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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雪橋看著自己跟前笑得開心完全沒吃過苦頭的樣子,心情復雜:為什么只有我們阿曄那么辛苦那么可憐? 不過好在現在已經好了。 她繼續說:“但是我們阿曄以前,很不愛說話?!?/br> 江寶晨想起顧曄一貫以來的沉默寡言,說:“現在也是呀!” 顧雪橋:“以前說得更少,他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我總是非常擔心?!?/br> 江寶晨說:“是嗎?阿姨您可能不知道,顧曄在學校是非常受歡迎的,大家都很喜歡他,他長得帥、學習好,性格也很好,他常常幫助其他同學?!?/br> 對,其他同學,除了我= =! 在聽到江寶晨說“阿姨您可能不知道”時,顧雪橋非常明顯的瑟縮了下,瞬間又變回以前局促不安的模樣。 她反復絞著枯瘦的手指。 她想:是啊,我怎么知道? 他是我兒子,卻最恨我,他一天到晚不肯主動跟我說一句話。 而現在的阿曄,不僅能說很好的話,還變得自信,賺了很多錢,能住這么大這么氣派好看的房子。 所以,我有什么資格坐在這里翻那些摳摳搜搜早十幾年前的破舊爛事。 可是…… 可是啊。 我那已經很努力在變好的兒子…… 顧雪橋自卑到了底,她偷偷的羞愧的抬頭看面前漂亮的年輕人,Omega好像一點也沒有改變,和記憶中的樣子一樣,年輕,好看,張揚又熱情。 她傷心不已又后悔莫及,“小,小江?!?/br> 江寶晨:“嗯,怎么啦顧阿姨?” “你跟阿姨說實話……”顧雪橋沙啞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哽咽和顫抖,“你是不是,嫌棄、嫌棄我們家阿曄?” 江寶晨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顧雪橋卻急忙辯解上了,“我、我們阿曄很好的!” 她說:“他以前性格不好,不會說話,那都是怪我,是我給他丟人了,讓他覺得沒臉見人,也不想交朋友……” 她著急磕絆的說。 那把壞了的嗓子就像是生銹的鋸子,配一雙紅通通的眼睛,叫人看著只覺得難過。 江寶晨有點慌了,只好緊緊握住她的手安慰,說你別急,阿姨我知道,我知道顧曄很好。 我沒有嫌棄他。 嫌棄顧曄? 開玩笑,時至如今,天底下有哪個人會嫌棄顧曄?! 顧雪橋一被安慰反而哭的更厲害,說:“他過去就喜歡你的!我知道!但他不敢跟你說!” 她嗓子壞掉了,平時說話就不太好辨認,情緒激動哭起來更是混論不清。 江寶晨是完全聽不懂她說什么,但說聽不懂多沒禮貌啊,于是只能逮住偶爾聽出來的字眼可勁兒發揮,一邊拍著她的背安撫一邊說:“沒事沒事,阿姨,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要向前看啊,過去不重要!” 顧雪橋著急,說過去重要,過去和現在阿曄都喜歡你!也謝謝你愿意跟他在一起! 江寶晨也說顧曄跟您和好了?我就說嘛,母子血濃于水,哪有隔夜仇,阿姨不用謝我! 顧雪橋嗚嗚的哭說我好好住在這里求求你不要跟他分開。 江寶晨說太好了,你喜歡住在這就好,我還擔心您不習慣。 兩人就這么牛頭不對馬嘴的聊。 等江寶晨把情緒平復下來的顧阿姨送走,拿起床頭柜上的牛奶,杯子都已經涼掉了。 因為顧阿姨說的種種,江寶晨當晚就夢到了顧曄。 在比虞過完年后,他常常約顧曄看電影。 他喜歡在黑漆漆的電影院里坐著,顧曄在認真看電影,他就偷偷摸摸的去摸對方的手。 他的手很涼,Alpha體溫卻非常高。 像一團火。 他小心的試探著去摸、去碰,然后緊張到口干舌燥、掌心濕潤,顫巍巍穿過那只大手的指縫,跟顧曄十指相扣。 那時候顧曄的肢體接觸障礙好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了,沒察覺到有拒絕的意思。 都沒拒絕自己。 之后幾天里,江寶晨在顧曄的大豪宅里適應完全良好。 “同居”聽起來曖昧,但其實更像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室友(因為不同床)。 何況顧曄很忙,偶爾要出門應酬,不出去的時候基本上在書房一待就是一整天,甚至很晚的時候書房的燈還亮著。 他們會一起吃早飯、晚飯。 飯既不是江寶晨做的,也不是顧曄做的,全是外面餐廳買的。 八大菜系輪番上陣,幾乎沒重樣。 顧阿姨的表現看起來也很適應。 宅子前面有一塊空地,上面種著一些花花草草,但顧曄沒雇園藝師傅,所以冬天一來,死了得有一半兒。 江寶晨就帶阿姨出去買了些菜籽,又買了鋤頭水壺,鋤掉枯的,給菜種了進去。 綠色純天然無污染果蔬! 有了“菜園子”,顧阿姨顯然有了打發時間的工作,不再成天呆坐著了。 唯一不容樂觀的是—— 江寶晨這些想盡辦法查跟爸爸相關的事,全是一籌莫展。 眨眼年假過去。 顧曄馬上就要上班了。 初八這天江寶晨起了個大早。 他前一晚思來想去,覺得可能是自己的“裝備”太落伍了不行。 --