。 看著地上復雜交錯的水流,條條支流匯聚,沖入地下。 才發覺,三人的關系已經錯綜復雜到了這般地步。 恰如這流水,若是去整理,則永遠分不出情債的源頭,若是放任自流,則是混亂的一洼臭水潭。 她擦干身體走出來,迎面看見他披著外衣從屋外走進來,手里提了一袋藥品,大衣上黏著梧桐果實。 嚴將自言自語道:“家里沒有抗過敏藥,就去給你買了點?!?/br> 下意識將毛巾用手扯緊,不讓胸前的皮膚漏出一點罅隙。 “好,我一會就吃?!彼笞∷陌咽?,飲一點溫水,結果小半都撒在桌子上。 他放下藥品,拉開椅子與她對坐,斟酌著詞語,半晌開口道:“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和同事逛街到這么晚?” 琢磨不透他的意思,她疑惑地看著他。 “沒什么?!眹缹⒏目诘?,“你知道我工作很忙,所以,空閑的時間里我想多和你待在在一起?!?/br> 空氣凝滯了,兩人都緘默不語。 嚴熙胸前的手攥緊了毛巾,想回答他,張了張口,扯到嘴皮的傷口,話頭又咽回了喉嚨。 “早點睡吧?!?/br> 他關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